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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的。
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唐昙毫不犹豫的就舍弃掉这个身体原本的名字,改用他自己用惯的名字——「唐昙」,然后让绿绣改叫唐绣,要绿绣别再叫他公子,改叫他大哥,认了她当妹妹。
原先绿绣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唐昙说他不想被叫公子,但也不想让人误会一男一女的又没名没分却一起行走,他清楚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娶妻生子,如果绿绣不愿意当妹妹,那他也不能带着她。
在这半胁迫之下,绿绣只能点头接受主子变大哥的改变,跟着改叫唐绣,但也不可否认的,被主子视为家人,对唐绣这个年幼就失去家人的少女来说,还是有些感动的。
唐昙对于唐绣留在自己身边,也是有些庆幸的,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他就像个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懂,唐绣的聪明伶俐帮了他很多。
而唐绣对于他的「无知」也不觉得奇怪,那多半是因为在唐绣的想法里,温秋甫是个不解世事的公子爷,对于一般平民的生活自然是陌生的,这也让唐昙免于被人怀疑或是觉得怪异。
※※※
携着唐绣南下一路来到杭州城,唐昙在城郊买了一户旧宅子,这地点还算不错,虽然离市集远了点,但后院有座水井方便打水,而且还出乎意料的便宜。
唐昙打听了下,才知道这宅院便宜是因为三十多年前曾发生过凶案,有闹鬼的传言,因而荒废了数十年。
唐昙觉得没什么,尤其是闹鬼……不是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而是他本身就某方面来说也是鸠占鹊巢的存在,如果老天爷真要让他遇鬼失去性命,那他也没话说,反正现在这个新的生命也像是偷来的一样。
他珍惜生命,但不存在强烈执着,因为,这里并没有那个让他想要牵手过一辈子的人在。
「公……昙、哥……真的要住这边吗?」看着虽然荒烟蔓草但建筑本身一点损毁也无的宅子,唐绣面露忐忑,小手抓紧唐昙的衣角。
「小绣会怕?」唐昙微笑着拍拍她脑袋,颇有安抚之意。
「当然会……死了人的……」唐绣微仰头看着唐昙,觉得失忆后的公子冷静沉稳得不可思议,换作是以前,公子在到王爷别庄避寒时,听到曾有老王爷的小妾争风吃醋害死过人,就打死不住那厢院,但现在却好像完全不在意。
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个念头闪过了唐绣脑海,旋即她就为这荒唐的想法感到嗤之以鼻。
「这世上有哪个老屋子没死过人,死在王府、宫廷甚至是富贵人家的人还少得了吗?难道这些地方就不能住人了?别想太多就好。」唐昙语气平淡的说着。
如果能见鬼他还真想试试,在朝胤死的那段时间,他不只一次希望对方能回来看自己,即使是鬼也好,但在他来到这之前,却是一次也没看到过。
但如果真的在这宅子里看见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他大概会觉得心有不甘吧?不甘心为什么当初就看不见孟朝胤有没有回去看他。
听唐昙这么一说,唐绣也觉得不无道理,王爷府上也曾有几名奴仆突然消失,去了哪儿,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户宅子是很普通的民宅,虽不比王府那种辽阔的数厢院,仅是简单的三合院,但小而美的屋宅内还保有许多低调奢华物品,可以看得出当初这户人家是住得极为舒适平稳,至于为何会发生命案导致废弃……唐昙也不想去深究。
二人先清理了其中一间看来是主卧的厢房,这房内的东西基本上都还挺齐全的,该有的桌椅衣柜床榻一个不少,上好的红檀材质即使许久未有人使用,依旧完好,只是东倒西歪的,可以看出当初原主人们离开得有多仓促,只带了些体积较小的值钱物品离开,至于大一些的……除了家具以外的大概也都被后来的窃贼给摸光。
但有家具就够了,其他什么装饰摆设唐昙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性,起码在现在这个阶段并不需要,他也没那个心力,该怎么生存下去是他目前最主要的课题。
两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将整座宅邸给整理得舒适宜人。
小宅子正厅摆了个简单的神桌和观世音画像,正厅右侧的大房间理所当然的给了「一家之主」的唐昙,唐昙隔壁房则是他的书房,书房再过去则是给唐绣的房间。
正厅左侧则是厨房与沐浴间,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间里有着一个约莫三米长宽的浴池,再过去的角房则是茅房,两端的伸手房则是空房,但大概可以猜出当年是用来当洗衣房或是仓储、奴仆房之类的。
反正他们现在也只有两个人,唐昙把唐绣房外正对的那间直角房,给唐绣当成绣房,他知道唐绣在王府里跟人学得一手好绣艺,正好可以让她发挥一技之长,做一些绣品拿去卖,而这决定让唐绣既讶异又感动。
绣房隔壁的空房,唐昙则是决定用来当药房,用来存放一些药草。
这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考虑过后决定接触的工作。
进京科举考试这不可能,他没那满腹经纶,要他文言文的看题答题更是大有问题,他脱离国高中填鸭式教育已经太久,当时学的早已经还得差不多,到官场跟政客们尔虞我诈他更不是那个料,而要他当个中医把脉什么的,他也肯定没办法,但当个抓药的药房伙计应该不成问题。
他在未来的家……在父母过世前,他们家是开小中药房的,后来虽然没办法再保有那个药行,但基本的一些中药材和功用,在从小耳濡目染下他也有大概的了解,治简单的感冒拉肚子之类的应该也不成问题,当然更深入的就还要再去学了。
所以他决定先去药铺当个伙计……前些天他到街上刚好看见城内的老字号药铺要征人,他想了想便去试着应征,没想到药房老掌柜考了他一些问题,知道他识字、略懂一些药材之后便录用了他,让他觉得颇为幸运。
说识字……他该庆幸自己是从自小学习繁体的地方重生穿越过来,要是他生长在对岸,可能这么一穿,就变成大字不识一个的半文盲,也就不可能被录用了。
第三章
一旦在这个年代亲身体验过生活,就能充分体会为何古人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没有那些便利的机器来减少人们花费在工作上的时间,每天的几项生活日常充斥之后,就差不多是一天过去了。
每天早上起来打好一天所需的水,在自家院子里耕个小田——他把原本宅邸内的小花园拿来种些蔬果——吃个早饭便接着去药铺当学徒小伙计,傍晚结束工作回到家烧水煮饭洗澡过后,就差不多累瘫地上床睡觉,睡到自然醒后大概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然后又是一个循环。
生活枯燥乏味像是机器一样,偶尔不那么累就在书房里看些掌柜给他的药典,练练早已经生疏的毛笔字,或是上市集书铺买些书回家,从那些稗官野史当中去了解现今社会。虽然这些东西在自视甚高的文人雅士眼中,不过是不入流的东西,但在另一方面而言,却又是最贴近底层人民生活的故事,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导入手册。
然后在午夜梦回时,思念着那个人入眠。
有时候流泪惊醒,会有种太过幸福甜美的梦境让他不想醒来的感觉,他更希望那些梦是真实、现在这个生活才是梦,他更害怕自己会有一天再也想不起孟朝胤的容貌。
他去市集买了些木炭和纸张,每当梦见孟朝胤之后,醒来他就用那炭笔涂涂抹抹的画一张记忆中的男人,或笑或怒或沉睡的各种模样,他想趁着自己还记得对方容貌时多留住些什么。
而那些画都让他小心翼翼地收在书房的一个木匣当中,然后在匣子里放个小樟木丸,避免被虫给蠹蛀。
对他而言,这些画像远比目前他所有的家当还要来得珍贵,那些或许是他用来回忆一辈子的宝物。
唐绣也曾瞥到他画的那些画像,看起来很是惊讶,讶的是唐昙居然有这样的好手艺,在王府时却不曾显露过,而且也很好奇唐昙画的居然不是王爷,而是个陌生的男人。
对此唐昙只是笑着说他也不认识画上的男人,只是这个人常出现在自己梦中所以忍不住画下,唐绣甚至一度担心会不会唐昙梦见的是这宅子传说中的鬼魂,但看唐昙并没有像一般人传说中遇鬼中邪的一些现象,便稍微放心下来。
不过唐绣对于唐昙这手与众不同的绘图方式倒是有点小好奇,那看起来就是个活生生的鲜明人像,栩栩如生得像是下一刻就会从画里走出,她敢说就连那个曾到过王府的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