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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刚道:“徐公子的病情未全好之前,希望你最好不要走。”
黑衣郎中道:“我已经医好了徐少爷的病,老实说,我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罗刚道:“不错,你医好了徐少爷的病,但他是否真的全好了呢?”
黑衣郎中道:“是!只要他按时服用药物,保证他三天复元。”
罗刚道:“徐府宽阔,阁下何不多留三日再走呢?”
黑衣郎中道:“在下是一个走方的即中,不能长期停在扬州。”
罗刚道:“你已经嫌足了银子,这个走方的郎中,干不干已经不重要了,何不留这里,等徐公子的病好了之后,再离开如何?”
黑衣郎中道:“不!我身怀巨款,如何能够不走。”
罗刚道:“唉!其实,你带这么多钱,留在徐府中才安全。”
黑衣郎中突然提高了声色道:”徐东翁,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正庭说道:“我只是关心小儿的病情。”
黑衣郎中道:“很好,我能使令郎病好,也能使他再死这十二万两银子,在下不嫌了。”转身又向大厅中行去。
谭长风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黑衣郎巾,道:“你要走吗?”
黑衣郎中笑一笑,道:“怎么?徐东翁准备把银子抢回去了?”
徐正庭已扶起了宝玉,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一个作父亲的慈爱之情,溢于形色之间。”
谭长风却冷笑一声,道:“咱们只想留下你大夫在徐府中住上几天,大夫莫要胡思乱想了,敝东主既然付出银两,绝对没有再收回的意思。”
黑衣郎中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箱,笑道:“看来,在下很难和和气气地离开徐府了。”
谭长风说道:“怎么?阁下准备动武了?”
黑衣郎中道:“如是在下不能很和气地离开此地,似乎也只有放手一拼了。”
谭长风道:“听大夫口气,不但医术精湛,武功也很高明。不过,在下还要先行奉劝大夫几句。咱们只是想留下你大夫几日,如若你一定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那就怪不得我们失礼了。”
黑衣郎中冷笑一声,突然一侧身子,向大厅中冲去。
谭长风道:“大夫不可闯关。”左三右四,连劈七掌。黑衣郎中硬被逼退回来。
黑衣郎中双目疑注谭长风,缓缓说道:“好快速、凌厉的掌势,阁下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物。”
潭长风道:“像徐东主这样有钱的人,身边总有保护他的人。”
铁掌罗刚也从后面逼近道:“大夫,咱们是好意留客,其要闹出不开心的事来。”.黑衣郎中冷笑道:“龙威镖局的总镖头也作了徐府的保镖了。”
罗刚道:“阁下究竟是江湖中人还是走方郎中?”
黑衣郎中道:“走方郎中这一行,也算是江湖中人。”
罗刚道:“如若大夫想凭恃武功,硬行闯出徐府,只怕先要胜过罗某才行。”
黑衣郎中突然仰天大笑三声,道:“拳脚无眼,一旦动上手,只怕会伤到了徐东翁或是徐公子。”这是威胁。
谭长风道:“真要动上手,敝东主和少爷都会避开;至少,会避到大夫的拳脚难及之处。”
黑衣郎中沉吟不语。
谭长风接道:“咱们确实没有和阁下为敌之心,只求大夫在徐府留住两宵。”
黑衣郎中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呢?”
谭长风道:“因为,今天晚上,我们约好了另外一位大夫来此替公子看病。”
黑衣郎中道:“这事简单,只要告诉他公子病势已好,不用来了就是。”‘谭长风:
“别的大夫可以,但这个人不行。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请过来,何况,徐少爷这个怪病,就在她们那里得来的。”
黑衣郎中道:“哦!那究竞是什么人呢?”
谭长风道:“仙女庙的住持!”
黑衣郎中道:“仙女庙的住持,也会替人看病?”
谭长风道:“仙女庙的人,就算不会看病,但他们逐鬼、去邪的办法,自成一家,大夫也说过徐公于是中了邪,我们希望大夫留下,就是要看看今晚上仙女庙那位住持到来之后的变化如何。”
黑衣郎中道:“仙女庙的住持.是否会到贵府中来,本来和在卞没有什么关系,但你们硬要把在下也留下来,实在不知用心何在?”
谭长风道:“看来,只有委屈你大夫一下了。”
黑衣郎中道:“看老管家刚才那两招,也是一位高明的人了。”
潭长风道:“那倒不敢当,在下倒也是练过几日拳脚。”
黑衣郎中道:“看来,我如不留下来,两位也不肯让我离开了。”
罗刚冷冷说道:“大夫是明白人。”突然一伸出手,提起了黑衣郎中的药箱。.黑衣即中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个药箱,在下要不要也不要紧。不过,在下既然答应了,一定留下来。”
谭长风道:“大夫,别担心你的银子.敝东主既然付给你了,绝对不会再收回。”
黑衣郎中笑一笑.道:“可不可以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
谭长风道:“大夫的卧室,早巳备受.而且,后厅已备洒宴,准备为大夫接风。”
原来剑拨弩张的局面,巳变为一团和气,但事实上这只不过由表面的冲突转变成一种更深的冲突,使形势变得更为复杂。
罗刚和谭长风,半强迫地留下了这位黑衣郎中,究竞是福是祸,连他们心中亦无把握。
留下他,只为了徐宝玉的病情一旦有变时,也好对徐百万有个交持。他们都看出了这黑衣郎中是一个身负武功的高手。两人原来淮备要和他动手一战,情势必要时,就算两人合力,也要把他生擒下来。出人意外的是,在最重要的时刻,那个黑衣郎中竟然会改变了主意,答应留下来。
后厅上已摆好了美酒佳肴。洒过三巡,谭长风才把话引入正题,道:“大夫,在下有几句话,不知是否应该说出来?”
黑衣郎中微微一笑,道:“你的易容手法,实在不错,只可惜,时间太久了,也会露出一些破绽。”
谭长风索性除去脸上的苍白发髯,道:“好!咱们就以真面目相见,希望大夫也好好说实话。”
黑衣郎中微微一笑,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谭长风问迟:“大夫认不认识青莲子?”
黑衣即中道:“青莲子是……”
谭长风道:“仙女庙的住持,她今夜要来替徐公子医病。”
黑衣郎中道:“我有些奇怪,仙女庙的住持,怎会医病呢?”
潭长风道:“因为,徐公子生的不是病,而是中了邪。”罗刚突然接了口,道:“大夫可否以真实的姓名相告?”黑衣郎中微微一笑,道:“在下李三奇。”罗刚道:“李三奇,可是风尘三侠中生死郎中李三侠?”
黑衣郎中笑一笑,说道:“不敢当.风尘三侠之中,在下只不过是敬陪末座罢了。”
罗刚道:“那就无怪有如此高明的医道了。”
李三奇叹息一声,道:“两位,徐百万有的是银子,我敲他十二万两,不算太多。”
罗刚点点头,道:“不多,不多,不过,李大侠怎会这么巧赶到扬州,又怎么知晓了这件事情?”
李三奇道:“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对徐公子动的手脚吧?”
罗刚道:“这个自然。”
李三奇道:“其实,我只是听到了这件事,不瞒两位,我已经来过徐府一次,先找出了徐公子的病源,然后我才离去的。”
谭长风哦了一声道:“请教李大侠,徐公子竞然如此晕迷不醒,在下和罗兄下了不少工夫,一直找不出他晕迷的原因。”
李三奇道:“一种很高明的震穴法震伤了徐公子的晕穴,只要活开了被震制着的穴道,徐公子就可以苏醒了。”
谭长风愣了一愣,道:“震穴手法,那是说,他还是伤在江湖人的暗算中了?”李三奇道:“不错。”
潭长风道:“唉!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孩子,怎么遭到江湖人的暗算?”
李三奇道:“原因很简单,他老子有钱,他们想好好地敲一笔,只是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被我捡了先手。”
谭长风道:“这和仙女庙的青莲子住持有关了?”
李三奇道:“所以,她才答应今夜中来看看徐公子的伤势。”
周长风道:“如若她发觉徐少爷已清醒了呢?”
李三奇道:“我想,他们绝不会就此罢手,必然会另外想出新办法来。”
谭长风道:“唉!李大侠,这个,这个……”
李三奇微微一笑,道:“你不用这个那个了,可是心中很不服气我吃了你们东主十二万两银子?”
谭长风道:“在下的意思是,李大侠既然得人钱财.就该为人消灾……”
李三奇接道:“怎么?你要我帮徐百万的忙。”
谭长风道:“江湖上有规矩,不管东主如何富有,但他这些钱,都是经营有道赚来的,而且,李大侠动下手就赚了十二万两银子,总不能不闻不向吧?”
罗刚道:“重要的是仙女庙如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