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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这点,韩国公暗怪自己糊涂了,他跑到皇帝面前告状,无疑是走了一招臭棋。就算皇帝怪罪了秦之初,又能如何?把秦之初惹恼了,秦之初照样能够要了他们一家老小的命。
韩国公诚惶诚恐地趴在了地上,“皇上,是臣糊涂了,臣一时鬼迷了心窍,想用这种障眼法。为自己脱罪,还请皇上恕罪。”
“脱罪?你有什么罪?要让你来诬陷之初呀?”天命帝厉声问道。
韩国公这会儿也不敢有什么隐瞒了,明知道这会儿把所有的底细抖出来,未必是好事情。但是此时不抖,不说过不了秦之初这一关,就连事先不知情的天命帝这一关都过不去。
韩国公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骂自己一声臭棋篓子。“皇上,是这样的。”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中,韩国公就把韩国府这些年做过的跟大周律令相抵触的事情,包括跟绿柳山庄暗中来往。在顺德五十七年礼闱中,徇私舞弊等事全都招了出来,就连韩国公夫人和世子韩青玉杀人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天命帝越听,脸sè越是铁青,他刚刚翻阅了秦之初呈送上来的文卷,正在为齐国公做的那些龌龊事,气的火冒三丈。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又冒出一个国公来,做的事情。跟齐国公简直就是不相上下。
“哼,我大周怎么尽出你们这样的极品呀?国家政事交在你们手中,朕如何能够心安?天下的百姓如何能够安宁?”天命帝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斥道。
天子发怒,众人都不敢说话,都把脑袋低了下来。
半晌,天命帝难得地果决了一次,“韩国公,你不是要请辞国公爵位吗?朕准了。朕也同意由你的次子韩青石来继承韩国公之爵位。你滚出去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朕的眼前。朕看着你,心烦。”
“谢皇上不杀之恩。”韩国公趴在地上,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后,连忙站了起来,退出了御书房。
天命帝呆坐在龙椅上,良久。喟叹一声,“颜少师,朕这样做,会不会对韩国府太宽容了?”
颜士奇躬身道:“皇上,你圣明。老臣觉得你的处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韩国府乃是太祖皇帝钦定的六个世袭罔替的国公中的一个,如果依照韩国公一家三口所犯下的罪行,满门抄斩都不为过,不过皇上要是这样做了,一是会违背太祖皇帝的遗训,二是会让普天下的王公贵族人人自危,不利于皇上治理天下。
像现在这样,只是剥夺韩国公的爵位,剥夺韩青玉的继承权,令韩青石做新一代的韩国公,这样既可以不违背太祖皇帝的祖训,同时,也让天下的王公贵族们看到一条新的道路,不至于让他们铤而走险,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来。”
天命帝叹了口气,“朕这个皇帝不好当呀。还希望之初和列位陈功能够体谅一下朕的难处。”
秦之初没想到天命帝既然把他置在了颜士奇等大臣的前面,连忙惶恐不安地说道:“皇上,臣惶恐。”
天命帝又道:“齐国公的事情,就不要继续讨论了,按照之初收集到的这些证据,齐国公罪不容诛。传旨吧,齐国公斩立决,褫夺国公爵位,齐国公世子斩立决,将齐国公五服之内的亲眷,男子为奴,女子充为发落教坊。另外从五服之外,挑选一位具有第一代齐国公血统的男子来,继承齐国公的爵位,延续齐国府的传承。”
“臣等遵旨。”颜士奇带头磕头道。
天命帝又道:“淑妃,也斩立决吧。其余诸人,就交给智屏和之初发落吧,或杀或者为奴,都由你们决定。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吧,朕累了,朕想好好休息了。”
“臣等告退。”颜士奇、秦之初等人连忙从御书房中退了出来。
“秦伯爵,留步”刚出御书房,颜士奇就叫住了秦之初。
“颜少师,你有什么要指点下官的?”秦之初对颜士奇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
“秦伯爵,现在,老夫可不敢对你说什么指点、指教之类的话了。后生可畏呀,从公主急请你回京,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你就来了这么大的手笔,先是羁押了齐国公,后有迫使韩国公请辞,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呀。”颜士奇带着笑,说道。
“颜少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下官对你一向是佩服和尊敬的,你要是有什么良言,下官一定遵从。”秦之初说道。
颜士奇点了点头,“秦伯爵,老夫相信你说的不是假话。也知道你对皇上是忠心的,所以有些不太好出口的话,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如果说错了什么,你可不要往心里去。”
秦之初笑道:“老大人尽管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忘心里去的。”
颜士奇笑了笑,“有你这句话,老夫就畅所yù言了。秦伯爵,你有没有想过,从咱们大周的官场抽身而出呀?”
秦之初脸sè一变,“怎么?颜少师你的意思是要让下官辞官?”
颜士奇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错,老夫的意思就是想让秦伯爵你辞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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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国师
第544章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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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少师,你这个玩笑开得实在是太多了。”
即便是秦之初对颜士奇一直很尊敬,但是当颜士奇明确地提出让秦之初辞官的时候,秦之初的脸sè还是变得很难看。
“想秦某寒窗苦读十余载,历经童试、乡试、礼闱和殿试,过五关斩六将,才堪堪闯过那独木桥,又从正九品的芝麻小官开始做起,剿灭马匪,解决乡民对峙,平定安南王叛乱,才走到今天,做了个正五品的同知。颜少师,你现在竟然让我辞官,下官还没有到告老还乡的地步吧?”
颜士奇神sè镇定,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秦伯爵,正是因为你做成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老夫才觉得你不适合继续留在官场了。
老夫一直在关注你,你在每任上做过什么事情,老夫全都看在了眼里,坦白讲,在咱们大周,要找出来一个能够比你做的更强的,一个也没有,就连老夫年轻的时候,也不能与你相比。
但是你是仙师,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你未必做不到,你要是没有取得这些成绩,反倒是奇怪了。不过正是因为如此,老夫才觉得你应该辞官。”
秦之初冷哼一声,“听颜少师的意思,是想让下官辞官之后,专心修炼了。”
“秦伯爵,你先稍安勿躁,听老夫把话说完。
凭你现在拥有的能量,你如果继续在雷州府做同知,实在是浪费了。咱们别的不说,就说眼前,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同知,有可能在两三天的时间内,扳倒两个太祖皇帝钦封的、世袭罔替的国公吗?
六大国公府与我大周共存三千年。第一代六大国公的后代子孙们,早就忘记了他们的先祖和太祖皇帝同甘共苦,荣辱与共的往事,只想着拼命地捞取好处。甚至不惜触犯国法,侵害皇权,与民争利,他们现在都成了寄生在大周身上的毒瘤。可明知他们是毒瘤,却没人能够将他们摘取下来,一直到你出现。”
颜士奇侃侃而谈,老头的面sè浮现出不正常的cháo红。显得十分的激动。
“老大人,你误将功劳按在下官头上了,下官只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秦之初谦逊道。
颜士奇摆了摆手,“秦伯爵,你不用过度自谦,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老夫给你举你扳倒韩国府、齐国府的例子,只是想告诉你。你如果继续这样做下去,难免会落个功高震主的下场。当然,老夫知道你没有野心。皇上对你也很信任,但是当你的功劳越来越大,天下群臣百姓该如何想?王公贵族们又该如何看你?你的手下会不会蠢蠢yù动,生出什么不安分的想法来?这些都是需要未雨绸缪,事先考虑到的。”
秦之初沉默不语,他判断的出来,颜士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所谓坐得端,行的正,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世上从来不乏那些希望把事情往最坏的角度考量的人。越是权柄重的人,疑心病越重,他一个修真者混在世俗的官场中,想不让人生疑,都难,即便是他张了一百张嘴。也难以自辩清楚。
“秦伯爵,老夫让你辞官,可以最大程度地消除人们对你的疑心,对天下百姓、对大周、对智屏公主、对你都有好处,你可以从冗杂的官场俗务中抽身出来,专心做你想做的事情,这岂不是对谁都好的选择吗?”颜士奇苦口婆心地说道。
秦之初摇了摇头,“颜少师,你不懂,下官之所以选择留在世俗官场中,自然有下官的苦衷。”
“呵呵,秦伯爵,且让老夫妄自揣度一下。你之所以以仙师之尊,混迹于世俗官场中,应该是有你想得到的东西。
你做官,基本上就是个甩手掌柜,在宁清县的时候,你还亲自处理一些民政,但是等你做了知县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