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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觉的锦衣卫的脸全都被他们扔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路旁,灯下,喧闹过去,只剩梁思与郭盛,两人对视,似乎尴尬了一下,双双移眼。
郭盛:“嗯……你说这个乌香籽没有毒性,但是我在厨房里并没有看到其他关于乌香的,所以顺手就拿了它。”
梁思沉声:“也不是没有用,旁人很少懂乌香那么详细的,可以诈诈伙计下,看看有什么能问出来。”
两人沿着街道走去,徐风吹来。
郭盛点头,道:“我有不少朋友经常在闲云楼吃饭,明天我先将他们宴请出来,我再与你一同问问。”
梁思转头,郭盛以为他要说什么,停住脚步。
梁思:“你这么有钱?”
郭盛失笑:“没有。”
梁思暗道:这都不算有钱,我等这些算什么?
梁思心里想什么就问:“你家是做什么的?”
郭盛顿了顿。
梁思立刻后悔,怎么打听别人的私事来了?
郭盛:“曾祖父是景泰五年的进士,当了一段时间的官,后来发生夺门之变,祖父不愿惹事,干脆告老还乡,南下经商,这些年家里也有些积蓄,后来家姐进入宫里,家里也是一荣俱荣,有些闲钱罢了。”
夺门之变,起因土木堡一战明英宗被抓,明代宗代为登帝,搞笑的是明朝以为明英宗会被杀,但是结果却是明英宗完好的被放了回来。
一国难容二主。
明代宗将自己的哥哥软禁,明英宗又发生夺门之变夺帝。此事后来俨然成了明朝创建以来的大笑话。
但是这笑话归笑话,却让后世的人第一次看到了明朝历史上的两类人。
一类人趋炎附势,墙头之草,如曹吉祥,如徐有贞;一类人忠肝义胆,视死如归,如于谦等人。
而郭盛的曾祖父便是第二类人了。在第一类人乘势而为,气焰大涨的时候,他不同流合污,毅然辞官,此亦乃君子风范。
郭盛目中憧憬:“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我虽力量薄弱,也势必要力挽狂澜,还大明一个明白,虽死无憾。”
梁思动容,低喃:“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13章 查闲云楼
翌日巳时
郭盛与好友在赏心楼吃饭,梁思值过勤后才过去。
郭盛下楼将他引上包厢,他面色比前日沉重,说了一句:“闲云楼确有问题。”
他带着梁思推门而入。
郭盛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北镇抚司总旗,梁思。”
众人拱手,郭盛一一又将众人介绍给了梁思,两人才落座。郭盛笑道:“子雅,你刚才说些什么?这闲云楼的菜色怎么就比不上赏心楼?”
那名唤做“子雅”的道:“这确实是嘛,你看着赏心楼做的菜真是五味俱全,肉质鲜美,入口滑爽,吃后口齿留香,后味无穷。”
那人说着,还夹了一块肉放进口中咀嚼,一副美食家的姿态。
郭盛望了一眼梁思,梁思拿起筷子,将面前的菜夹起,一吃,顿了顿,望向郭盛,又夹了另外几桌的菜一一尝过后,道:“确实比闲云楼的美味。”
“梁兄也是这么认为?”子雅道。
梁思点了点头,疑惑:“只是不知为何这赏心楼生意如此之差?”
闲云楼这时已经座无虚席,赏心楼却寥寥无几。
“这也是一直以来我们疑惑的。”子雅道,“这赏心楼的掌柜更是郁闷的透顶,每天晚上对着闲云楼的牌匾,恨不得能将他骂下来,甚至派人去闲云楼偷学了好几个菜色回来,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赏心楼就是不如闲云楼。”
梁思沉吟,片刻道:“只怕那闲云楼因为是神机营张提督入股,许多人卖个面子过去。”
另一个人摇头:“不尽然不尽然,如我们这些经商的,并不需要巴结那张提督,亦是喜欢去。”
“为何?”梁思道。
他摇头:“说起来真是甚为奇怪,闲云楼的菜色皆不如赏心楼,但还是喜欢去那闲云楼,每月必去,不去这心里啊……”他顿了顿,“前不久,我出远门,走了三个月才回来,这脑子里一直想的就是闲云楼的鱼翅,仿佛不吃就浑身不舒服。”
“就是这么怪。”子雅也道,“我找当地的名厨将那闲云楼的菜色全部学了下来,想着每日吃那闲云楼的菜,而我只用付那厨子的钱即可,却不想这菜还是那菜,就是……就是,还是想去闲云楼。”
这么听下来,梁思心如打鼓,再观席上每个人的面容,竟然都有虚弱之态,瞳孔微张,多汗,与刘奕身前极像。
梁思望了郭盛一眼。
郭盛匆匆与众人告辞。
梁思在包厢外道:“他们现在都有轻微的乌香上瘾症状,闲云楼的菜肯定有问题。”
郭盛一惊,道:“好一个闲云楼,竟然敢做这种生意!”
梁思道:“闲云楼有张永坐镇,难以撼动,我们两个如果要调查,一定要有批文。锦衣卫现在与三厂交情颇好,我不方便出面要。”
郭盛表示理解:“我来办此事。”
郭盛的速度很快,下午的时候他拿着批文去西街找锦衣卫。
闲云楼里做客众多,伙计捧着笑脸迎上两队人马:“各位官爷,不好意思,楼里的雅间现已全部坐满,不如您改日……”
郭盛:“查案!”
店小二笑容一顿。
梁思沉声冷眼:“闲杂人等全部避让!”
郭盛和梁思招手,都察院和锦衣卫直向了后院。周围座客纷纷急避,议论云云,惊诧不已。
众人刚进入后院,掌柜接到消息,急急赶过来,看清那鲜明飞鱼服和御史官服,态度依然无视,喝声道:“哪路人马,敢在闲云楼惹事?”
都察院和锦衣卫也无视。
掌柜看着后院鸡飞蛋打,蹙着眉头,再次喝道:“住手!”
掌柜停下了脚步,双眼精明,回身在刚才那个通报的伙计耳边说了一句话,伙计立刻点头,脸上焦急色褪去,直向后门奔去。
掌柜耳语完,底气一足,迈着阔步过来,看向了锦衣卫的头:“你可知道搜查的是哪家的酒楼?”
梁思面容平静:“锦衣卫奉命秉公办案,不用知晓是谁家的酒楼。”
掌柜听此,料想他还真不知晓,趾高气扬道:“当朝神机营提督张永张提督,你可知晓?这便是他的酒楼,哼哼,你若现在住手,好生和我道歉,等会张提督过来,不教你仕途不保。”
梁思微微低头。
掌柜以为他听此吓到,面容傲视。
梁思扫他一眼:“不用,已经得罪过了。”
梁思一把拨开他,掌柜看似壮,却一把被拨倒了地上,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起来,指着梁思道:“大放狂辞,小小锦衣卫,还当自己了不起了,张提督若是过来,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掌柜面容阴狠。
梁思无视他,只对几个锦衣卫问:“查到什么?”
几个锦衣卫刚要回答。
身后传来阴沉沉的声音:“梁总旗,你莫不认为从我神机营里安然无恙救人出去,我神机营就好欺负?”
众人转头。
来人正是张永,他一身御赐的金色蟒服,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手拿一把紫檀木玉扇,整个人傲气逼人,金光闪闪,似刚出宫的模样。
梁思拱手道:“张提督,有人举报你们酒楼里的吃食能够让人成瘾,且在里面的后院发现大片的乌香,锦衣卫有足够理由怀疑,刘奕的死于闲云楼有关。”
“笑话,他们爱到闲云楼竟然说我家的酒楼能够让人成瘾?!不过是比不上闲云楼的一些酒楼的手段罢了,梁总旗还真相信?”张永嗤道,然后扇子一开,面色肃冷,“梁总旗敢带人搜查我这闲云楼,可有批文?”
张永扇子微动,额前冠上紫金珠晃动,他唇角勾出一个弧度:石文义那贪生怕死的家伙会愿意蹚这浑水?
郭盛眸光一闪,袖中折子展开:“都察院的批文可够?”
张永面色陡沉,直直低沉了片刻,他压低嗓音道:“郭御史,大好的前程,郭贵妃若是看见你如此糟蹋……”
郭盛:“不必废话,此事我所为,与家姐何关?批文在此,请张提督配合。”
他态度决然,张永阴沉着脸,声音从牙缝了出来:“好,你搜,我让你们搜!”
掌柜惊道:“提督……”
张永蓦然转头,双目阴冷:“滚,本提督在这里站了好一会,连一口茶都没喝到?”
“是是是……”掌柜悚然,指着一个经过的小仆道,“你快去奉茶!”
小仆吓的浑身一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