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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欢呼吸不过来,心一狠,一口咬下去,伤了他也伤了自己。拓尔跋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装着肉的碗不知道什么时候摔碎了,里面的肉块和油流了一地。李承欢狠狠瞪他一眼,跑进院子里,却突然看到门后似乎有一片衣角飞过,一转眼就不见了。
红叶把酒肉菜蔬买回来,竟然装了满满一车,随行有两个壮汉帮着推车卸货,把东西搬进厨房里。何大娘笑得脸都皱了,钻进厨房里准备大显身手,好好整一顿盛宴出来。秀容也来帮忙,这姑娘其实不擅长厨事,何大娘嫌她碍手碍脚不要她帮忙,她自己却非要忙活。
李承欢在山上走一遭回来,昨夜雨虽大,但山上林木茂密,倒是没见什么坍塌,想必胡大哥和魏大哥也是对猎场放心,所以今儿一早就走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窝在房里写了一封信,说了一下鹿鸣山上的情况,准备待会儿让随红叶回来的两个壮汉带进京城里去。当然,银钱是不能不给的。
他写完了出来,饭菜已经做好了,摆上了桌。一问,那两个壮汉已经走了。
“怎么不留他们吃个饭?推了这么一路车,也费了不少力气。”
秀容说:“我们又不是白让他们推车,不是给了银钱吗?”
李承欢沉默着,在桌前坐下,抬头略看了一下,没见着拓尔跋,于是问:“他呢?”莫不是真的被他气走了?那倒也好,省了他许多功夫。
不过何大娘随后就说:“刚才还在院子里呢,我去看看。”
“我去吧!”秀容平时不怎么待见他,这会儿却抢着要去叫他来吃饭。她跑到门边,又回过头来,说:“我回来之前,不许开动啊!”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何大娘笑说,“没人会跟你抢,快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儿凌乱了
第19章 勺子
不一会儿,秀容就领着拓尔跋进来了。他厚脸皮地在李承欢身边坐下,李承欢往旁边挪了挪,他又腆着脸贴上去。知道甩不掉他,李承欢也就安安分分坐下了。
“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夹。”
“公子喜欢吃京城钱记的豆腐。”秀容说着,把一碗一青二白的小葱拌豆腐端到李承欢面前,用勺子给他碗里小心地舀了两勺儿。豆腐光滑清嫩,在碗里还颤了一颤。“红叶说,这是今早上新做的新鲜豆腐,公子你多吃点儿。”
拓尔跋见了,把勺子伸过来就要从他碗里舀:“我要吃你的豆腐。”
秀容在旁边听得面红耳赤,一紧张,就用大勺子打落了拓尔跋手里的勺子。见众人都看过来,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我再去拿一个来。”
何大娘站起身来止住了她:“还是我去吧,你们啊,吃个饭还闹闹腾腾的。”她又转向拓尔跋,说,“秀容这孩子冒冒失失的,你别介意。不过,在我们大夏,你刚才那话可不能乱说。”
拓尔跋疑惑道:“什么话?”接着又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转向李承欢说,“是……我要吃你的豆腐?”
李承欢瞪他一眼儿,没理他。
何大娘拿了个勺子过来,秀容接过,舀了小半碗山药汤端到拓尔跋面前,说:“我刚才……冒失了……”
这是赔礼道歉。拓尔跋接过汤碗,看看里面白皙细嫩的山药片儿,又抬头看一看秀容,迟迟没有喝。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秀容咬咬嘴唇,说:“刚才是我鲁莽,冲撞了客人,这算是给你赔礼了。”
拓尔跋轻轻放下碗,又慢悠悠地用勺子搅了搅,然后盛起一小勺儿来,吹了吹,临送到嘴边,却又突然把勺子转向李承欢,说:“要不你替我喝了,我就原谅这丫头的冒失。”
李承欢看向他,皱皱眉,却是慢慢轻启嘴唇。就在这个时候,秀容突然冲过来,一把打翻了那勺子,山药汤洒出来,拓尔跋赶紧护着李承欢站起来。
众人不知所以,却只见秀容又摔碎了那一大碗山药汤。瓷碗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她慢慢滑坐到地上,却是捂着脸哭了起来。
“秀容,你……”
李承欢要上前去,拓尔跋却拉住了他。接着,就对秀容冷冷地说:“我才来这儿两天,你就狠毒到在饭菜里下毒,想害死我,你这丫头,居心何在啊?”
众人莫不是一脸震惊之色,李承欢更是不可置信:“秀容,你……你怎么傻到做这种事?”
秀容抬起头来,一张小脸儿已经哭花了。“公子,我……秀容只是不想你……不想你被他……”她没有说完,就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李承欢踉踉跄跄走到一边,说不出话来。今天早上,她果然看到了吗……
拓尔跋慢慢走过来,他却是一挥手,吼道:“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
拓尔跋立在原地,眼神慢慢变得冰冷。他说:“我说过,要让你做我的人。我要走,你也得跟我一起走。”
李承欢猛地抬头看他,一言不发往屋外走去。拓尔跋拉住他,说:“承欢,跟我一起回大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王子想走?还是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剑,答不答应吧。”红叶横剑架在拓尔跋脖子上,剑身明晃晃的,刺疼人的眼睛。秀容已经看呆了,停止了哭泣,何大娘也是一样,只抱着秀容不说话。
“你们大夏的皇帝未免也太小看人了,以为仅凭你和你手中的剑,就能拦得住我?”
红叶摇摇头,说:“对付王子,仅凭我一个人,当然不够。”
说着,屋外突然又飞身进来两个人,正是那两个送东西来的壮汉,只是此时两人手中都拿着刀剑,警惕地看向站在屋子中间的拓尔跋。
“你们……”李承欢看到这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他看向拓尔跋,自嘲一般,说:“王子?能得王子垂爱,承欢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拓尔跋,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束手就擒’!”拓尔跋话刚落,那边忽然有一黑影迅猛地扑进来,天狼终于拿出它草原王者的风范,一口咬在其中一个壮汉的脖子上,那人惨叫一声,还没扑腾几下就断气了。
趁着红叶一分神儿,他格开了她手中的剑,捞起李承欢就飞身而去。到了外面,他竟不知处从何弄来一匹马,抱着李承欢就骑上马飞驰而去。
身后,红叶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对另一个壮汉说道:“回宫,告诉统领。我去追。”说着,一转眼就飞身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景帝和拓尔跋,一半儿一半儿吧
第20章 乌拉察的野马
李承欢一骑上马,眼前就发晕,拓尔跋握着马缰绳把他紧紧禁锢在双臂之间,可他中途还是难受得眼前发黑,也不管拓尔跋听不听,哀求道:“拓尔跋,把我放下去,求……求你了……”
拓尔跋抱着他从马上滚落下来,马却并没有停下来,还是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渐渐跑远。
拓尔跋捧起他的脸,小声地呼唤,李承欢却听不到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落马的那一刻陷入了一片混沌,身体却渐渐变得很轻、很轻,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
李承欢醒转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躺在马车里,枕在拓尔跋的怀中。
“承欢,你醒了?”
身子沉重得无法动弹,他听见马车车轮的轱辘转动声,于是问:“我现在……是在哪儿?”
拓尔跋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心疼道:“什么也别说了,好好休息。等到了大汗,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李承欢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了,索性也就闭了眼睛,就此又睡过去。
马车一路往北,行至边关,被人给拦了下来。可是此时,李承欢和拓尔跋,都已经不在马车中了。大夏的军队扣押了这一行意图贿赂军中官员、到大汗贩卖丝绸绫罗的大夏商队,结果却连一个大汗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李承欢再次醒来的时候,香车慢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车外大汗的汉子一边高声唱着草原里的勇士之歌,一边得意地挥舞着锃亮的弯刀。他想跳下车来,结果却被驾车的大汗女子拦住。不情不愿地回到车里坐了没一会儿,拓尔跋就上来了。
“大夫说你是因为惧马,再加上之前忧惧攻心,这才晕了过去。不过喝了药,看来已经好多了。”
他伸出手来想摸李承欢的脸,他却往后一缩,躲了过去,戒备地看着他。拓尔跋的手停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他,眼神越来越冷。李承欢也不甘示弱,始终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