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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知道行不通,可是,仍是一筹莫展。
欧阳不空问:“你觉得现在还在缩?”
“躺着是不会,但……”
话未说完,欧阳不空突然抽出金针插向其“百会”穴。
小邪已为之昏迷。
众人被此举动愕住。
欧阳不空叹口气,解释:“现在根本无法可想,他却焦急万分,再拖下去,更对他不利,而且他伤势颇重,应该先救治;还好他不动,红绳也不缩,维持个几天,想必无啥问题。我们利用这几天时间,尽力想办法,总比现在乱糟糟好。”
众人已明白原因,为今也只好如此了。
欧阳不空再问阿叁、阿四事情原委,然後沉思半晌,道:“朱帮主你能否在短时间内找到‘缩骨李弦’?也许用缩骨功可以解此绳索。”
朱陵颔首:“我试试看!”
不敢耽搁,他已亲自出马,遍传丐帮旨令,翻江捣海,也要把李弦给找出来。
众人不敢移动小邪,搬张大床,就着大厅,已开始替他疗伤。
少了他,阿叁、阿四也笑不起来。
厅中一片愁云。
那要命的“缠天七缩扣”。
***
茬苒时光不停流逝。
这些天传出消息。
飞龙堡一夜之间已被九大门派接管而解去不少分舵,势力已回收於兰州一带,不再威风而肆无忌惮横行於江湖。
少林钟声已敲起二十四响,以欢迎虚无大师的再次回寺。亦隐颂九大门派之掌门“死而复生”,武林洋溢一片喜气。
黑巾杀手已现,而黑巾使者就是韦亦玄。为此,飞龙堡小姐韦瑶琴差点自杀,韦人龙、韦人虎亦想出家,他们无法接受事实而羞於面对武林人士,还好是韦夫人阻止此事。他们终於了解为何他娘成天吃斋念佛,原是在消弥罪孽。
萧无痕和小七已逐退也先大军,返师回京,受封大将军,镇守京城。
也传出也先回师以後,仍然接掌瓦刺国。只是仍然无法复原被摧毁之基穆山,他不得不相信小邪真有那股神奇力量,不敢再发兵至少小邪活着时,他须要慎重考虑。
富可敌国之“太湘轩”一夜之间已宣告破产。举国商行震惊,却不明为何原因。
天下第一高手“武痴”已被小邪给“弄”死。听说是小邪发了神力……
听说是小邪牵着他……像溜猴一样翻山越岭……
消息云云,就是没传出韦亦玄躲在何处,最近如何了?
***
韦亦玄躲於一处隐密庄院中。这庄院位於太原、北京之间的山区古宅。
宅院虽旧,景致却非常古雅。
他位於庭园中,一袭青丝袍,仍衬出他那高硕不俗之身材,面罩已除,如关公般的容貌、气度,举手投足间隐隐泛出。
飞龙堡主的气度终究不凡。
他在默立、冥想,不知想些什麽?没有表情、动作,只静静望着前方一株乾枯了叶的秃梧桐。
梧桐硕高却孤独,这岂不是他目前的处境?
他正和梧桐一样惆怅,还是希望梧桐发新芽、萌新叶?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已红。
蓦地
一阵狂笑声传出,西墙已掠入一位黑衣人。打扮和黑巾杀手差不多。
“哈哈……韦堡主!好久不见了!”
声音未竭,人已飘至韦亦玄身前丈馀之青石地面。
韦亦玄微带愕然转身,突见此人白发自眉,已诧然脱口而叫出:
“教主?!”
来者正是去而复返中原的天灵教主。
教主含笑拱手:“堡主,久仰了!”
韦亦玄淡然一笑:“是很久没见了!过去为了一些小误会,实证老夫十分愧疚。”
“都已是过去事情,还谈它干啥?”
韦亦玄轻笑一阵,才问:“不知教主光临,有何指教?”
“还不是为了杨小邪!”
韦亦玄微露诧异:“教主也……”
“不必说了!”教主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杨小邪弄得本国差点沦覆,王子十分愤怒,欲杀他而後始甘心;再则本教亦和他有莫大冤仇,所以我又赶回中原。”
韦亦玄淡然颔首:“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其实,要是当时教主能与在下联手,何事不可为?”
“现在联手也不迟!”
“当真?!”
“都已来了,还假得了?”
韦亦玄态度已显激动,已用力拱手,欣喜道:“教主!在下终於能和你共襄盛事了!”
“本座亦有同感。”
两人视目,已仰头哈哈大笑。过去之怨隙已抵不上今日之惨败,他俩已再行合作。
笑声过後。教主已问:“堡主还有多少人手?”
“大约二十名,都是好手。”
教主含笑:“本派也有二十馀名高手,如此一合并,那怕杨小邪作怪。”
韦亦玄问:“教主可有计划?”
教主反问:“自本教撤走,杨小邪有何举动?”
“除了击败‘武痴’,十二天里,全无消息。”
“武痴?!”教主诧异,“就是那个疯子高手?”
“不错。”
“他也被杨小邪放倒?!”
“不错。而且不是杀死,是整死。”
教主心头更升起莫名的寒气,直窜背脊。深深吸口气,平静起伏心灵,才问:“武痴不是在一年前死了?”
韦亦玄道:“在下利用机关於他和杨小邪决斗於秘室中将他换走,然後一直以药物控制,直到现在再派他上场,结果仍是一败涂地。”
教主似懂非懂,但并未再问,他关心的仍是杨小邪:“我认为只要找到杨小邪,马上就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突袭,直到他死亡为止。”
“以硬碰硬?”
“不错!”教主道,“他虽邪门,但最主要,我们都各自为政,才被他有机可乘,现在联合对付他,当可收到效果。”
“教主说得不错……”韦亦玄稍加思考後,道,“但若能引他到我们已布置好的陷阱,岂不更有把握,更省事?”
教主道:“这问题本座想过,担心的是杨小邪太过於机灵,如若被他识破,反而不好。”
韦亦玄频频点头,道:“教主意见十分恰当,原则上就如此,但在下仍认为有必要等他落单,那样将可减去不少麻烦。”
教主颔首:“自该如此!”
两人视目,又已仰头大笑,狂妄笑意,真以为说了就能办妥,仍是如此自大。
***
十馀天以来,小邪全在昏迷中接受疗伤。有了欧阳不空深厚内力和医术,以及小丁的悉心照顾,他的伤势可说已痊愈,左脸红肿早已消退。
只是腰间那血红毒蛇的绳索,仍紧紧的嵌扣着。看似未曾再缩,事实如何,则除了小邪自己感觉以外,旁人可无法猜知。
晨曦已透空,亮丽光线早已让烛光黯然失色。
期待已久的“缩骨李弦”此时才随同朱陵匆忙从大门奔入。
矮胖发福身形,一袭挂福寿图的蓝底镶金锦袍,若再戴副眼镜,就像极了哪家钱庄酒馆的大老板,根本看不出一丝江湖味。
也许他自认缩骨之功天下无双,才把身躯弄成如许之胖吧。
踏迸厅门,他已拱手而笑,中年人,笑起来却如瓷像中的娃娃。“欧阳先生,恕在下来迟,朱帮主说您有要事?不知在下能否胜任?”
欧阳不空淡然而笑,亦拱手:“李叁爷能来就好,实是因小徒受制於七缩索,还得仰赖你的功夫,看是否能解?”
李弦眼神一亮,瞧向小邪腰身红索:“它就是传说的‘缠天七缩扣’?!”
“正是。”
李弦微微一笑:“在下生平一大愿望就是想试试这绳索,听说被其缠住,根本无法解开?”
欧阳不空苦笑:“若能解,又何须劳动李爷?”
朱陵问:“李叁爷可有把握?”
李弦稍带信心地点点头:“我可以试试。”
欧阳不空闻言已沉吟半响,终究还是认为弄醒小邪较妥,否则有何变化却无法得知。
伸手戳向小邪胸前数处穴道,已吸出叁寸长金针,最後才拔向头顶“百会”
穴那支。
金针一去,小邪立时醒来,瞧见众人,第一句话就是:“弄开了没……”眼光瞄向腰际,霎时整个脸像抽了水的苹果,缩皱成一团,急得快哭出来:“没没没……这下真的没命了!老头!被你暗算了这麽久,你还算不出我是怎麽死的吗!”
欧阳不空含笑:“你别急,我已替你找来缩骨李叁爷,他可能有办法。”
小邪瞄向李弦胖嘟嘟身躯,有点疑惑:“你真的会缩骨?”
李弦轻轻一笑,以行动表示。只见他无声无息中,身躯已渐渐往上升,腹腰肥肉已拉长而渐渐消失,连衣服都俱伸缩性而跟着升长。
更神奇者,那颗脑袋竟然也会变形,方才是西瓜圆,现在已变成冬瓜长,嘴巴与眉眼足足差上脚掌宽。
能练至脑袋变形而不伤及脑部组织,“天下无双”四字该受之无愧了。
眨眼间,五尺不到身材已拉长丈馀高,比欧阳不空还高出一半。他有意表现腰际伸缩能力,是以缩得更细,只有膝盖粗,想通过小邪身上红绳,绰绰有馀。
小邪终於相信有救了,登时欣喜若狂:“救星到了!你快救我!我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