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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格因海里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康德拉,换作平时,他应该会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一下这种只存在历史书中的生物,然后打开光脑多拍几张照片,回去交给联盟虫类研究中心用于研究,顺便还能扩充一下新兵手册上的内容。
但现在他连一眼多余的都没有分给地上的尸体,阴沉着脸,顺着血迹就往里走去。
这个星球上会攻击康德拉的,用脚趾头想也就只有他和希莱了。
希莱竟然让一只康德拉活着跑了出来,要么就是敌人太多,要么就是他的状况不好,更有可能两者皆是——
格因海里刚才注意到那只胖虫子的翅膀倒钩上有一点红色的血迹,希莱受伤了。
还好这只康德拉足够胖,血流了一路,格因海里越走越深,地上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有康德拉,有利奇,也有其他,除了刚才那一只漏网之鱼以外,所有的虫族都被希莱解决完了。
康德拉的血迹消失后,人血成为了引路标志,一路上的鲜红血迹看得格因海里心惊肉跳,希莱那点身板里能有这么多血?
尸体越来越多,格因海里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把希莱一个人丢下,他回想起自己和少年的对话,在跳出情景和情绪左右后,他从那段不明不白的争吵中意识到,少年刚才是故意激怒他的——
希莱想要撇开他,独自深入巢穴。
这个认知让格因海里又气又急,他想起少年对如何回去这个问题的闪躲,终于明白希莱并非不在意能不能回去,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回去!
大约一个小时的急行军后,血迹断在了地下河的边缘。
地上散落的应急药盒和半截葛兰虫族的尸体让格因海里大致能够猜想出当时的情况。葛兰虫族虽然攻击力不高,毒牙确实实打实的,且不说在虫穴深处陷入麻痹状态有多危险,光是被卷入这湍急的河流就凶多吉少。
格因海里的眼皮直跳,他将地上的药盒收好,再也顾不上节约体能,沿着地下河,大步跑了起来。
此时距离尼德霍格返航,还有4个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没有话说……
第33章 梦与现实
几百万光年外,圆桌会议还没有结束。
“赫鲁克林,你的观点很有意思。”伯特莱姆投以赞赏的目光。
赫鲁克林右手按在胸前,向伯特莱姆鞠躬,“谢谢您,总元帅,我的话说完了。”
伯特莱姆点头,示意他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茉伊拉,让昆坦从这里消失吧,我们不需要从他嘴里得到什么了。”
茉伊拉的执行力非常高,在他话音刚落时,昆坦甚至来不及多发出一个音,他的身影就从中央消失了。
伯特莱姆在座位上坐了一会,直到赫鲁克林和茉伊拉都归位,他站了起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银色的拐杖,手柄上雕刻着复杂的雄狮纹路。
他慢慢走到中央光圈之中,苍老坚韧的声音响起,“无论这场战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联盟成立二百七十二年零四个月,第一次叛乱竟然发生在了我的任上。你们一定无法想象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
伯特莱姆苦笑,说:“我与昆坦·布加相识近百年,从未想过他会背叛。”
说罢他敛去了笑容,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鹰目中的哀伤情绪让他看起来不再精神奕奕,此刻的他像一位真正的老人。
“老实说,我很难过。”
“联盟是一个庞然大物。她太过庞大,星际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撼动她,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忧心。顾,我知道你们的国家有一句古话,‘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是这样说的吧?”
顾柯林答:“是的,元帅,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伯特莱姆得到了回应,他继续说:“若有一天联盟这个庞然大物要崩塌,只会是从内部开始。我希望昆坦不会是这个开始,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当中,不会有人成为这个开始。我们是军人,保家卫国,守卫阿斯嘉德,是联盟军人存在的唯一目的,也是整个星际联盟建立的初衷。”
他说完,顾柯林率先起立,右拳抵在胸口,“以我的荣耀与鲜血起誓,我必将忠于人类,誓死守卫阿斯嘉德。”
在他之后,所有人都站起来,庄严郑重地念出了这句属于每一位联盟士兵的誓词。
伯特莱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康德拉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议会。”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颇有些嘲讽的意味,“政客们看待问题可比我们这些当兵的麻烦得多,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事,没准还有几位私下里要拍手叫好。”
“既然康德拉重新出现,我们是否也应该早做打算?”说话的是7区上将沃诗。
伯特莱姆回道:“当然——无论这只康德拉来自何处,都说明这种虫子并没有完全灭绝。我需要各位做两手准备,如果格因海里不能为我们带来好消息,联盟就必须主动出击,前往远星找到它们的巢穴。黄昏之战绝不能重来,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沃诗又问:“您需要我们怎么做?”
伯特莱姆略作思索,问:“嗯……格因海里进入跃动门多久了?”
顾柯林看了一眼光脑,回答:“32小时36分。”
尼德霍格追击康德拉进入传送门后,真空域消失,他们击退剩余虫族,清理战场,并迅速返回海姆达尔,召开了这次会议。
“再等10小时吧,”伯特莱姆说,“我总有一种预感,格因海里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当然,如果10小时后还没有收到他的联络,阿斯嘉德立刻进入备战状态,这一次将由人类主动出击。”
…
“希莱。”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轻柔的,优雅的语调,不是他所熟悉的,却有一种令他亲近的亲切感,他在混沌中睁开了眼。
金色的波浪卷发,蓝宝石一样双眼,正从上俯视着他,她的指尖轻轻撩开希莱额前的碎发,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
可能是阳光太刺眼,也可能是希莱还没有睡醒,她的五官有些模糊,希莱眯起了眼。
他正躺在谁的膝盖上。
“亲爱的,睡得好吗?”
金色的卷发,是艾娜恩吗?不,不是,艾娜恩的眼睛是和他一样的深海蓝,天蓝色的眼睛,是塞瑟拉?也不是,塞瑟拉是银发。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妈妈,希莱睡傻啦!”是塞瑟拉的声音。
希莱瞪大了双眼,他立刻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头顶还够不到抱着他的人的下巴。
“塞瑟拉,不要动,我还没画完呢。”另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希莱转过头去,有两道身影坐在不远处,艾娜恩的身前放着一块画板,手里拿着画笔和调色盘,一脸无奈又有些宠溺地看着坐在白蔷薇丛前的塞瑟拉。
塞瑟拉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模样,穿着长至膝盖的小裙子,坐在椅子上脚都够不到地面,在艾娜恩看不到的角度,她的裙角都被揉皱了,“还要多久啊?我的腿都坐麻啦!”
艾娜恩加快了调色的动作,“很快就好,再坚持一会。”
塞瑟拉嘟了嘟嘴,看起来很不满,但最后还是乖乖坐好了。
这时他的头顶被人摸了摸,希莱将头转回来看向抱着他的人,他看到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里倒印出来的影子——
小小的,比塞瑟拉还要小。
看不清五官的人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希莱觉得自己好像缓缓清醒了过来,从冗长不安的噩梦里,他的身体里还残留着噩梦带来的不安。在那个噩梦里,艾娜恩,塞瑟拉,以及他们的母亲,都永远地离开了他,留下他一个人在痛苦的尘世中沉浮挣扎。
这是一个寻常的下午。
在维斯奎尔皇宫的后花园里,艾娜恩在为塞瑟拉画像,而他趴在母亲的腿上,睡了一个不太甜美的午觉。
“希莱,晚餐想吃什么?”
塞瑟拉闻言立刻大喊:“妈妈你太偏心啦!每次都只问希莱想吃什么!”
艾娜恩笑着说:“希莱还小呢,塞瑟拉你可是姐姐啊。”
“我不管我不管,妈妈我想吃松尾鱼,要煎得脆一点,甜点要栗子布丁!”塞瑟拉坐在椅子上将两条腿甩得飞快,艾娜恩不得不停下了笔。
“好好好,我让他们去准备,你快坐好让艾娜恩画完……”
塞瑟拉把腿放好,朝希莱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来。
这一切都再真实不过,阳光的热度,肌肤的触感,视觉,听觉,嗅觉,他清楚地闻到了白蔷薇花的香味,以及来自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