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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打个喷嚏都可能让庭兰苑关门大吉。
老鸨花飞月,半老徐娘风韵多姿,她审视着趴在长凳上的人,
“皮相倒是一等一,可你筋骨太硬,不好改造,瞧瞧这手心,啧,皮糙肉厚,干了不少粗活吧,这也不打紧,涂一月的玉露脂,保管你这手纤滑无比。”
人抖得厉害,“又不是宰了你做肉馅,怕什么。”
“翻个身。”
两边粗汉各抬一头,把那人揉面似地翻了过来。
花飞月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知他受惊过度一时接受不了被卖为娼的事实,好言安慰道,“进了我这儿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那都不是梦,只要你争气,要什么没什么啊?出卖力气也是卖,都一样,没差。”
“那两个甲士呢?”花飞月问道。
“已经走了,只说过几日他家主子会来取钱。”一个粗汉回道。
“这样…”花飞月默了会儿,弯下腰,疑惑道,“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只见仍旧空洞的眼,朝她点了点头。
庭兰苑每隔半月便有新人入房。入房分两种,初夜有恩客点牌的可直接分住雅房,有一名老倌服侍,落选的便分入通房,等到有一定气候再提拔。
老鸨花飞月没嫌弃哑巴是个哑巴,给他暂取了个艺名,叫哑相公。世上怪癖异好之人众多,不定有人喜欢哑巴这种不会□□的,能否在庭兰苑出人头地,全看他命里有福无福了。
华灯璀璨,夜色撩人,庭兰苑灯火灼烁。高台下宾客如云,满座浮华。台上横排站了五人,三女两男,长发披散,薄纱盖头掩面,清一色白袍宽服,腰间别一方牌。
已有人蠢蠢欲动,指点某位清牌侍夜云云。站于最末位的哑巴,无人关注。
哐,锣声乍起奄落,花飞月从高台侧面走入,锦绣华服,莲步生花。
“各位客官久等,花飞月见礼了!老规矩,千金难买心头爱,我们开始吧?”花飞月眉头一挑眼波流转,扫看一眼满堂宾客。
“好好!”台下高亢地附和。
引出头一位,掀起头纱,年方不过一十五,玲珑玉面,含羞带臊好不惹人垂怜。
“一百两!”
“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五百两!”
女妓是否为雏十分紧要,在妓院寻乐,能点到雏妓,是备有面子的一件事。此女一看便知,是雏无疑,久经欢场的宾客们争相抬价。
而这回是否能点到也不要紧,还有下回,下下回,有钱最要紧。
哑巴双手交握,静候点牌。事实摆在眼前,命不由己。吴德说的真没错,他能把你宠上天,也能让你坠入地狱。哑巴宁愿劈柴劈到老死,也不要看一眼不属于他的世界。戾南城给他的宠眷,正是他此时此刻此生此世最钻心的滋味。不然他又岂会懂何为羞耻,何为黄粱一梦。
轻柔的气息拂动薄纱,哑巴动了动眼珠子,透过薄薄的纱巾,看见台下满堂宾客,神情激昂地举手出价,他今后的境遇,全在那帮肥头油面的恩客手中。忽然他感觉二楼看台处有目光投来,刺得他浑身不自在。哑巴抬头望去,李麟正饶有兴趣得看着这边,一旁戾南城面无表情,杯盏不辍,不时往高台瞧一眼。
哑巴呼吸急促起来,双手垂下身侧,逐渐紧握。
“最后压轴好货,哑相公!”风飞月亮开嗓门说道,她拉下哑巴的薄纱,牵起他的手往前。
可哑巴被定身似地,站在原地不动,风飞月回头一看,上台前还好好的哑巴唇色发白,穿着一层薄衣竟冒出了细汗。
“走啊!”风飞月声音压得很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又转头冲台下灿笑。
哑巴回过神,木然跟上走了两步。
这时,台下一人嚷道,“不会叫的狗不是好狗,月娘,这也算压轴好货?”
哄堂□□,花飞月微赧,继而接道,“张大人此言差矣,不会叫自然有不会叫的好处,您瞧这身段这面相,我庭兰苑找的出几个?所谓金无足赤,只要功夫好,照样叫您□□!您说是不是啊~”
那张大人酒气冲脸,听这一说,落水狗甩毛似地晃动脑袋,努力睁大眼睛,使劲打量哑巴,末了,还自以为然得点头称赞,“仔细看来,长得是不错,嗯,不错~”
“好嘞,各位客官请出价吧!”风飞月瞟看一眼哑巴,手中的锦帕一挥,擦过哑巴的鼻尖,提醒他应当笑脸迎客。
哑巴艰难得扯了扯脸皮,挤出一个失败的笑容。
“我出五百两!”张大人举起肥圆的五指粗喊道。
“八百两!”
“一千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前一个小倌细皮嫩肉,身量纤纤,年纪比哑巴小,个头也小很多,最后以三千两成交,算是高价了。相比之下哑巴面容英朗,骨架宽阔一些,有人喜欢女气的娈童,也有人喜欢哑巴这种气若幽兰的男子,但前者居多。花飞月之所以有意抬举哑巴,便是看中他的气质,往往这种类型的男娼,盛期较长,吸引的常客也更有财气,以色侍人,不如以情动人。
“两千!”
“三千!”
“五千两!”
许是哑巴独立高台一身冷淡不惊的模样,让台下那帮人看上了眼,价是越出越高,连花飞月也忍不住感慨自己真没看错认。
“十万。”
角落处一个肩宽膀粗的大汉举手示意,此人满面络腮胡,眉毛粗狂长到鬓,他抓起桌上一坛女儿红,仰头猛灌几口,然后撸了一把胡子,甩掉手上粘到的酒水,从屏风后重步走出来。
大汉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议论声四起。有人轻声说道,此乃大将军严霍,掌管大棠八万铁骑。
欢场无等级,谁钱多谁就是大爷。没人再喊价,都看着这位大将军威风凛凛地走向高台。
花飞月赶忙命左右抬玉阶给严大将军垫步。谁知严霍大掌推开左右,轻松一跃便上了半丈高台。
“不过本将军有个条件!”严霍站在哑巴面前,捏住他的下颚抬起。
花飞月陪着笑脸,气弱道,“大将军请讲。”
严霍厉目横扫一圈,抬手指道,“本将军要高台为床人为幔,干到哑相公开口求饶为止!”
语惊四座,台下静默一片,半刻之后,纷纷站了起来往台前靠。
“大将军威武啊,果然不同凡响!”
“有好戏看了!”
哑巴瞳珠放大,慌忙后退几步,焦急地向花飞月比划道:不可以,求他,不要在这。
花飞月亦是闻所未闻这种要求,一开口嘴也飘了,“这…这这不合规矩,庭兰苑有的是软床豪房,任随大将军挑便是……”
严霍不耐烦,反手一挥,花飞月顿时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被高台侧边的侍从接着才站稳,她再不敢上前。
眼见严霍逼近,哑巴转身便跑,可没跑两步,就被严霍抓住衣襟。呼啦一声,宽袍撕裂,上身曝露在众目之下。哑巴一急,转身劈手打出。严霍本就是习武出身,警惕性极强,哑巴这一招虽在他意料之外,但完全不足称,他只轻轻一带,便抓住了哑巴的手臂,同时踢出一脚,生生踢断了哑巴的腿。
哑巴当即扑倒,他顾不上断腿之痛,把着地板往前爬动。
那边严霍裂开笑纹,大步一迈,揪住哑巴的衣裳,扯开丢出。
“老子的宝贝,大吗,怎么样,爽不爽,贱人,嗯?求老子,老子就轻一点,不把你捅穿,洗干净了还能卖…”
哑巴大汗直流,痛楚折磨得他神智恍惚。可他仍能听见,台下刺耳的□□,更感觉得到那楼台处刺骨的眼神,无比的脏。
“有骨气,老子看你能挺多久!”
哑巴无力地趴在地上,喉咙被卡住,几乎无法呼吸,每一下的抽动,搅得他五脏六腑一并翻腾开,而身后的莽汉还在孜孜不倦地等他求饶。
哑巴闭上眼睛,用上最后一口气,狠命咬齿。
严霍推车推得起劲。
忽然一声惊呼,
“哎呀,不好,哑相公咬舌自尽啦!”
第12章 十一
十一
书房静谧得可怖。
戾南城眉目凝结,周身寒气逼人。李麟心知戾南城当真动了气,识相得静坐一旁,可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许他低头。
“二皇子请在下看的,便是一出香艳的□□戏码?”戾南城冷眼投向李麟。严霍严大将军,乃李麟生母贤妃的外侄,近期才从北方苦寒之地回朝述职,军中没有女子,而利用职权拿部下泄欲的行为会使掌权者丧失军心,因此欲望全靠忍耐,可一旦找到出口,便如狼似虎般生吞猛咽。戾南城就是做梦也没想到,李麟醋意大发起来竟如此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