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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中的雷声拼尽全力的御剑飞行,以他现在的法力,没用多久便已经到了斯诺的住宅。今天早上分手的时候,雷声他们曾路过这里,斯诺的豪宅就建在森林的边缘上,这是一幢三层高的别墅,占地很大,包含了一个泳池花园和一个网球场。
不过这个时候,雷声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别人的豪宅,他看四面无人,便在别墅的门前现身。雷声站在黑色的双开大门口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去敲一下门,还是直接的冲进去。正当这时,他却突然发现了在大门旁的不远处,一扇客厅的大落地玻璃窗上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口,这个洞口在早上似乎还不存在。
雷声的心中抽搐了一下,握紧双拳跑过去,那玻璃窗上的洞口是被撞开的,大约有两尺见方宽,在边缘的尖角处还有些血迹,也许是划破肌体时留下的。雷声瞪大眼睛朝里面看去,在房间里的地板上,留着一长串杂乱的脚印,这些脚印应该是野兽所留下的,从数量上来看至少有两只,而玻璃窗上的破洞说明了这两个野兽的体积不小,很可能是凶猛的猎食动物。
雷声也不多加思虑,人已经青光一闪,便从破洞口射入了房间内,他一落地便低下头顺着长串的脚印向着房间的深处奔去。
诺大的别墅,此时寂静无声,旁边主人喜爱的古董摆件冷冷的立在那里,仿佛一切如常,但当冷风灌入房间的时候,雷声分明已经嗅到了几缕血腥的味道。
雷声的心里已禁不住打起了寒颤,但他还是努力压抑着情绪,尽可能蹑手蹑脚的探寻着,野兽的脚印清晰异常,它们敲打在地板上的步伐稳定而傲慢,看上去根本就不怕被人看到。
脚印到斯诺家客厅的大型沙发后面就中断了,雷声嘴角一颤,急跑了几步,绕到沙发的正面去。
才刚刚走到了侧面,他的脚步嘎然而止,雷声瞬间跌入了海一样的冰冷中,从指尖开始,他的皮肤一层层的僵硬住了,纵然早有预感,可如今所见,还是让他难以遏制心中陡然而起的惊惧和悲伤。
雷声失神的目光绵延到沙发上,那在清晨时候还与他微笑告别的斯诺正安静的斜卧在那里,他身上的衣服整齐依旧,延续了一个贵族的良好气度,可就在他的咽喉处,却有一个巨大的创口,从边缘被撕裂的皮肤和肌肉能看出,是被猛兽一口咬断并撕破的,之后鲜血就从主动脉中喷出,把这个沙发的整个表面都浸染成了红色。
所有的生命气息和鲜血都已经停滞了下来,血液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堆砌在斯诺的旁边。而斯诺的身体却已经干涸,他的脸颊苍白,双目紧闭。可以看的出,在临死前,他没有做过任何的搏斗抗争,似乎就是躺在那里,然后被突如其来的夺去了生命。
雷声曾经看到过很多人的死去,但如今看到斯诺的尸体时,却觉得分外的落寞。也许是昨天晚上的长谈,让雷声知晓了斯诺心中的矛盾和痛苦,所以让他对斯诺生出一种特别的尊重。
一个人的执着并不少见,可执着于温暖敌人的,却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且不管对错如何,单这份埋藏于内心的坚强,就足以让人尊敬。
雷声眼含悲戚,缓缓地蹲了下来,近距离的端详起斯诺的脸孔,此时的他是如此的安静和优雅,就像在做一个长眠不醒的梦。雷声不知道斯诺在临死前的刹那会想到些什么。如此一个致力于保护动物的人,却最终死在猛兽的利牙之下,这该让人笑还是哭。
雷声突的感觉到了一种无力,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他的身边,斯诺原先喷出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块,这血腥的味道弥漫出来,带着一点苦涩。生命的流逝并不只与这些鲜血有关,它更应该带着一些缘由。
为什么会有野兽来杀死斯诺,要说这只是意外,恐怕只能搪塞别人,对于雷声来说,那些许蛛丝马迹已经可以说明,这里面有精怪们的指使。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哪怕精怪们要向人类寻仇,也不该率先杀死一个全力保护动物的人啊。
难道,这也和佛骨的事情有关么?难道是因为斯诺与自己的交往么?
雷声闭上眼睛,不禁揣测起来。但越是往下想,他的心里越是痛楚。雷声是一个被动的人,在事情未发之前,往往不会把人心想的过于险恶,对于兽类和精怪也是如此,尤其对于动物,雷声心里多少也隐匿着几分怜悯之意,却未曾想过,它们会如此残忍的杀死一个无辜者,一个对于它们呵护备至的人。
雷声咬紧了牙关,从心底里涌上的冰冷,使他几乎不能自已,他摸索着搭住斯诺的手,这双手曾经是那么温暖,那么柔和,如今只存在记忆之中。雷声紧了下斯诺的手,如好友般执手相对,无言相望。
空气,在凝滞中突然颤动了一下,雷声心中一跳,顿时又警觉了起来,在这房间里面,应该还有斯诺的妻子和孩子们,他们会不会也……
一醒过神来,他便又仔细的搜寻起来,果然,在沙发的另一侧,一行野兽的脚印再度出现了,绵延着朝着房间的深处行进过去。
雷声一跃而起,他迈开大步向着前面奔过去,此时,他的心里郁结着一股难以抒发的闷气,恨不得能把什么一把给抓住,彻底的将一切撕裂成碎片。
那野兽的脚印是朝着厨房蔓延过去的,雷声低头跑了几步,等再抬头时,他又再度被震惊了,只见在开阔的厨房门口鲜血横流遍地,斯诺的妻子正面朝下卧倒在那里,背部和脖子被撕咬得一片狼藉,人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机。在她的身后,有一条长长的血迹从厨房的深处延伸出来,很显然,她在遭遇到攻击后,还是撑着残躯,从厨房里面一点一点的往外爬,直到门口才支持不住而死去,可纵然如此,她还是一只手奋力朝前伸出,仿佛在临死前,还想去抓什么东西。
有什么能让一个母亲在生死攸关的时刻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雷声心头一震,他嘴里呼啸了一声,整个人身上剑气大动,青光闪烁之间,身影已化剑形,朝着楼上疾射而去。雷声御剑飞动,在每个房间里转折,一直到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面,这才现出身形来,他落地时过于急切,以至于踉跄了几步才收住。
可雷声也顾及不了那许多,他冲到了一张大大的卡通床前,床上凌乱至极,但斯诺的两个孩子却没有在上面。雷声呆了一下,他刚才看到斯诺妻子的尸体时便知道她最后所想到的一定是这两个孩子,如今这里没有,也许他们还没有遭到毒手。
心里尚存一丝侥幸的雷声叹了口气便回过头来,向着房间外面走去,正当快到门口时,墙上的两个古怪挂饰突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雷声怔怔的站住了,慢慢转过头去,在墙上,在那原本就印满了各种可爱的动物卡通图案的墙壁上,有两行血迹从挂饰上流淌下来。再仔细端详挂饰,才发现这被钉在墙壁上的,并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两个年幼的头颅。
第六卷 情海骤变 第二十二章
两个孩子的头是让野兽生生的咬断下来,然后被嵌入了墙壁里面。此刻,雷声尚能看到孩子脸上惊恐的表情,眼中所流露出的恐惧和无助。
无言的无助。
手脚冰凉的雷声重重的退了一步,他依旧死死盯住墙面上的头颅,心里涌动着难以言说的痛楚和愤怒。他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拳,巨大的力量让手指都惨白没有血色,而他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中,可是雷声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这是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种被刺伤的感觉已让他痛得无法言说。
雷声咬紧了牙关,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是真的。如此对待一个厚待动物的长者,如此对待一个主妇和母亲,又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两个年未束发的孩子,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野兽才能去做这样的事情,究竟有什么难以缓解的仇恨,究竟有什么不可解决的事情才会推动着它们去做这些。
这些连看一眼,都会一生难平的事情。
房间的窗户是全开的,冷风突的从外面灌了进来,把挂在窗口的风铃吹的叮当叮当乱响。这声音杂乱无序,刺入人的头脑中,另雷声更加难以自己,他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墙壁上的……头颅挂饰……他低低的吼叫了一声,一种愤恨的怒气在心底里面盘旋起来,慢慢渗入全身的经脉,让他的身体若同火烧般变得滚烫滚烫。
无边无际的黑暗在瞬间笼罩住了雷声的心,他如坠入深渊,心中的杀意不可遏制的暴涨出来。只见雷声面无人色,眼中火光闪烁,整个人被一团火红色炙热的气息给围绕了起来。突的,雷声仰天狂吼一声,他的人已经从窗口处飞射出去,也不御剑,只人在空中疾飞着。
他身上的红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