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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小厮也点头。
“至于你们说的隐藏武功,张提督心中应该也清楚明了,王守仁根本一点不懂武功。”梁思道。
张永拔绣春刀那刻,任何一个会武功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有反应,而当时王守仁一动不动,显然他不是习武之人,他没有看见张永的动作,他是在刀在他面前时,才有了反应。
张永没有反驳。
罗博动了动唇,想要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梁思道:“而且,我来的时候经过这间屋子的东窗下,那里有一块篱笆地,我注意到那篱笆地上有一个脚印。”
众人心头一惊,谁都经过那边篱笆地,却谁都没有想到那边会有乾坤。
管家明白了过来,立刻吩咐了下人:“你们去问问昨晚和今天谁去了东厢房的东面窗户的篱笆地。”
只要排除府中的人,那么那个脚印就是当晚黑衣人的无疑。
管家吩咐的奴仆回来,道:“禀告各位大人,因为,老爷死了,刘管家特别交代过闲杂人等不许出入东厢房,草民也去问了府中所有人,从昨晚到今天,确实没有一个人去过东厢房的东窗篱笆地。”
众人望向梁思,同时等他发话。
梁思对王守仁道:“拖鞋。”
王守仁一把脱了鞋,扔给那奴仆。
梁思对奴仆道:“你去对比下篱笆地那脚印。”
奴仆点头。
王守仁金鸡独立,站了一会,不怕死的往罗博身上趴,罗博望着他在地下牢里染的乌黑的爪子在自己朝服上赫然留下鲜明的五个指印,面色阴晴不定。
奴仆回来:“大人,草民细心对比过,这双鞋比鞋印小了两码。”
梁思点头。
王守仁拽着罗博一蹦一跳去拿自己的鞋。
罗博扯过自己的衣服,黑脸:“放开。”
王守仁嬉笑着穿上鞋,才放开。
罗博不去望衣服上的指印,阴测测在王守仁耳边道:“黑衣人的嫌疑是洗清了,却不能证明王守仁未与黄鸣合谋杀害刘奕。”
罗博问黄鸣和王守仁:“黄鸣,刘奕好好端端的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你了,他怎么不强抢别人?王守仁,大街上那么多要饭有困难的,你怎么不去帮助,偏偏帮助了她?”
黄鸣面色一白。
锦衣卫、三司都蹙了蹙眉。
王守仁道:“你这话说的,难道她被强掠了过来毁了名节还是她的错?我路见不平,反而成了帮凶?”
“难道不是?”罗博眉毛挑起,“既是女子就要有自知之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容貌姣好外出便是让人看的,也应该是料想到会有刘公子这样的人看上。
我看是她自己放荡,故意勾引刘公子,想要攀上一个衣食无忧,刚才不是说了他丈夫刚死,家境贫寒,她一个寡妇如何生活?这便是作案动机了。”罗博道。
王守仁的舌战再次以失败告终,只能怒着指着一根指头,道:“你——!”
这时一句话插了进来:“洒家有事,先行走了。”
张永面色诡异的红,他撑起身体,身体晃了晃,薄唇被紧紧抿着,双眼微有些迷离。
马永成和谷大用二人拱手,张永已经一句话不说告辞,几乎落荒而逃。
马永成和谷大用拱手的姿势停在半空,然后转向众人:“各位慢审,我等有事改日再审。”
马永成和谷大用要走,梁思拱手:“大人慢走,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马永成:“何事?”
梁思:“案情一时难以断定,下官请求将王守仁先行关押至诏狱再审。”
马永成挥了挥手表示随意。
梁思躬身相送。
三司与内行长这时齐齐望向了梁思,目中各有所思。
梁思一转头,苏顺对他眉飞色舞的挑眉:“头,我们也走?”
那群人到饭点了,急吼吼的走,他们也不能亏待自己。
梁思点头。
苏顺立刻领着王守仁,跟在梁思身后。
“慢着!”
锦衣卫循声转身。
右佥都御史郭盛:“王守仁嫌疑已经洗清,就算要关押,按照大明律法,应当关押进大理寺等候再审。”
罗博瞥了一眼郭盛,又望了一眼梁思,带着手下众人迈步出去。
屋中只剩锦衣卫与三司,梁思拱手明言:“禀御史大人,此事非同寻常,陛下已让三司、三厂、锦衣卫一同处理,何况东西二厂也已同意。”
郭盛面容冷峻。
梁思微微一笑:“请右佥都御史放心,王守仁在诏狱关押,锦衣卫会善待,审案期间秉公办案。”
郭盛面色不变,心头却起些变化。这人竟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还不恼不怒的解释。
锦衣卫出府,王守仁没好气的被苏顺走一步带一步。
两人在后面——
“你再说锦衣卫坏话呢?”
“你们敢做还不让人说,你们这个刽子手,你们会遭报应……”
“现在遭报应的是你,你还是想想怎么脱身证明自己清白。”
“你……”
苏顺一路上和王守仁拌嘴,走了好半会儿,才道:“头,这路不对啊。”
梁思:“去内行厂。”
“啊?”苏顺撇嘴,“不是说是去吃饭嘛?”
“什么?”苏顺扁了扁嘴,同时王守仁也跟着扁了扁嘴。
梁思:“天气热,尸体放在内行厂不宜久放,我们去过了内行厂就去吃饭。”
苏顺撇嘴,嘟囔:“锦衣卫的俸禄才多少,就这么尽心尽力,那些什么厂什么司的哪个不是油的发亮,平时和刘瑾称兄道弟,也没有见他们多尽心。”
☆、第7章 解剖尸体
内行厂领班的原本也是锦衣卫,后来拨到了内行厂,与苏顺曹炎彬都还认识,立刻兴高采烈的将人带了冷库,然后又将仵作请了过来。
因为刘奕的身份,他的尸首是特别放置的。
众人跟着领班的进入一个小屋,屋内气温低,即使这样,刘奕躺在单床上,尸体发着青色,身体上已经微有尸斑,再迟个几个时辰,这个尸体想要从上面看出什么,就困难了。
梁思先是问了仵作,仵作与管家所言一致,都是说头部受了重击,是死亡的关键,有脱阳症状,只是有可能这也是致死原因之一。
梁思用手拨了拨刘奕头顶的头发,露出他头顶的伤口,伤口处血迹已经凝成块,聚集在头皮出,头部用手触摸可以感受到凹下去一块。
梁思道:“刘奕不躲不闪让一个弱女子用花瓶砸中了头顶,能一击毙命?”
仵作道:“以刘公子平常的身体不会,但是刘公子死前服用了大量的壮阳药物,致使他有些脱阳。可能两者加在一起,成了致死的关键。”
梁思点头:“给我一副手套。”
仵作依言。
梁思戴手套,将刘奕的衣服掀开查看,刘奕的身体肌肉松软,瞳孔扩散,舌苔发白。
不仅是脱阳的症状,这具身体生前还十分虚弱。
梁思在刘奕的尸体旁停了一会,众人看他不动手也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拿刀过来。”梁思道。
仵作惊慌起来:“大人,这……恐怕……”
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孰不见明灭的时候,多少人是因为不肯剃头,宁愿被砍头。
梁思道:“此事我一力承担。”
曹炎彬蹙眉,苏顺嚷道:“头,你要在刘奕身上动刀子?刘厂公若是知道……”
梁思:“无碍。”
“啊?”苏顺道。
刀子落下,苏顺掐着曹炎彬的胳膊,喃喃:“完蛋了,完蛋了,这要是查出来什么还好,查不出来……”
苏顺感觉自己的前程要到头了,曹炎彬一把抽出被他掐的发青的胳膊:“头,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这是什么?”仵作的声音插了进来,盯着梁思手中的镊子。
梁思将刚刚从刘奕的肚皮里取出来的东西对准窗外的光线。
正午的阳光正烈,穿过冰冷的冷库,落在每个人肩头。冰冷铁质的镊子上,众人看见那是一个不足指甲盖的东西,边缘有棱有角,平面凹凸凹凸的痕迹,像极了一种植物的果实。
“这是什么?”锦衣卫也凑前了。
梁思面容凝重,轻吐出三个字:“乌香壳。”
众人惊疑的重复:“乌香壳?!”
明朝永乐时,郑和奉命多次航海远游,途中经过暹罗、爪哇、孟加拉等多个国家,这些国家后来与明朝都来往密切,其中有一种贡品被多次献给明朝的皇帝,那就是乌香,后来被人称罂粟。
乌香是作为药物贡献的,一开始是“御米”,皇家特用,后来有钱人也能用,但是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