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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由始至终,他也从未打算认祖归宗。
更何况自己的存在早就被抹去,当年因为愧对于胡姬,加上认为孩子已经夭折,不会威胁到嫡妻嫡子的地位,先皇便将他的谱牒改立在宣仁皇后名下,名义上他等于是夭折的嫡三子,现在突然冒出来说没死,会引起多大的波澜可想而知。
尤其是养着他的长生侯一族,相当于犯了欺君之罪,若被有心人挖掘出来,给长生侯府安冠上一个将皇子压迫为奴的罪名,那绝对不是诛杀九族可以解决的。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古仲颜会说唐家于他有恩的原因,唐家给予他的一切,绝对远优于一个皇子,要知道皇家除了同一母亲的皇子,其于皇子皇女能活到成年的寥寥可数,有多少是人为手段就不用特别说明了。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温夫人在世时也常摸着他的头说假若他以后要出去单过也不拦阻,是他自己执意留下,为侯爷夫妇撑着这个家他也甘之如饴,旁人只看到他以为他是要夺取侯府一切,他也从不辩解这些。
一直以来他的生存目标是如此简单……但也空乏,直到拥有了怀中的青年,他才觉得这个保护长生侯家的念头越发明确坚定……不,应该说是为了保护这个人,这般念头甚至凌驾于持正侯府之上。
「有你,足矣。」
温情的时分却不长久,暗卫之一有些不安地跃出,单膝下跪在几尺远的地方,不敢抬头直视两人地道。
「禀世子、古爷,京城来急报。」
两人飞快分开,古仲颜还是一脸冷静,.但唐昙却是满脸通红的羞窘不自在。
「什么事?」古仲颜的声音不见半丝恼怒,这些暗卫也不是什么没眼色的,不会在无重要之事的情况下贸然打扰他们,既然他现身了,也代表京城那边果然发生什么大事……古仲颜不禁双眼微眯。
「侯爷他……身殁了。」暗卫的声音听起来仿佛被拉紧的弦丝,很努力地才将声音给挤出口.也彻底让他们两人错愕地呆愣在当场。
唐昙抬头遥望帝都的方向,对于这急转直下的情况,不知所措。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楚哀痛,明明他不是真正的唐甫,心中却产生一股悲哀,或许那是属于原本那个唐甫的情感吧?
也罢……不过是他们一家三口团圆去了……说不定长生侯唐衡还松了口气。
他叹息地看古仲颜一眼,那眉头深锁抿紧双唇的严肃表情,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相当沉重,但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抚的话,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闭上嘴。
他可以理解古仲颜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就连他这个和长生侯相处没多长时间的人,都有种酸涩堵心之感,更何况是多年以来一直视长生侯夫妇为父母般存在的古仲颜呢?
虽然长生侯夫妇从未明说过,但其实他们是把古仲颜当成长子般疼爱与教养的吧?古仲颜也一样,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双亲侍奉着,为了解唐衡身上的毒想尽各种办法,但是却没想到,唐衡终究未撑到雪莲救命。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人定胜天什么的,在这些病害和天灾面前终究是束手无策。
就好像,他当初怎么也没等到医生彻底根除盂朝胤身上的癌细胞,孟朝胤就离开他一样,他恨不得生病的人是自己,却又舍不得让孟朝胤品尝那种被留下的孤寂痛苦。
但是现在……他悄悄地握住古仲颜那宽大且令他安心的手掌,待对方转过头看着自己时,安静地看着他。
短短几天,整个京城就经历一场惊天动地的撼动。
, 先是皇帝出巡遇险的消息传来,还没让各方势力人马抢夺皇位,就紧接着传来皇帝被长生侯世子意外救了一命,可是没等人想借机对侯府的多管闲事做些什么时,却又传来长生侯因病辞世的消息,一波三折的情况很快的就让整个京城世族沸沸扬扬。
对于这位神龙不见首尾的神秘世子即将继承侯位,不免有许多人议论纷纷。
在得知这消息后,许多达官显贵登时又有些扼腕没尽快将这位世子订下,接下来长生候府又要面临治丧期不论婚事,等这日子一过,这位仍未娶妻的世子的年纪,对京城大多数的适婚少女来说,年龄已经过大,不免也有人议论他是否不能人道。
不过,不管别人如何议论自己,唐昙也没打算想办法澄清,反正他只要能对古仲颜硬得起来就够了。再者,唐县也不打算娶妻,何必去澄清,他还巴不得那些女入全避他如蛇蝎最好。
唐昙和古仲颜商讨一番后,决定立刻动身回京,长生侯唐衡过世的消息传到他们耳边也已经两三天,虽然现在已经是夏未临秋,但天气还是很热,尸体腐坏速度快,纵使长生侯府内有冰地窖,但也不能保存尸体太
久。
得知唐衡情形的赵顼,沉默一阵子后,千言万语终是化作一声叹息,让两人尽快启程回京,当然,他也是一同回去。
两人立刻命人找来一辆宽敞马车,尽量将里头布置得舒适一些,好让赵顼乘坐起来不那么痛苦,以及在有长生药铺或医馆据点的城镇歇息,并让大夫每天检查确认赵顼的伤口。
赵镶得知皇帝人在南方,碰巧被长生侯世子救了,立马带着随从南下欲接回长兄。
他虽和皇帝相差了些年岁,但兄弟俩感情也相当不错,前几年他们母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对他执意与南宫慈在一起而震怒,差点就要下懿旨赐死他心爱的慈,还是皇兄帮他抵挡住母后的怒火,因此于情于理,他当然是希望皇兄能安然无恙。
因此,在得知皇帝下落后,他立刻动身出发,临去前,南官慈还依依不舍地和他温存了一番。
放着南官慈一人在京中,赵镶也不大放心,但毕竟不是外出游玩,他也不好带上南官慈,只好希望能尽快找到皇上,并护送回京,他也就能回到南官慈身边。
进入城中后,赵镶让随从去问了当地长生医馆位置后,立刻往医馆奔驰而去。
匆匆地下了马车,赵镶还没抓人询问皇上身在何处,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跃人眼帘,便先攫住他的视线。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没有立刻认出对方,但再仔细瞧了瞧,赫然发现那华服男子正是近四年未见的温秋甫,眉锋不禁紧蹙,眯眼瞪着对方。
看着对方除了一身低调但极好的衣裳,还有头上的白玉冠,气色红润且没什么悲伤情绪的幸福模样,可以得知对方在离开自己之后,过得相当不错,让他看了很不是滋味。
他想起当年对方苦苦哀求自己,甚至不惜玉石俱焚要害死南宫慈,可最后被自己驱出王府,而现在看到对方似乎过得挺好,让他心中莫名恼怒,忍不住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咬牙切齿地开口。
「温秋甫,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唐昙茫然地看着眼前这突然出现,还一剐咬牙切齿充满深仇大恨表情抓着自己的陌生男人,有点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错愕。
他确定没见过这个人,容貌端俊且厉色,飞扬张狂的眉锋与高梁薄唇,似乎透着此人性格的薄情,身上那一袭银紫色锦袍与黑紫绒披,头顶上的紫金镶玉冠,在在张显着此人身份之不凡。
谁……?他认识吗?
还有他喊自己……温秋甫?等等……他刚刚是自称「本王」没错吧?
关于眼前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但唐昙却完全不打算「认出」对方是谁,反正他本来就不认识对方,自然不存在什么装作不认识的问题。
他上下地打量对方一番,眼中露出些许不以为然——对于唐甫的眼光。
这家伙是长得不错,但比起古仲颜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唐甫怎么就爱这家伙爱得要死要活的?连命都给搭上了,却不见换回这男人的心,真是浪费了。
「这位公子……是否认错人了?」唐昙语气冷静平淡地问,反倒将赵镶给问愣了。
赵镶一开始看见「温秋甫」时,是满心的厌恶与嫌弃,一想起当初他依靠着自己曾经对他的万般宠爱,而差点害死南官慈,赵镶就满心怒火,冲上去就想再羞辱对方一番好替南官慈出气,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
眼中闪过错愕惊讶与陌生,然后蹙眉,一脸困扰但声音平静的说他认错人。
他认错人?赵镶眉锋微敛,但眼神里更多是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会认错人。
「温秋甫,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赵镶一副训斥的口吻让他觉得荒谬又可笑。
化成灰都认得?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