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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一指的销金窟,便是这往来端茶送水的婢子都是千挑万选,就更别说台上正在演奏的四位色艺双绝的佳丽了。
只是那台上四位美人才艺再好,生的再美,却又怎能与瑛姑,赏雪诸女相比,张入云留在百花谷里四个月,期间已见惯众女的美色与才艺。那四位美人的相貌不去说它,只这正在弹奏的曲子,虽也动听,但依然还是不能众女相提并论,加上张入云只觉待在这里不自在,当然就更加不曾留心起来。
不多时,那婢女便笑着装了饭上来,呈上来一看,倒是晶萤透亮的珍珠白米,张入云饭量本大,却是劳这婢女带回连装了四五次饭也未得歇。正在他刚吃了个半饱的时候,忽听得厅外一阵喧哗,却是一队人马走了进来。
张入云稍定了定眼神望去,只见来的人好不气派,除当先两位青年人一身的华丽装束外,其后更着的八人却都是一色的紧身玄衣装束,一身的黑缎子在灯光下闪的人眼都有些发晕,偏又每人手里都配着一把足有四尺七寸来长的大刀,虽未出鞘,但仅从那刀把上泛着的寒光就知不是俗物,八人手里一色的装束,在厅里走动起来,极是扎眼。
偏那八人里还有两名女子,也和一众男子做同一装束,行动矫捷,身量也足,个头竟不在其余男子之下,且又是紧身装束,一身的玲珑剔透的身材尽展无疑,仔细望去竟是面容娇好,但却面色极冷,只在那里寒着一张面孔。
如此一来只让周围人见了,越发的觉这一队人行动诡异,高深莫测。
正在食客们犹豫之间,却早有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二人,欠着腰前来向迎,一路的加意奉承,在前倒退着迎路,两颗头低的恨不得都垂到了地里去。当先那两个年青人虽并不作声,但看气势已是见惯这样的奉迎,行动间极是傲慢。
张入云这时才留心看那二人,只觉一人清瘦,但身量极高,另一人好像是个主人家,仅从身后看去,却是身材伟岸,看不出个深浅。可也正是于此,反让张入云留了心,以他现在的目力竟还不能看出对方的根底,那已然说明这年青主人家,已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哪知他这边才一留意,对方却好似已察觉他的目光一般,一时竟扭过头来看了看张入云,虽只在一瞬间二人对视,但强如张入云也是打了个寒战,只觉对方双眼竟如冰窟一般,不但未能瞧出对方来的根基来,却连自己心神都差点陷了进去。
那青年见了张入云先也有些惊讶,但其后见对方目力不敌自己,却只嘴角一笑,便回过头去。此时一行人已进了楼上的雅座,那青年主人家,只略一点首,便将八名跟随中站在最后的二人给留在了门外,而自己一行人却入得室内,半晌间再无声息露出。
到的此刻,先前被镇住的众客人才得长舒了一口气,纷纷收拾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颜笑再开,重又交杯换盏一派热闹。
张入云只是个过路客,不欲在此多事,虽觉那年青人功力奇高,但也没有兴趣为了见识此人,而在此间逗留,一时间只为肚子还没有吃饱,却是重又唤饭,那先时服侍他的女婢,此时方知他是个真有肚量的,便干脆装了一盆饭来给他。
第二十四回 双云终际会 虬龙显神威 (三)
再说那两个留守在门外的大汉,自主人进去之后,便一动不动只守在那门口,二人身材魁梧之极,此时立在那儿不苟言笑,却是活脱脱如两尊门神一般。
众食客看了,只觉二人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纷纷低了头,不敢与之相对。独张入云眼力非凡,只一见二人站在那里竟如两尊石佛一般,却是心里一惊,未料到这两人不但体格强健,外门功夫生有俱来,便是这份内力也是惊人之极。心里不由地对那刚才回眸与自己对视的青年又加深了一番疑惑,不知这人到底是何来历,只这两个只能在门外守候的最末等侍从,竟也有如此的本领。
他心里一疑惑,口里的饭自然也吃的慢了起来,过得片刻,那二人好似听到内里主人传来的声音,只点头称是,便纷纷下得楼来,找了位子坐下。
两个大汉生来强横,只一落座,却挑得的那已有人的,离正在弹唱的四位艳婢最近的位子。店里众侍女知这两人是来自极有势力的当地帮会。虽此时店里老板不在,但也不敢得罪,纷纷走上前打理,强欢笑着,将被驱逐的客人安置在一旁。而那两人却是大马金刀的坐下,一丝不以为意,看样子,显是平常惯为的。
再接下来,二人都嚷着要吃肉,只管多多的上那新鲜的牛肉,且还不要十分熟的,只要半生的,连酒也都要的是烧酒。
二人这番话,却说的为首的一个侍女险些哭将出来,她这待乐天往来的都是达官显贵,文人骚客,靠的就是此处清雅俊秀招揽客人。虽是眼前二人凶恶,又是当地的地头蛇,不得不受他们的协迫。但这一屋子的人非富即贵,也是同样得罪不起,一时两难境地,却叫她怎处?
可那二个大汉却如何等得她,一时见那侍女回答的稍慢些,便有一人站起身来,只用两根指头就将那女子拎了起来。
张入云见这二人如此粗卑,不由皱了眉头,他虽有心想帮忙,但自己只是个过路客,纵是今夜将这二人治住,但自己不得在此做长久计较。等自己走后,这伙人若找不到自己,却又要将火气都发在这女子身上,却那时反倒是自己的连累了她。思来想去,却未有动手,只想再看看情况再说。虽说如此,但他手里还是捏了两颗花生,以备真有状况,也好及时阻止。
不想那大汉力气太大,虽是两指手指,也是劲力惊人,而那侍女也生的柔软了些,只一被拎住衣领,竟是喘不上气,当下腿挣了一两下,竟已晕厥过去了。
而那拎着女子的黑大汉,见此却是不放在心上,反倒觉得好玩,一时面对着他的同伴竟是相视一笑,甚觉有趣,只为怕自己大声笑将出来,会恼了主人,却又未敢发声。接着便将手一松,那女子顿时就瘫倒在了地上。
张入云见此,登时无名火起,想到这里,已将身迈了出去,哪知即在这时,却见眼见蓝影一晃,那两条大汉的身边竟是多出一个人来。注眼望去,也是身材魁梧的长大汉子,足有九尺来高,身量竟不在那二人之下。
张入云只见了对方这一手轻功,就已知对方不是凡俗,现下即已有人出面,那自己就不必再争着上前了。至此,他倒是又安坐了下来,是那着蓝衣的大汉正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且说那人晃到二汉中间,却把两人吓得一跳,两人俱是内外兼休,一身功力已自不凡,却未能看出对方刚才的身法,当下已知是个劲敌,却也不敢有些大意,只是素来纵横惯了,今日又有主人在此,倒也并没真的将对方放在心上。
二人正待喝骂那蓝衣汉时,却不知对方已是先发制人,一面对二人笑道:“怎么样?将女子拎起来又摔下去,很好玩吗?”说着,也伸出了二根手指,只在那先时伤侍女的黑大汉手上一弹。
那黑大汉未想到对方竟是先行动后,又防不得对方手快,竟被他弹中了,当即只觉手指间钻心一般的痛疼,眼往下看,却见两根手指已然被对方给弹断了。那大汉见此只觉不能相信,一下子竟是惊的呆了,只是他素来硬朗,虽是十指连心,痛疼非常,但竟也一丝未吭,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那蓝衣汉见他硬朗,却又笑道:“不错,倒像是条汉子,只是生的太高了些,叫让瞧着惹厌。”说着却是脚下扫出,那大汉此时已有了防备,见对方又是无语先动手,忙想着抵挡,无奈对方虽也是身长个高,可出手却仍然如电击一般,虽有防备,但一样不济事。
当下即被对方扫中,腿上只好比被熟铜棍子打中一般,一时听得两声极沉闷的脆响,接着却是彻骨的剧痛。那黑汉子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却是张口叫了出来,跟着身形一矮,诺大的一个身子,就如半截肉山一般,倒在了地上。
张入云看的仔细。见他倒在地上,两腿却已成了麻花状,一时心下骇异,却知道这蓝衣人身手高不可测。那黑衣汉这般内外兼修的高手,在他手底直如婴儿一般,只两式就将对方打成了终身残废。
再说另一人,见此却是一阵紧张,忙将手扶在了自己那柄大刀的刀柄上。蓝衣汉见了,却笑道:“我知道心里还有一些不服气,即有本事,只管使将出来。即便取了你的性命,且让你也死的服气些。”说完大袖一摆,全然等着对方来犯的意思。
剩下那大汉见蓝衣汉子意态从容,不由心里有些发虚,一时揣测对方,却是头脸上挂满了汗水,原来他素来引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