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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阶印�
这个点，还不是很迟。
至少水波潋滟附近还三三两两地停着车。准备接客的小黄轮也有不少，果真有着灯红酒绿不夜城的称号。
于翎将车开出来，稳稳地停在慕齐和寻芷兰面前，下车给两人拉开了车门。
寻芷兰眨了眨眼睛，打量了于翎几眼。“大哥哥你好漂亮啊。”又看了看慕齐，“可是比你要好看。”
慕齐抬眼看了于翎一眼，于翎微微低下头，退后一步说道，“不敢当，小姐过谦了。将军不是我这等下人可以比得上的。”
寻芷兰脸色略微变了变，笑着对慕齐说到，“你的副官还真是害羞，就这么夸一句，就羞得不行。”
慕齐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坐进车里，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请问小姐叫什么名字？”慕齐似是才想起来还没有询问过寻芷兰的名字。
寻芷兰看了看于翎，又看了看身边的慕齐，总觉得气氛怪怪的。想了想回答道，“寻芷兰。”
“这名字倒不错，不过姓寻……”
“和将军府可没有什么关系。”寻芷兰绕着手腕上的珠串，“将军府可高攀不上。我家住在虚寰那片的弄同里。”
“虚寰啊？”慕齐点了点头，“小于，到虚寰。”
于翎打了个方向，便往虚寰开了。
“虚寰真不像你这种世家小姐会住的地方。”慕齐不由感慨一句还真是凑巧，又不由想着这也许就是于翎的安排罢了。
“毕竟是跑出来的，自然也要找一个比较好隐蔽的地方嘛。”寻芷兰眨了眨眼睛。见慕齐似乎有些困，便也没再说什么。
“芷兰啊……”慕齐用手遮住了双眼，而后又看向寻芷兰，“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离骚》里的词，是吗？”
“一般不是会说芝兰玉树吗？”寻芷兰歪头看着慕齐。
慕齐啧了一下。“我老师有一段时间很喜欢离骚，天天背。”
“香草美人，心怀天下哟。”寻芷兰也笑了笑。“那大叔那你的名字有什么深意吗？”
“不过是家人随意取的。”慕齐不在意地耸耸肩。就算当年赋予了什么美好的意境，也在当年抛下他们母子的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应该是有表字的吧？表字总该是要自己满意的吧。”寻芷兰颇有些好奇地问着。
“表字啊……”慕齐意味深长地说着。“不知寻小姐有没有什么表字。”
“哥欠。”寻芷兰眼睛一转，直接瞎掰了一个。
慕齐一听，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他自然是知道，芷兰是寻遥歌的字，也想听听她是怎么掰自己的字的。倒没想到，和她的大哥是一样的简单粗暴。
言寺，诗。
哥欠，歌。
“你这字，是你欠你哥哥的太多还是你哥哥自觉亏待了你呀。”慕齐的眼角忍不住的透出了几丝笑意。
“当然是我哥哥觉得我太难管教了呗。”寻芷兰暗地里不由吐了吐舌头，“看我都告诉你了，你也快点告诉我。”
慕齐顿了顿，“文而。”
“不错嘛，还挺文……”寻芷兰看着慕齐，突然发现原来只是个调侃，当下就觉得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虽然现在境遇不佳，又给人感觉像是听不进劝的刚愎自用的主，但是大哥的判断从来没有出过错。就像大哥判断的，这人只是也许只是在老虎装病猫。自己的身份对方又知道多少？不过现在倒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就算发现了，也就是好奇好玩不是吗？当下便又放宽了心态，这样的人，当朋友不也挺好的吗？
慕齐微微挑眉似是询问。
寻芷兰抱歉地笑了一下，“的确挺……特别的。”
慕齐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是，当年也是随口一说，大家便这么叫开了。想要让他们改却都改不了，习惯果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对啊，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寻芷兰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有些暗淡了下来，心有戚戚焉地说着。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直到于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打破了这种越来越难掌控的静默感。
“问一下寻小姐，你家是在哪个路口。”
寻芷兰瞄了一眼窗外，车已经停下来，到虚寰那一片弄同外面了。
“就这儿就可以了，里面开不进去的。”寻芷兰马上说着，打开了车门，“今天麻烦你们了。”
“没，你还给了我开溜的理由呢。”慕齐不在意的说。
“他们应该会传你是断袖了吧？”寻芷兰想到了些许搞笑的事情，突然变得笑嘻嘻，然而却一点也没有真内疚的样子。
“说就说呗，又有什么。”慕齐的声音淡了下去，也下了车。“不管他们怎么说，说到底我也不会少块肉。”
“大叔你这性格我喜欢，我们交个朋友吧？”寻芷兰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慕齐说着。
“可以啊。”慕齐冲寻芷兰笑了一下。“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我新的住址就在下条街的尽头。”
“果真，慕家小公子的想法到底是不同的。”寻芷兰叹了口气，“居然会住那种‘中等人’住的地方。”
“世家小姐住在这种‘下等人’的地方也不没什么怨言吗？”慕齐调笑着反问。
寻芷兰笑着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问慕齐。
“你陌泉没怎么逛过吧，要我带你去玩一圈吗？”
慕齐愣了一下，眼角弯了一下，二十六岁左右的年纪的人看上去竟有些天真。
“好啊，还真是没怎么逛过陌泉呢。”
“毕竟慕家小少爷是刚从北方回来的嘛。”寻芷兰这么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还要寻小姐好好招待了。”慕齐弯腰做了个十分绅士的动作。
“周五吧，周五下午四点左右你可以在这儿等我，我放学了之后带你去玩。”寻芷兰想了想，说了个时间。
“好。”慕齐想了想，还有三四天，应该没什么事情。
“大哥！”一拐进巷子，寻遥歌就小声的喊了一句。
寻遥词站在角落里，看着寻遥歌，“小芷开心吗？”
“开心啊。”寻遥歌点头。
“看来小芷思春了。”寻遥词笑着刮了刮寻遥歌的鼻子。
“大哥别取笑小芷了。”寻遥歌捂住鼻子，埋怨的看着寻遥词。
寻遥词还是蛮无奈的揉了揉寻寻遥歌的头发，“你就不怕他们是坏人？”
“大哥不是从一开始就在了？有什么好怕的？”寻遥歌搂住了寻遥词的手臂。
“哥欠，恩？”遥词看着遥歌气嘟嘟的脸，继续取笑着。
“大哥，你怎么这样！”寻遥歌一撇头，气哼哼的放开遥词的手走到前面去了。
寻遥词看着寻遥歌蹦蹦跳跳的身影，嘴角的一直上扬着。寻遥歌看寻遥词那么长时间没有跟上来，不由回头喊到。
“大哥！”
这个称呼就好像是一盆凉水从头顶上倒了下来，浑身凉透了，寻遥词眼神闪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也变了变，深深呼出一口气。
“来了。”
直到寻芷兰拐进了小巷子，慕齐才坐回车上。
“不再盯着了？”于翎似乎心情挺好的调侃。
“再盯着，寻遥词要把我给砍了。刚才盯着也不就是感觉寻遥词还没跟上来么，一小女孩一个人走夜路也是蛮危险的。”慕齐搓了搓有些冻着的手。
暖和一点了才问于翎，“你说在这儿……”
“嗯，的确给我们的联络地址的确是这儿。”于翎敲着方向盘，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不会那么巧吧？”慕齐瞪大了眼睛，虽然之前有猜测过寻遥词的可能性，但是……虽然直觉告诉他可能性挺大的。
“应该不是他。”于翎沉凝了片刻，“不过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于翎脸上神色不愉，感觉有些气恼，却又让慕齐琢磨不清。
“若是寻遥词倒是还好，他这个年龄了，也早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
“寻遥赋？”慕齐坐在副驾座上，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到于翎的神色。
“恩。”于翎有些急躁地揉揉太阳穴。“之前看过接头人的资料，之前完全没有接受过特务的特殊训练，全靠着一腔热血做这一行。他以为自己命很大？”
慕齐默然，没有说话。这种工作永远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像于翎之前在国内特训过一年，到国外之后，又直接进入到了特殊训练营训练了一年多才算真正地走上一线。而他虽说十五岁也在没有训练的情况下出了第一次任务，但是那次任务是个短期的暗杀任务，而且接头人恰好是于翎。当时于翎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