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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容哪儿也不去,秀容就跟在公子身边。”
“秀容,你这又是何必呢……”
于是,在回秀容的家乡青山州登门提亲之后,李承欢和秀容于景帝五年的八月初拜堂成亲,结为夫妻,李承欢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秀容其实父母早亡,一直是被姑母抚养长大,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心想通过礼乐考试进入皇宫当宫女。对她来说,在哪儿都是一样。
那一天,京城东城区的那座小宅子就是他们的新房,何大娘是他们共同的高堂,来吃喜酒的只有他教了两年的学生章小公子,和周元谨周丞相以及丞相府的侍从小满,还有从宫中繁忙的事务里抽出身来的王武帼王大宫以及侍女翠袖。
章小公子已经十六了,却还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的。他说:“先生,学生对不起你,比起舞文弄墨,我还是更喜欢舞刀弄枪。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哇哇哇哇哇——哼——哇哇哇……”
王武帼对他说:“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成亲了,什么都不说了,先干为敬!”
周元谨也喝醉了,在酒桌上跟他畅谈以前一起上私塾的时候,先生是怎么打他的手心,而那时的李承欢又是怎么陪他一起受过。他还说了他想象当中发生了其实并没有发生的那一年的曲水流觞,说那一天的桃花真美,一朵一朵飘落在百禄镇的小溪上,渐渐随流水逝去。
“得友如元谨,李承欢此生足矣。”李承欢举起酒壶跟他相碰,“干了这壶酒!哈哈哈哈……”
周元谨举壶对天,喊道:“得友如承欢,我周元谨——此生足矣!”两个人的酒壶再次轻轻一碰。
“干。”
景帝得知李承欢成亲的消息,是在这一年的中秋宴上,周丞相有意无意好心地“知会”了他一声儿,他原本以为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自己早已经能够做到心静如水了,可实际上,那个地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痛。
承欢,承欢,三年前的中秋,当你知道静妃怀上龙种的时候,心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难受呢?可是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抱怨过哪怕一次。只有那一晚,只有那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虐得还不够。评论,评论,评论……
第40章 皇子的老师
景帝三岁即皇帝位的时候,就已经显示出过人的智慧,能诵诗百首,出口成文章。皇子萧和颇有乃父风范,三岁不到,就已经能写能画,朝臣甚至提议,这个时候就可以给皇子找老师了。
作为整个京城最受瞩目的青年才俊,周元谨周丞相自然要排在有资格给皇子当老师的人中的头一个。然而金殿之上,当朝臣举荐的时候,周丞相却百般推脱,景帝听了,也好似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说:“既然丞相不愿意,那孤也就不勉强了。众位爱卿可还有贤人举荐?”
景帝扫了金殿上的文武百官一眼,当今大夏,有才学的人不在少数,但真要找出一个可以给皇子当老师的,却不是那么容易。
户部章和图章大人犹豫了半刻,袖着手站出来,说:“启禀圣上,臣有一人举荐。”
“哦?”景帝露出感兴趣的样子,“说来听听。”
章和图一站出来,周元谨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章和图朝他看来,缓缓说:“南阳有位吴老夫子,虽不负盛名,但实为一隐士高人。老夫子学富五车、睿智渊博,若是由他来教授小皇子,定能使皇子富有学识、慧敏谦和。这一点,周大人……应该和臣的看法一样。”
章和图这个弯儿绕得远,朝臣又都朝周元谨看来。周元谨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兜兜转转一圈儿又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他也许还自以为这是在帮他,却不知道,周元谨这个时候是多么想让他立刻闭嘴。
他上前一步,说:“回皇上,吴先生曾经是臣的老师,确实如章大人所说。只是……夫子有隐逸之心,且年事已高,眷念家乡,臣曾经请夫子来京城一叙,但夫子并不愿意离开南阳。”
“就算是来京教大夏的皇子,夫子也不肯吗?”
景帝说这话就有点儿刁难的意味了,这要是答“是”,岂不是说他周元谨的老师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吗?那作为学生的周元谨,先前百般推脱,又是不是一样呢?
朝臣面面相觑,近日来朝中上下皆传皇上和丞相不和,看来也并非捕风捉影,圣上对周丞相的态度,确实有点儿暧昧啊……
章和图又说话了:“皇上,臣要举荐的,其实并非吴老夫子……”他停了一下,见景帝没表什么态,便只好继续说下去,“臣要举荐的,是吴老夫子的另一个学生,李承欢李先生。”
周元谨抬了一下眼,但只看到龙座上景帝端坐的姿态,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就又低下头去。
“臣的小儿曾有幸得李先生教导,李先生虽然年纪不大,但学识并不比哪位名士贤达差。小儿原本顽劣不堪,但经李先生一番教导,去岁文试,竟也榜上有名。既然周大人不能教小皇子,那由周大人的昔日同窗来教,依臣之见,未尝不可。”
金殿之上景帝开了口,请李承欢李先生入宫,做刚刚两岁半的皇子的老师。这一出,竟和二十年前秦太后请左丞相出山如出一辙。大夏敬重文人,特别是敬重像左丞相那般有大才学的文人,有时候这种敬重甚至甚于对皇权的敬畏。这事儿若真能成,说不定又会成就一桩美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回来更文了
第41章 拜师礼
景帝的话由周元谨代为转告,他既知道景帝和李承欢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说这话的时候,自然谨慎许多。
“承欢,我曾经说过,你就适合当个教书先生,若是能教皇子,我自然为你高兴,但既入了宫,就不可能不沾染朝堂上的是非纷争,那却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他故意避开谈起景帝,李承欢显然跟他有这个默契。
秀容端了茶出来,周元谨看他们的样子,倒还好似跟从前没什么两样。公子和侍女,这样也好。
“元谨,你容我再想想。”
“好,”周元谨站起身来,着小满把东西放下,“这是例行的拜师礼,宫里的东西,你先收下无妨。明天我再过来。”
丞相府的轿子离开以后,李承欢还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直到秀容来收拾茶水。
“秀容,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
“该不该,秀容不知道,不过,秀容不想让公子去。”
听着她这话,李承欢愕然了一下,随即却笑说:“那把这拜师礼收好吧,若是缺了或少了点儿什么,明天就不好退回去了。”
秀容惊愕地看着他,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公子,秀容……我……你……我马上收,等我把这拿进去,就把它收好!”
秀容像得了天大的惊喜一样,小跑着把茶水端进去。这时,李承欢看向石桌上蒙着红布的所谓“拜师礼”,风微微掀起了红布的一角,不过还是看不到下面到底是什么。
他微微低头,他曾送了他一个东西,就算是在大汗的那段日子,也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拓尔跋曾经问过他这是什么,想来那天在鹿鸣山,他并没有看见萧乾往他手里塞了东西,若是他知道了,这东西恐怕就留不住了。
从去年到现在,整整一年的时间,他没有见到他。他相信他们之间确实曾经有过一种叫做“爱”的东西,美好而热烈,然而那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即使没有周元谨,没有那件衣服,没有那个荒谬的误会,他和萧乾,也不可能走到最后。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那这东西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明天还,也就一并还了吧。从此,李承欢,便不欠夏景帝什么了。
夜里快关院门的时候,王武帼来了。这一回她没有带侍女,只身前来。李承欢像以往一样招待了她,临走的时候,她拍着李承欢的肩膀说:“你要真是我的姐妹就好了。行,就在这儿,别送了。”说着,一头钻进了停在外面的一辆轿子,在轿夫轻微的呼喝声中,渐渐消失在小巷的另一头。
第二天,周元谨果然来了。然而他一来,就急急忙忙向李承欢索要昨天的那份“拜师礼”,秀容把东西端了出来,一掀开红布,却是什么都没有。
秀容大惊失色:“我昨天确实放好了,锁在房间里,没人动过。怎么会没有了呢?”
李承欢也变了脸色,一下子站起身来,然而随后便想明白了这一切,慢慢坐回去,只是身子还是有点儿发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