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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向来懒得动弹所以没搭理过你吧,从小到大都是本侯追着你跑,你何时回过头来看过我?今日这般主动,其中定是有诈吧。”
定是有诈。
只是沈清寒不愿意配合所以不肯过来罢了。
所以这场戏算是白演了?
不,等等,若是白演,嬴景文又何必?
嬴嗣音眼色突变,他精准的捕捉到了嬴景文眼底那一抹狡黠的微光,伸手一把拽过了对方的衣襟,嬴嗣音咬牙切齿道,“嬴景文,你不要一次又一次挑战本侯的忍耐底线。”
嬴景文只是笑,苍白的笑,无力的笑,绝望的笑。
总归是达到了目地,所以不管是伤心还是难过,他终究得笑。
嬴嗣音匆匆赶到沈清寒休息的宫殿时,只是远远便瞧见那烟雾缭绕和殿门前横七竖八的尸身,以及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味。
自己还没来得及进去,就看见顾则笑捂着嘴一脸烦躁的从房间内跑了出来。
嬴嗣音正要进去,那报信少年便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蹿出来,总之是拦下了人,一双眼睛被毒烟呛的止不住流眼泪,报信少年道,“侯爷别进去了,里头全是迷香和毒烟,实在是呛人的厉害,您身子不太好,可别是受了毒气。”
顾则笑见着人,也是眼泪鼻涕满脸的流,他跟来道,“我靠,这也太他妈毒了吧,又放迷香又放毒烟的,这不是迷晕了人连逃都没处逃的吗?”
嬴嗣音怒道,“沈清寒呢?”
顾则笑道,“沈清寒不在屋子里,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屋里屋外找遍了也没看见人,不过他应该没事儿,侯爷你看这门口死了这么多人,我猜是这些不要命的放毒烟把他给惹毛了,所以杀了人就出去透气儿,一会儿铁定就回来了。”
“躲开。”嬴嗣音推开挡住自己报信少年,不管不顾的进了那间屋子。
屋内的混着迷香的毒烟味道极重,而且呛人的厉害,嬴嗣音只是上下唇一闭,使了龟息闭气的法子,便能在屋内进出自由。
看着主子都进了屋,顾则笑和报信少年对视一眼,也无奈认命的捂着嘴跟了进去。
一进门便见嬴嗣音蹲在床沿边不知在瞧着什么东西,顾则笑跟进去,方才进出只顾着找人来着,看见沈清寒不在便立马溜了出来,也没细看些什么,这会儿跟着嬴嗣音的身影才瞧见,那床榻上全是血迹,并且床沿边还稀稀拉拉的落着几颗完整的,带血的指甲盖儿。
“靠……”顾则笑没忍住说了句脏话,要说沈清寒的颜值,那真是从头发丝儿好看到脚趾甲盖儿的主儿,那细长的指甲形状,顾则笑一起瞧着便肯定道,“这是哪些丧尽天良的,连人家的指甲盖儿都拔?”
☆、第54章
嬴嗣音伸手去捡那指甲盖的时候,向来杀人不眨眼的主儿竟然也会手抖。
沈清寒武功不低,但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着毒烟和迷香难免也会吃亏,何况这榻上的血迹,是不是他的还未曾可知,总归是如今人没了,也定是受伤了,嬴嗣音当真的气的牙痒。
从地上起身的时候差点儿撞的身后那俩孩子一个人仰马翻。
嬴嗣音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人?沈清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宫里宫外的一个也别想好过了。”
骂完人,出了寝宫,顾则笑和报信少年认命的兵分两路跟着血迹寻人去,嬴嗣音则是径直去了嬴景文的寝宫,从自己的寝宫到嬴景文的寝宫这一段,嬴嗣音头一回走的这般难过,步步都跟踩在刀尖儿上似得。
踹门进屋的时候,嬴景文正在被韵锦公公伺候着用药。
抬手一巴掌拍飞了药碗,滚烫的药汁溅了嬴景文一身,平日里伶牙俐齿的韵锦公公瞧着这阵仗也再不敢说话,只是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孝文侯嬴嗣音最讨厌奴才们大呼小叫,所以一屋子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愣是差点儿咬掉舌头也没一个尖叫出声的,一个个跟着韵锦公公一般,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嬴景文抬头笑了笑,嬴嗣音什么也没做,他的嘴角便不受控制的溢出了血迹来,“怎么?动这么大的气?这是想杀我?”
嬴嗣音咬牙道,“沈清寒在什么地方?”
嬴景文道,“我哪知道啊,那一屋子的人,该死的全死了,不该死的现在也找不见人,就算是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儿,我这也问不到不是。”
嬴嗣音道,“嬴景文,你真当我不会杀你?”
嬴景文道,“我就不信你能为了沈清寒杀我,我就不信。”
像是在赌气,说着还把自己的脖颈往嬴嗣音的面前送,“你有能耐今天就杀了我,我保证半句怨言都不说,你杀啊,杀了我啊,为了沈清寒杀我啊。”
嬴嗣音,“……”
嬴景文面色苍白,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些落到了嬴嗣音的手背上,他笑道,“在场这么多人都听着,今天孝文侯爷若是取了朕这一条命,朕便允诺将这座江山悉数送出给他,不论是孝文侯爷自己想坐,抑或把这位置送给他沈清寒坐,我嬴景文,绝不说半个不字,嬴嗣音,今天只要你敢动手,我就认输。”
嬴嗣音一把捏住嬴景文的脖颈,不知道是在用力还是手抖,总之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了大半,嬴景文被掐的满脸通红,一双眸子里也毫无一丝惧意,他就这么仰头看着嬴嗣音,嘴角轻勾,笑出了眼泪。
顾则笑连滚带爬的从殿外跑进来,边跑边嚷嚷道,“侯爷,侯爷,我们顺着血迹在西宫右侧河边找到了沈清寒的剑。”
嬴嗣音沉声道,“人呢?”
顾则笑道,“血迹到河边就只剩下一把剑了”
嬴景文笑道,“西宫河边?呵呵呵,嗣音,你忘了你小时候总顺着西宫那条河往宫外跑去玩吗?那河一到了下游,水流湍急,一个不注意便会被急流冲走,就连你来来去去都得费一番力气,何况那沈清寒还受着伤,他吸了毒烟,现在意识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嬴嗣音抬手一甩,便将嬴景文扔到了一旁,身子撞到地面,没忍住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嬴嗣音斜睨了他一眼道,“嬴景文,从今往后,再也别说本侯欠你什么,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到今天便做个了结吧。”
嬴景文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子笑道,“好啊,了结啊,你欠我一条命,便还我一条命就好了。”
嬴景文在嬴嗣音面前是不以‘朕’自称,若是可以,他也想对方一直叫自己‘四哥’,叫自己‘景文’,若是可以,他也想一直叫对方‘七弟’,叫对方‘嗣音’。
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叫什么,全都不可以了。
嬴嗣音是嬴嗣音。
而嬴景文只是嬴景文。
嬴景文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颗色泽腥红怪异的药丸来,他伸出手道,“嬴嗣音,这颗药丸,会压制你五脏六腑的隐脉内力流动,只要你敢吃,我就认你还清了这一条命,也认你斩断了我们之前的所有情份,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往后下手,也不必再留有情面。”
“侯爷。”
嬴嗣音上前的时候,顾则笑伸手拦了一把,却是没拦住。
嬴景文脸上的笑意动人,嬴嗣音却是从头到尾都阴沉着脸,他蹲到嬴景文的面前,一把捏住那只拿着红色药丸的手腕,用力极大,像是要生生捏断这手骨似得。
嬴景文额头落了一滴汗,笑意也逐渐在面上凝固。
若是嬴嗣音想,现在便能一掌了解了自己这条性命,何至于白白吃一颗对自己损伤极大的药?
嬴景文道,“怎么了?不敢吃?”
嬴嗣音道,“五岁那年,我就该死了。”
接过嬴景文手里的药丸,嬴嗣音眼睛也不眨的便吞进了肚子里,内力在身体里翻腾涌动的厉害,不过好歹自己还能压住,只是胸腔的腥甜实在是外窜的厉害,嬴嗣音紧闭着嘴,本是该一口喷出的血水,就这么生生的顺着嘴角边,不停的往外流。
嬴景文愣住,像是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伸手想抓嬴嗣音,嬴嗣音却是早已松开了他的手,虚空一把,抓不住,也再碰不着了。
嬴嗣音起身,迈腿往外不足一步,身子便是猛然一晃,顾则笑忙忙伸手来扶住,惊慌失措的大喊了一声,“侯爷。”
嬴嗣音也不答话,他只是回头看了嬴景文一眼,便道,“四哥,这回若是沈清寒出了什么事儿,那这个位置你也就别坐了,下去陪葬吧。”
顾则笑扶着嬴嗣音离开。
沈清寒恢复意识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