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哇……”
“拜托!”
“哇……哇……哇……”
门又被推开了,一条粗壮的身影闪了进来:“贝贝!怎么了?为什么哭啊?”高大,健壮,好像一只熊一样。这个样子怎么这么眼熟?
“爸爸……!”贝贝一头扑进了这个男子的怀里。
张子洛更是手足无措:“对……对不起!我只是……呃……和你女儿开了个玩笑,哈哈,不好意思。”
那个男子面无表情地抱起她女儿,转身跨出房门。在门口,他转头扫视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一眼。那种眼神,冷酷的没有一丝感情——那个马车夫!我突然记起,他的样子和我梦中的那个马车夫一模一样!
第二章
早上安详的气氛被张子洛愚蠢的行动搞得一塌糊涂,他自己也悻悻的不知说什么好。一赌气,把他们两个都赶了回去。估计俩人又会有一场斗嘴了。
刚吃过午饭,贾贝贝又偷偷的溜进了我的房间,问我:“外国姐姐,刚才那个好凶的哥哥呢?”还没等我打出手势,她又道:“外边天气这么好,你一个人呆在房里不闷吗?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好不好?”
我正好一个人无聊透顶,听见当然一百二十个同意,连忙点头;努力的爬下床,在贝贝的搀扶下,坐电梯下楼来到花园。一路上贾贝贝也不管我有没有在听,一张小嘴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原来他爸爸是某个局里的司机,妈妈在很久以前就死了,在贝贝的记忆里就没留下什么印象,他爸爸非常疼爱她,可惜她的心脏天生就有毛病,大概是母亲的遗传,她是这个医院里的常客,医生护士都混得非常熟,所以她爸爸可以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放心得去上班——这些她昨天已经说过一遍了,不过再说一遍我依然听得滋滋有味,因为我正好在努力的学中文,而中国话特有的节奏用她幼嫩的嗓音说出来格外好听。
贝贝边玩边说,我静静的坐在靠椅上听——除了我,大概没有再好的听众了——听她说那个医生追了那个护士多久了,听她说哪边的花在春天开得最漂亮,可是过敏症病人就不敢过去,听她说最近医院里的新闻,有人时常在半夜里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贵宾楼我们那层三天内连死了三个女病人,都是并发症造成的,又传说第七层是被诅咒的一层,因为莫名死亡的多半在这一层。这使我想起了早上听到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说实话,这个小孩真是有够贫嘴的,整个儿一话痨。,如果可以分一半,不,三分之一话给我说那该有多好!
我生下来就是个哑巴,奇怪的是在医院里检查下来却发现我的发声器官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我不该是个哑巴,可我就是说不出声音,从小到大看了不知多少医生也没有用,后来皈依了主,教宗对我哥哥说我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在我主耶和华要我出声音的时候我自然会说话。不过我想那还是安慰的成分居多。就好像我把我的噩梦告诉我哥哥和张子洛的时候他们对我说的话一个意思
“没事阿茜,那只是梦,醒来就什么也没有了对吗?”
我没有反驳,但是我心里知道绝没有那么简单。
****
那个马夫站在我的面前,强壮的好像一只熊。迷雾在他的脸上拂过,掩住了他的一切表情,只留下冷酷无情的目光透过雾气看着我,好像在看着一件物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愣愣的看着他,没反应过来究竟他要干什么,他张开嘴,露出一付焦黄,被虫蛀透的牙齿:“先生叫你过去。”嘶哑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先生?他为什么不叫主人?难道这辆马车是租的?还是借的?我可想不起在这个肮脏的城市里哪儿有这么漂亮马车出租。
胡思乱想着,我来到马车门前,门上有一大块阴影和周围颜色不同,估计是挂家徽的地方,毕竟这些大人物出来寻欢作乐也是要顾及些面子的。那个马夫紧跟在我的后面,伸手敲了敲门。门开了,里面黑乎乎的,只能勉强看见有一个人影,带着高高的礼帽,手里还拿着手杖,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正在看着我,眼光火辣辣的让我都有点难为情。
“多少钱?”简单直接,没有一点多余的话。
“半个克朗……不!两个先令。”看着这么豪华的马车,我壮着胆子把价钱提高了四倍。最近杰克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还有几个好姐妹饿着呢。
他好像轻轻的笑了声,在黑暗中伸出只手,带着缝制考究的手套,手指修长,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我拉住那只手,微微借力上了马车。在一瞬间我感觉到他的皮肤在手套下滑动,显得如此细腻柔嫩,看来我是交上好运了。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了,我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
再次睁开眼睛,我还躺在病床上,窗外夜色正浓,“砰”的一声还萦绕在心头。
那不是梦中的幻觉,真的是有人关门,而且就在隔壁。
隔壁就是贾贝贝的房间。现在是半夜,为什么有人会跑来跑去?我被好奇心驱使,爬起来开开门,把头探出去。
一条小小的身影刚拐过弯,虽是惊鸿一瞥,我却可以断定是贾贝贝。
会不会是梦游呢?我蹑手蹑足的跟了上去。我知道梦游的人最怕就是被突然惊醒,所以我也不敢惊动她。
看着贝贝七拐八拐,进了楼梯间,然后又向下走,七、六、五……一直走到了地下室,推开门,走廊里杂七杂八的堆放着一些拖把水桶扫帚什么的,贝贝灵巧的在里面绕来绕去,终于停在了一间房间门口,一推门,,我看到里面有灯光射出,她闪身走了进去。
我来到门口,侧耳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门口也没有标志,大概是杂物间吧。我想。推了推门,没有锁着,我就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我记得刚才贝贝进来的时候还有灯光的,难道是贝贝关了?我在墙上摸索到了开关,按了几下,却没有动静。没办法,我试探着往里走去。
两边是高高的金属架子,架子上放着玻璃的瓶瓶罐罐,都沉沉的好象装着东西。原来是标本室,我接着向前走,也许是风吹过,我的脖颈后边一凉,门“砰”的关上了,我就像我梦中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没办法,我接着向前摸索,房间很大,满满的都是架子,好一会儿,我突然觉得腿上一痛,我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摸上去好像是一张床,是金属的,凉凉的铁架子架着一块钢板。我的头好像也碰到了什么,往上摸去,原来是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我摸到一个突起,好像是开关之类,我试探着按了下去。
光线是如此的强烈,以致我要闭上一会儿眼睛,然后才能睁开看东西。
我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手术台,上面是无影灯打下的光线,贾贝贝躺在手术台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衣服已被解开,露出还没发育的身躯,手术台旁边的器械盘里放着手术刀,剪子,止血钳等东西,眼前的一切表明有人正准备为贾贝贝做手术。可是为什么做手术要在半夜里到地下室里来做呢?到底是做什么手术呢?贝贝的爸爸也没看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我环顾四周,架子上瓶子里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手术台在这间房间的最深处,我回过来仔细的观察瓶子里的东西,那都是些及其恶心,你想都想不到的东西,或者说怪物:在一个瓶子里,一大堆大脑,在下面连着颗心脏;在另一个里,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上张了两只眼睛;还有的心肝脾胃肾中间居然有一张嘴,嘴里却生出一个男人的阳具……虽然说我的胆子一直是比较大的——比鲁道夫大是一定的——可是看到这些也不由得汗毛直竖。
我突然心生警觉,好像后面有人在看我,一回头,贾贝贝正站在我的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疾走两步,上去蹲下来,抓住她的两只手臂,表示出我的焦急和不安,可是她只是盯着我,一言不发,那种眼神,我的心一紧,这是我梦中马夫的眼神,冷酷的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贝贝挣脱了我的手,向架子后面走去,我连忙跟着他,或许是我的错觉,我突然觉得瓶子里的一只眼睛突然眨了一下。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凑上去仔细的看着这颗眼珠,黑色,生前一定是一颗明亮透彻的眼珠,我甚至可以感觉它所表达的情感,它也直直的顶着我,然后眨巴了一下。
很奇怪是吗?这只是一个眼球,没有眉毛睫毛眼皮神经肌肉等等等等,只是一个眼球,可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它眨了一下眼。
我受到了绝对的惊吓,不由向后退去,靠到后面架子上,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还拍了拍,好像要安慰我。我一把拉住它,转身一看,却原来就是那只长着两颗眼珠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