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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归-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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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越突然明白,寻壑罔顾身体也要汲汲于富贵的缘故了。每一回都是被辜负,每一次都是伤得彻底,他怕了,怕极了。蓦地,沈越想起那日在草房子地下密室,寻壑藏的一房间金子,这种非得睡在真金白银上才能保证的安全感,这种大富大贵后仍坚持存粮保命的习惯,是经年动荡攒下来的草木皆兵啊。
  “你今儿来问,是想把孩子接回去?”静默良久,殷姨娘幽幽发问,可未等沈越开口,殷姨娘就怒斥:“你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沈越摆手:“我不是为这个而来。我只是想把事情说明白,今后,你跟重阳,可以大大方方回到丘府住下。寻壑他很……很喜欢你们陪着,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叫他为难。”
  闻言,殷姨娘却不见丝毫放松,反倒皱紧了眉头,疑窦丛生:“你这话……什么意思?”转而又似乎想明白了,冷笑道,“你当这是对小丘的补偿?”
  “不是。你当初在姑苏沈府,说我和阿鲤厮混的事儿,并非空穴来风……我俩那是就在一起了,而今,只要他不介意,我们就这么过下去。”说着,沈越神情终于坦然。
  殷姨娘果真震惊,旋即了然道:“果然!不过当初我说的那些,也并非都是气头上的话。”
  沈越惊疑地看向殷姨娘。
  “你不知道,好几次你在我房里睡下。半夜里,你搂着的是我,可嘴里念的,却是小丘的名姓。”
  沈越苦笑。
  何止现在深爱,原来那时自己就爱惨了沈鲤。可当时的自己非得端着家主架子,打心底不愿承认这份爱意,唯有失却意识主宰的夜里,本能才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最内心的声音。
  为了区区面子,绕了这么远的路,害阿鲤吃了这么多的苦,逝去了多少本该如胶似漆的时光。
  痛彻心扉。
  再出门时,重阳仍在院里,和阿秀踢着蹴鞠。奔跑间瞥见来人,重阳换了方向往三人奔来,最终抱上引章,嘴里不住嚷嚷:“引章姐姐,记得你答应给我的糖葫芦!”
  “有一个更好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重阳不加思索,即刻奶声奶气着答应:“要。”
  “我来跟他说吧。”竟是沈越上前,张开双臂,引章便把孩子交到沈越手中。
  重阳立刻规矩起来,怯生生喊一句:“伯伯……”
  沈越打量了孩子一遭,圆溜有神的大眼,双颊稍宽,在嘴角处急收成尖尖下巴,鼻骨虽稚嫩,但已有了鹰钩鼻的雏形……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长相啊。沈越不由得收紧了些手臂,柔声道:“见面就知道喊伯伯,重阳真有礼貌。”
  “丘叔教我的,见人要问好。”说着,重阳又朝沈越点两下脑袋,“伯伯好。”
  沈越摸摸重阳脑袋,柔声道:“真乖!伯伯告诉你个好消息,今后你又可以住回丘府啦,又可以跟丘叔还有引章姐姐一起玩了。”
  “真的吗?!太棒啦!”重阳霎时卸下拘谨,小手拍得噼啪响。
  这一回,连殷姨娘也如释重负地笑了。


第60章 一些想说的话
  今天敲了几个字,但状态不佳,困乏至极,实在没法用更好的语言去表达预设的情节,索性不写了。
  但丢下键盘的那一刻,又有许多不舍,一直想说点什么,和我为数不多的读者。
  可能这些年没怎么看网文,都已经不知道网文的套路变化几轮了,所以,写出来的故事也带着一股远久的陈旧感,读者很少,但我还是坚持写,因为,正如前几天我在微博当中写的一段话:
  时空无限,人的生命太过短暂,还好有文字,彷徨时的慰藉。可能行文过于古朴,可能情节不够跌宕,但这才是我的表达特点啊。流量的丰歉,读者的多少,这些外在都不紧要。重要的是,表达自己,输出内心,是我向往的生命度过方式。
  这段话我会整合到《基佬》里去,成为惜哉的一段台词。
  很多作者,包括漫画作者,都反感有人指出笔下的人物是否以自己为原型。可能我智能不足,阅历也不够宽广吧,我笔下的主角,每一个,几乎都带了自己的一些影子。
  今天,我不聊自己,我只聊阿鲤,偶尔会有影子重合的异时空知己。
  《沈郎归》走笔至今,14万字篇幅,但我想表达的主题,却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
  它叫【抑郁症】。
  没错,借一个古风故事的外壳,我想写抑郁症,阿鲤是不幸的受难者。在他30岁之前的过去,两字就可概尽:苦难。而今情节已进展到他煊赫富贵的环节,但否极不一定就是泰来,起码,这‘泰’,不是世俗意义的泰。过去苦难留下的心理创伤,并没有因阿鲤所处物质条件的改善而销声匿迹,相反,星星点点的黑暗经年累积,已经聚成乌云,阿鲤的世界早已暗无天日,不是沈越做得不够好,而是阿鲤丧失了最基本的快乐感知能力。
  阿鲤一直尽力对身边的人好,而这些人,也始终尽力回报着阿鲤,如引章、殷姨娘、芃羽、沙鸥。但这些年的经历,沈府的也好,邬家的也好,又让阿鲤明白,外界对自己的‘好’,不会长久,再好的朋友都只是生命的过客。路,还是要自己走。
  所以,对于沈越,阿鲤也是这么想的。‘夏冰’卷最后,阿鲤对邬璧说,他不挽留,沈越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对沈越的爱,阿鲤虽然病中,但还是清晰的,所以,沈越在的时候,阿鲤算得上是‘开心’的,至少病情暂时得到了缓解,至今的章节都没有发作。
  放在现在医学技术发达的时代,都无法保证根治的病,阿鲤会如何得救?
  忘了哪一章作者有话说里写的:只有爱,才能治愈伤害。但若下文只剩下沈越用爱发电的桥段,也未免太单薄。
  如果说阿鲤不幸的人生里有少许的幸运,那这之中的幸运之最,又非沈越莫属。沈越是个极聪明的人,明白对阿鲤的心意后,阿鲤的点滴细微都逃不过他的眼。所以,在众人以为阿鲤中邪,大夫判定阿鲤得了疯病时,只有沈越看出阿鲤的不情愿,察觉阿鲤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扼制着阿鲤。
  神医都靠不住了,没关系,只要沈越在一天,他就不会放任阿鲤。是故,他开始追根溯源,找阿鲤病因源头……
  具体的,我就不透露太多了。找病因的这一卷,是第二个结局,目前拟定卷名叫‘破茧’,或者‘新生’,沈越在不断摸索下,探索出了心理疾病的治疗方法。在没有任何借鉴的情况下能够成功拯救一位重度抑郁症病人,只有沈越这种魄力的人、只有爱病人深至骨髓的人,才能做到。
  同时,我个人猜想啊,也只有以这种形式,才可能在古代中国创造出‘心理治疗’这一门学科。毕竟,功利/实用主义长久以来都是我国主流价值观,对仕途无用的研究,统统归为旁门左道,不屑于钻研。而沈越对人的心理进行研究,正是因为他有用,沈越要用它去拯救爱人,所以才能创造一个奇迹。
  抑郁症真的是一种疾病,它跟癌症一样,是人类不自愿染上的疾病!
  前几天看李银河老师的新书,里面有一句大概这么讲‘男尊女卑已经是一个深入人心的事实,日常生活中人们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直到你把日常陈述中的男性换成女性,才会发现其中的荒谬’。对于抑郁症,充斥着‘你这就是吃饱撑的想太多了吧/心情不好啊,出去散散心不就好了吗’之类的不屑,但把这些话语放在癌症患者身上,想想看,荒谬至极,对吧。
  抑郁症患者不仅要承受疾病自身的折磨,还要抵挡外界无知的言语暴力。
  还好,故事里沈越懂阿鲤的情非得已,后面的他对阿鲤说:【心病也是病。】
  刚刚说到,治愈抑郁症是第二个结局。其实,最初的最初,‘治愈’这一环节,我原本只打算写个小番外带过的,但二马,这位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读者,曾担心结局的破碎,我不想害她伤心,所以,九月,我几乎花了整整一月修改大纲,把治愈的过程与前文相衔接,整理成为最重要的结局。
  如果能通过这个故事,对心有隐疾的人起小小慰藉,那就是我的无上荣幸了。
  至于结局一,这是给我最初的设定,我还是会写。
  洋洋洒洒行文至此,不知所言。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一直想要保持神秘,让读者最终有所惊喜,但这个点儿突然把故事最核心的部分告诉大家,确实事出有因。因为下半年我要准备一场很重要的考试,工作考试两头忙,写文真的力不从心,所以,把故事的核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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