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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要!”唐玦大惊,“天已晚了,爹先让侍卫把丁香送回去,明日再说。娘身体不好,就让她早点歇着吧。”
唐傲冰山般的面容不为所动:“闭嘴!在为父面前这么没规矩了?为父每个决定你都敢置疑?到墙角跪着反省,跪满半个时辰再起来!”
唐玦僵住,他怎会不知道,这是爹强行将他留下,不让他跟到府里去的一种手段。
“爹……”他弱弱地低唤,却被父亲一道严厉的目光瞪回去
唐傲将丁香递到雷威手里时,已为她穿好衣服,给她度入真气,却在她醒来之前一秒点了她的睡穴
“丁香气虚体弱,突然昏过去了,你送她回去,叫杜鶰好生照料她。”他吩咐雷威。
雷威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恭敬地应了声“是”,自然地把丁香接过去。
大夫人惊讶地看着丈夫把龙朔带进堂来,立刻站起身:“老爷,你怎么把朔儿带来了?丁香呢?”
唐傲看着灯光下妻子苍白的容颜,心里涌起愧疚。他伸手扶她坐下,开口时声音更加沙哑了:“我带这小畜生来向你负荆请罪。”
大夫人又惊又疑:“发生了什么事?”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唐傲回头瞪龙朔一眼,厉声喝道:“畜生,跪下给你大娘陪罪!”
龙朔握紧拳头,一言不发地跪了下去。
“老爷,到底怎么了?”大夫人猛地拉住唐傲的手,眼底仿佛有一张绷紧的弦,一碰就会断裂,脸色苍白如雪,“老爷,难道是丁香……出什么事了?”
“她,她被朔儿这畜生……”唐傲艰难地吐字,“……我去晚了,她被□了……。”
大夫人的身躯摇了摇,瞳孔一下子放大,不敢置信地瞪着龙朔:“朔儿,你……。你干了什么?”
龙朔无语,挺直的脊背却有些轻微的战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大夫人绞紧唐傲的手指,指尖根根颤抖,她盯着龙朔,唇边慢慢露出悲哀的、愤怒的笑意,“我们刚想把丁香许给你,你却等不及了,啊?她虽然是丫环,可也是好人家出身。我从没把她当丫环看待,一直当她象自己的孩子。可她凭什么要被你污辱?我只以为你是好孩子,被丁香那丫头暗恋着,便想成全你们。谁知……谁知你竟生了这等邪心,你以为自己是少爷,便可以为所欲为么?……”
骂到最后一句,她激动得连咳几声,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出来。
“大娘!”龙朔惊呼。
唐傲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手脚冰凉。他忽然恨极了自己,他本来可以到明天再处理这件事,可他心里有强烈的愿望。他带龙朔来,是想立刻看到夫人的反应,想从她身上看到蛛丝蚂迹,证实朔儿的清白。可夫人的样子……难道真是朔儿被淫_欲蒙了心,难道真的是他自甘堕落?
朔儿,你竟如此让爹失望!
第三十四章 攻心之计
急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大夫人,唐傲心痛难抑:“夫人,是我没有教导好朔儿,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动怒,你这身子,再也经不得折腾了……我扶你去里面吃药,你好好休息。我让这畜生跪在外面反省,明日再作理论。”他的语气低沉艰涩,眸子中满是歉意,“丁香被我点了睡穴,不到明天辰时不会醒来,你放心好了。”
大夫人抬起暗淡的眼眸,一丝惨淡的笑意从她唇边掠过:“老爷,其实是我自寻烦恼,丁香不过是个丫头,被少爷看上,强要了她的身体,那是她的命……一个奴婢本就身份低微,难不成还要跟主子讨还公道不成?我只是……。只是觉得,打狗还要看主人面。是不是我现在不中用了,连我的丫头都会被人欺负?”
“你这身子,再也经不得折腾了”,“是不是我现在不中用了,”这两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打在龙朔头上,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难道,大夫人已经……?
他呆跪在原地,魂魄好像早已脱离了身体,耳朵里嗡嗡直响。夫人不行了?玦儿并不知道?他还是那样无忧无虑。而爹他……明知道夫人的生命在日日流逝,却还要强颜欢笑,保持着一家之主的自平八稳。他独自将这份不为人知的痛藏在心里,他是觉得对不起她的吧?所以每每那样宽容她,事事依从她。
他的心忽然就痛起来,这种痛远远盖过了含冤莫白的疼痛,他抬起头,清冷的眸子中有点点波动,颤声道:“大娘……夫人,朔儿丝毫没有对夫人不敬之意。今日之事,朔儿无从辩解,可是,自从夫人接纳我娘,朔儿已从心底将夫人当作自己的母亲来孝顺。若是事实证明这是朔儿之罪,朔儿甘愿领罪。只求夫人保重身体,为了玦儿……”
大夫人怔了怔,目光从龙朔青紫肿胀的脸上掠过,仿佛有些动容。最终轻轻叹了一声,用目光示意唐傲将她扶进去
龙朔依然默默地跪在冰冷的地上,十一月的寒冷顺着他的膝盖渗入血液,慢慢涌遍全身。可他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地跪着。一向冷静得没有起伏的心,此刻如被狂风刮过的湖面,掀起阵阵波澜。
玦儿过年才只有十二岁,可是他的母亲已身患绝症。凭唐家这么多药铺,以及在武林中的人脉,遍请名医都治不好她么?
这段时间,她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动不动就犯病,而她对母亲的态度也越来越坏。想来,是因为将死之人,心中充满失去的惶恐,所以只要父亲表现出对母亲的好,她就受不了吧?
一念至此,龙朔心中充满悲哀,他忽然觉得夫人好可怜。然后开始自责,为他刚才对夫人的怀疑。夫人毕竟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她怎会懂得用春_药这样下作的手段?
“你都听见了?”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龙朔抬起头,从父亲眼里捕捉到一丝沉痛之色,他的眸子中也涌起痛楚,“是,朔儿明白了,夫人她……已经命不久矣?”
“是。”唐傲垂下眼帘,气宇轩昂的他,此刻微微显出佝偻之态,虚脱般的疲惫,“此事仅限于为父与夫人、还有她的娘家人知道,我没有告诉玦儿。他毕竟还小,我怕他受不住。今日你也听到了,可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是,朔儿明白。”
“他毕竟是你大娘,你今日做下这等龌龊之事,令夫人伤心,为父绝不能偏袒徇私。为父打你骂你,你可怀恨在心?”
“朔儿不敢。”
“不敢?”唐傲气得一窒,伸手擒住儿子的下颚,将他的脸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是不敢么?心里还是怨恨的,是不是?对,为父也有失职之处,你这么大了,是该有正常的需求。为父早该想到,早该教你、引导你,也不致你饥不择食,自甘堕落。可你若看上哪个丫环,甚至哪家小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为父难道不能为你做主,你就一定要背着人偷食么?”
龙朔被他这番话说得羞耻难当,脸上火辣辣地烫起来,倏然扬眉,倔强地挺直脊背,抗声道:“爹看错朔儿了,爹的风流本性,朔儿半点都没学到!”
“你!”唐傲气得几乎再一巴掌挥上去,死死忍着,忍得指尖痉挛,冷笑道,“刚刚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现在又说没有学到为父的风流本事。小畜生,你这样反反复复,叫为父如何相信你?”
龙朔心中自嘲地一笑,低下头:“是朔儿忤逆爹,朔儿自知有罪。请爹先照顾好夫人,明日再责罚朔儿。朔儿遵爹的命令,这便去外面跪着反省。”
说罢磕了个头站起来,双腿已经麻木,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一步步往堂外挪。然后在廊上跪下,抬了抬头,看看灯影中唐傲明暗不定的身影,低声恳求道:“只求爹一件事,莫要让娘知道。她现在身怀有孕,不能伤心。”
唐傲一窒,舌尖尝到苦涩的滋味,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挥了挥手:“为父醒得,不劳你操心,你好好反省过错!”
龙朔垂首应了声“是”,看到唐傲过来关门。一室灯影都被房门挡住,只剩下庭院中朦胧的月光,还有廊檐上悬着的一盏灯笼。
他跪在廊上,渐渐觉得寒意侵骨,不得不运用内力抵抗寒冷。夜静更深,再加上调动内息,感官便特别灵敏,他听到屋内有脚步声一直在徘徊。他跪了一夜,那脚步声便也徘徊了一夜。
第一缕曙光照进院子的时候,一条黑影出现在唐傲窗下,单膝跪下,低低唤了声:“主人。”
窗内立刻有声音响起,好像那人一直醒着:“何事?”
“主人命属下看住大公子,不让他过来。可大公子天不亮就起来了,不顾属下劝阻,坚持过来。属下拦不住他,他已过来了。”
话音刚落,唐玦的身影已出现龙朔身边。“大哥!”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