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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奇怪的想法,亚文自己也感到好笑,轻微地摇了两下头,重新将目光凝聚起来。
除了那几个光着臂膀的粗糙男人之外,刚刚围攻桑塞尔的人群里也能看见一些体型薄弱的年轻男人和女人,至少从现在所能看见的这些事物来讲,这里也的确就像是一个小型王国一样,而那位老人或许就是国王之类的角色。虽然这里看起来拥有着明确的等级阶层分别,但应该不会有买卖之类的交易存在,这么点人数,也做不到货币通用——除非他们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人。
木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交谈声,但亚文隔得太远,又有其他木屋里声音的阻碍,所以即使努力分辨,也还是听不清楚。亚文将背脊紧紧贴在树干上,思考着这样的距离,如果是桑塞尔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听见。
确定了他们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后,亚文就将目光投向了来时的那条路,略微思索片刻,又顺着树林边缘摸了回去,打算回到之前崔奇尤的那个位置,顺着找找看之间那群人去了哪里。
一路上亚文都是靠着小路边缘行走的,脚步很快,又尽可能的收敛了声音——天知道,他可没有桑塞尔那么机灵的耳朵,万一四周忽然有人出现,他不一定能够分辨出来,说不定就直接躺在这儿了。
倒下来也正好,正好可以替桑塞尔去看看天堂与地狱是否真的存在,如果那位上帝先生真的存在的话,就询问几句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疑问。
亚文低笑两声,又加快了一些速度。托那个已经被他带在身上好几年的指南针的福,也幸亏他有随时随地看几眼方向和天色的习惯,没怎么花费力气就找回了之前那个位置。
在走进树林之前,他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他不太乐意知道桑塞尔究竟是怎么处理崔奇尤的,如果进去之后看见了一团血肉模糊连脸都分辨不出来的东西,那可对晚上的睡眠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他很快就又想到桑塞尔之前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血腥味儿,闻起来就像是清泉一样干净。亚文默默嘲笑了一下自己逐渐短缺的记忆力,摇着头走进了树林。
那个位置不远,亚文很快就找了回去,他也预料的没有错,崔奇尤死得很干脆,除了往上翻的两只眼睛和张大的嘴有那么一丁点吓人以外,其他的部位都一切正常。亚文也同时看见了他脖子上的淤青,再次叹息一声,没有上去摸索其他东西,直接从他身边走过了。
实际上他不太确定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从小路过来的那边是东边,海滩在南边,之前那个小村庄在北边,从可能性上来说,尝试一下西边是最理智的做法,也是最消耗时间的。
亚文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天空,穿过茂密的树叶和枝桠看了一眼天上依旧蔚蓝的色彩,计算了一下时间,再看了一眼指南针后,朝着西边慢慢走了过去。
这可真够糟的。在路上他不仅要时时刻刻注意时间和方向,还要防备之前被桑塞尔直接虐死的那条可怜的蛇的同伴,还要小心其他一些可能存在的更加凶猛的野兽,如果没能防范住的话,说不定就真的要去见上帝了。他就算再聪明,在双方实力巨大悬殊的差距对比下也无能为力。
之前阿尔贝甚至在这一点上狠狠地嘲笑过他:“哥哥如果只从表面上来看的话,真是太诚实了,善良人的楷模,诚实人的典范啊。”他之后又歪眼斜嘴地话锋一转:“你们船上那个掌舵手说得的确没错,你就是只狐狸,体力比不上野熊,速度比不上狼,但聪明得令人无法招架,在敌人放松警惕时反咬一口,有你这种类型的人每天跟在身边,安德烈竟然没有被你耗死?简直神奇。”
当时亚文是笑着这么回答的:“那当然了,安德烈给我金钱,给我美食,还给我名誉,有这么多好处,我为什么要害他?”
“真诚实,真诚实。”阿尔贝连说两遍,哈哈大笑,“瞧吧!哥哥,你每次都这样,说出来的话永远都不是心里真正想说的,但又的确是真像,令人无法反驳,狡猾得很!”
回想起这一段对话,亚文也同时想起了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离开赫雷斯的他年轻的弟弟阿尔贝。他猜想当阿尔贝知道他哥哥被拐走,特别是看到始作俑者还留下一封虔诚的认错信时,一定气急败坏到想要砸了他那张用了许多年,上面布满了划痕的木头桌子。
但安德烈一定会安慰他的父母,并处理好那个小调皮鬼,制止他冲动而又无厘头的行为。不过最生气的,估计还是凯瑟琳,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从小脾气就不太好,太关心自己的家人,像一团移动的小火球,性格比安德烈要急躁得多。
在这些像是春天的雾水一般不断浮现在脑海的想法徘徊中,亚文行走的速度也保持不变,但他也没来得及想多少,就走到了树林的边缘——这令他感到惊讶,因为这个距离,只比之前那条小路到崔奇尤的距离要长一半而已。
在看到尽头的时候,亚文就放慢了脚步,逐渐压下自己的身体,伏贴着草丛慢慢走到了边缘。
丛林的外面是另一片空地,说是空地也不准确,因为只有周围的树木被砍倒了一些,依旧有几棵高大的树木屹立在这片地区的中央。树的旁边是跟之前小路上遇见的那样简陋的窝棚,由草木和动物毛皮支撑,应该也有人居住在这里。
而最令亚文感到心惊的,就是前方的这片地面上的死人,这些尸体明显都是被运送过来的,因为他们。。。。。。或者说它们的姿势都绝对不是当场死去的样子,有一些人的腰部甚至都已经扭曲成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弧度,身上满是创伤,脸上的表情凝滞在时空的间隙中,死前的恐惧也永远无法抹去。
亚文看着这幅尸横遍野的情景,胃里不太舒服,仿佛有个浑身布满粘液的小鬼正挣扎着试图从他的喉咙里破体而出,这种感觉恶心至极,就算是他也感到有些无法接受。
勉强自己收敛住杂乱的思绪后,亚文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的地形和可能会有人突然出现的隐蔽角落,才小心翼翼地踏了出去。他不太确定之前那些抓住崔奇尤的那些人是不是还在这里,几个窝棚也没有任何动静,四周除了鸟雀的鸣叫和昆虫的嗡声之外一片寂静。
刚刚踏出来,亚文就闻到了一股瞬间冲入鼻腔的恶臭,不知道是来自于这些死去之人的血液还是尸体本身散发出来的气味,他下意识皱着眉捂住口鼻,暗骂着这些蛮徒极度愚蠢的行为——像这样将尸体堆积在一起,再过不久,估计这个岛就会像是一个充满了剧毒的深潭,靠近的人就算没有得病,也绝对忍受不了这种尸体的臭气。
他特意绕过了这些尸体堆积比较多的位置,也没有靠近窝棚的入口,而是绕到了窝棚的后面,将耳朵贴上窝棚后方的草墙上仔细听了听,确定了没有任何声响后,才警惕着掀开了遮盖住入口的动物皮毛。
第一间窝棚里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几件接满了灰尘的衣服被丢弃在窝棚里的角落。亚文出去后又沿着方向将所有的窝棚都看了一遍,直到走到最后一间时,他隔着草墙听见了一阵孱弱而低微的喘息,听起来里面这个活着的人应该非常虚弱,连呼吸都断断续续,不那么顺畅。
亚文蹉跎了一下,一手握上腰间的刀柄,一手小心地轻轻掀开毛皮,钻了进去。
窝棚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面朝里正不断低喘着,仿佛正承受着极其难忍的痛苦,亚文顺着他的身上看过去,能看见他的腰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而他的手也轻轻搭放在伤口附近,想要制止住这股钻心的疼痛,却又不敢直接去触碰伤口。
见他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亚文才将两只脚都踏进了窝棚,慢慢地移动到了他的身边。
而那个人似乎也是因为注意到了亚文的靠近,他缓慢而艰难地转过了头,睁大眼睛看向亚文。
☆、Chapter 051
Chapter 052
“波纳狄杜兰。。。。。。先生?”那人满是血迹的脸上遍布着惊讶,身体也跟着挪动了一下,不小心牵扯到伤口,顿时疼得直吸冷气。
亚文随手扯过旁边的一片布匹,皱着眉伸出手擦干净他脸上的血痕,才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斯格格利?”
“是,是我。”斯格格利点了两下头,嘴角抽搐着,手臂和腰部也有些轻微的颤抖,本就在淌血的伤口更加显得猩红。
亚文又往前挪了一步,曲起手指顶住他伤口附近的皮肤,轻轻往下按了按,观察了一下伤口里面的情况,过程中斯格格利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