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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朔困惑地看着她:“什么喜事?”
豆蔻兴奋得眉飞色舞,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朔少爷,你要当哥哥了。”
龙朔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哥哥?”
豆蔻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是你娘又怀孕了,你要有个亲弟弟或亲妹妹了。”
“什么?”龙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回到唐家五年了,现在突然怀孕。三十四岁的人,虽然算不上“老来得子”,却也是天大的安慰。母亲的孤独寂寞,可以因了这孩子的来临而烟消云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喜悦铺天盖地涌了上来。什么罚跪,什么家规,全都顾不上,他放开豆蔻的手,飞奔上楼,冲进母亲的房间。
大夫已在边上伏案疾书,为龙雪衣开安胎药,而雷威见龙朔进来,平日严肃、木讷的脸上也露出笑容:“恭喜朔少爷,雷威现在就去回复老爷。”
龙朔叫住他:“雷侍卫,请等等。”
“朔少爷还有什么事?”雷威看着龙朔。尽管龙朔满脸青紫肿胀,可雷威丝毫没有觉得他狼狈。他蓦然觉得有一股冷厉的气息从龙朔身上散发出来,好像宝剑的锋芒,刮得他的皮肤隐隐生疼。
他心头一凛,立刻恭敬地站直了身子,就像面对的人是唐傲一般
龙朔将他拉到门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字说得很慢、很清晰,低沉的语声中有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请你只告诉老爷一人,莫要让旁人听到,我不想让任何人伤害我母亲和她腹中的孩子!”
雷威一怔,朔少爷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可是龙朔的样子给他隐隐的压迫,他觉得这少年身上自然地流露出一种威严的气势,令人不敢置疑
“是,少爷。”
大夫留下药方,豆蔻接了去抓药,龙雪衣已经醒来,倚在床上,凝眸看着自己的儿子。龙朔接触到母亲那双含着忧伤的眼睛,心,又狠狠一痛
“娘……”他几乎不忍去看那双眼睛
“朔儿,娘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害夫人的事,告诉娘,不是你做的。”
龙朔倒了杯水送上去:“娘,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你的声音都哑了。”
龙雪衣轻轻推开他的手,不错目光地盯着他,眼里慢慢泛起水雾:“你说……娘要听你亲口说。”
“娘,孩儿没有。”龙朔跪下去,跪在龙雪衣床头,“孩儿只是不想你被老爷冤枉。”
“朔儿。”龙雪衣一把把儿子搂在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却没有让儿子看到,喃喃道,“朔儿长大了,懂得保护娘亲了。可是……你受委屈了,娘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龙朔扬起脸来,肿胀的脸上露出灿然的笑容:“娘,你别难过,你已经怀了身孕,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否则我的弟弟或妹妹会长得很丑,那样就不可爱了……”
龙雪衣扑哧一声笑出来:“傻孩子,什么时候会说俏皮话了?你小小年纪懂什么?”
“娘刚才还说孩儿长大了,转眼又说小小年纪,娘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许是因为高兴,龙朔冷漠的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阳光在闪烁,照得人眼前发亮……
“大哥,大哥。”楼下传来少年清亮的喊声,是唐玦
龙朔下楼,见唐玦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站在院子里,白皙的脸上布满焦灼,看到龙朔,他立刻扑上来,拉住他的双手
仰脸看清龙朔的样子,唐玦心痛难抑,立刻从怀中取出一瓶雪梨霜,拉着龙朔往里走:“大哥,我都听说了,我相信不是你下的手……爹太狠心了,又将你打成这样。大哥,我帮你涂药,你到里面坐着去。”
龙朔反握住他的手,问道:“你娘怎么样?”
“她醒了,大夫给她开了药,爹在陪着她。”唐玦搬了把椅子,让龙朔坐下,蘸了雪梨霜给他擦在脸上,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龙朔,咬咬嘴唇,“大哥,我已经搬到西园去了,还没安置好,就听到你的事情。我知道,肯定是娘身体有病,自己站立不稳摔倒的。丁香那个坏丫头被你摔了一跤,怀恨在心,故意冤枉你娘。大哥,你为什么要承认是你干的?为什么不辩解?”
龙朔心里泛起暖意,又夹杂着无穷的酸涩。为什么,连玦儿都相信我,老爷,你却不信?
“爹打你骂你,我和雪姨都会心疼。大哥,就算为了我们,你以后也学着保护自己,好么?”
龙朔又好气又好笑,扬手做了个“我抽你暴栗”的动作,吓得唐玦一缩头。龙朔撑不住笑出来,满天乌云顿时散了:“死小子,老气横秋的,到底你大还是我大?”
唐玦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歪着头,挑着眉,一脸诡谲的笑意:“别忘了,从今以后,你可是我的仆人哦。”
龙朔这下没有饶他,扬手就是一个暴栗:“好啊,大公子,那就让小人天天这样伺候你吧。”
唐玦啊呀一声叫出来,夸张地摸了摸头,然后连连作揖,一脸谄媚的笑容:“小弟错了,小弟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小弟做大哥的小厮,天天伺候大哥穿衣吃饭,为大哥捶肩敲背。大哥,你说这样好不好?”
第八章 各怀心事
大夫人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屋顶,虽然呼吸平稳了许多,可脸色仍然苍白得可怕。她一直沉默着,自唐傲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
丁香拿了药方去抓药,屋里另外站着一位叫杜鹃的丫头,轻抿着嘴唇,屏气凝神,等候主子的差遣
唐傲见大夫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只道她受了惊吓,还没清醒过来。于是轻轻挥退杜鹃,凑近了些,低声唤道:“琬儿。”
大夫人闺名卫琬,“琬儿”这个称呼还是唐傲没当上家主前对卫琬的昵称,此刻叫来,却令大夫人蓦然一惊,继而一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看着唐傲,苍白的脸上竟微微泛起红晕:“老……老爷?”
唐傲轻叹,唇边微露笑容,几分自己才能体会的苦涩从舌尖滑过:“琬儿,都已经五年了,你还在计较我当年做下的荒唐事?还是这么不依不饶?什么叫行为不检,无媒苟合?当年是我趁着醉意玷污了雪衣,不是她向我投怀送抱,你这样诬蔑她,叫她如何承受?她本是冰清玉洁的女子……”
大夫人脸色一变,刚才的喜悦顿时变为尖刻的冷笑:“我以为,你这么亲亲热热地叫我,是想安慰我几句,却原来是先哄好了我,再为那个女人来教训我。老爷,你好,我们结发夫妻,到头来却是如此下场,我做错了什么?让老天爷这样惩罚我?”
因为拔高了声音,太过激动,她又极速地喘息起来,中间夹杂着细碎的咳嗽。唐傲连忙伸手,轻轻抚着她胸口,不敢再用话去激她,只是放柔了声音道:“我哪有指责你?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五年你都与她相安无事了,她躲在那个小院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从来不曾招惹你,或者对你不敬,你现在又何苦……”
大夫人悲凉地笑了笑,轻轻摇头:“现在的我能跟以前比么?活着时风光显赫,她也不敢跟我争什么,可我很快就连命都没有了,人死如灯灭,等我一死,你就会……”
“琬儿!”唐傲几乎是惊慌地喝住她,一丝痛楚慢慢浮上心头,“不要说死这个字,你还有希望,我会尽一切力量救你的…。。。而且,她没有存那个心思,我也不会……”
一滴眼泪悄悄从大夫人眼角滑落,她看着唐傲,喃喃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我知道,我知道……”语声太低,唐傲没有听出她在说什么
正在这时,侍卫雷威在门外唤道:“老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唐傲轻轻拍了拍大夫人的手,安慰道:“好好养着,我先去办事,稍后再来看你。”
他刚走不久,丁香抓药回来,到大夫人身边,将她扶起来,用枕头垫在她身后。大夫人看了她一眼,问道:“龙雪衣怎样了?”
丁香有些懊恼:“功亏一篑了,本来老爷已经相信奴婢的话,去质问龙雪衣了。谁知龙朔那臭小子突然站出来,说是她在你身后吸了一把,你才倒下的。”她眼珠一转,又有了些得色,“老爷盛怒,劈头盖脸就给龙朔一顿耳光,那小子愣是倔得一声都没吭,他越是这样,老爷就越生气。巴掌扇得那叫响亮,奴婢都听得胆战心惊了。后来奴婢担心夫人,没有看下去,就匆匆回来了。”
大夫人点点头,苍白的唇边掠过一丝深沉的笑意:“好,无论是龙雪衣还是龙朔,只要他们一再激怒老爷,总有一天老爷会将他们赶走,或者他们自己呆不下去离开的。”
唐傲被雷威带来的喜讯冲得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愣了好一会儿,才一把抓住雷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