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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我妈,”他继续道,笑意盈盈,“我妈总是这么轻轻叫我的名字,而且,也总责怪我只吃的少。”
我再一分析他的眼神,那深情生生变成了亲情,我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作多情综合症。
“呵呵呵呵……”我又干笑几声,还好意大利面上来了,我便认真对付起来,一盘
解决完,我心满意足的喝了几口温开水,“半分饱了。”
菠萝牛扒,烟熏三文鱼,可惜还是吃不饱,我又叫了碗意大利面。
“你食欲真好。”
“唔,算是恭维么?”
他又笑起来,眼神明亮。
“帮我个忙。”他神色暧昧,态度宠溺,笑容意味不明,修长的手就这么伸过来,温暖的指尖微拂过脸颊,若有似无的擦擦我的嘴角。
风筝与飞蛾
“看你,吃成什么样。”柔声细气的,却恰好到处的能让四周人听见。
“讨厌啦~”我撒娇道,差点把刚吃下的东西都恶心出来,一边用极低的语调低喃:“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卫衡也听见了,极力克制住笑。
“卫医生,真巧,在这吃饭呐?”背后传来声音,清脆而甜糯,想必是位佳人。
“是啊,陪女朋友吃饭。”卫衡笑容璀璨,还不忘握住我的手。
牺牲色相换饭吃,我心里哀叹,不过——男色当前,算了。
我没回身都能感受到背后的低气压,完了完了,我想,可别望我头上倒杯咖啡什么的。
“真巧。”又一个声音响起。
我原本看好戏的心态忽然全没了。
几乎是缓慢的,我转过身去,全身血液凝固,我僵的手脚冰冷。
不,不是因为站在那里的宗晨,而是他旁边,扎着高马尾,皮肤白皙,高挑的女子。
像,很像,可又不是。
我明白了,原来宗晨他不是耍我,不是想要我难堪,而是真的,在努力追一个人,追一个,举止气质,装扮形象都与张筱很像的女人。
空气冷凝,可心跳却越来越快,胸口像被无数的丝线缠绕,疼的厉害。
他们说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嗡嗡一片,有飞机在轰炸,抓起包,我飞快朝洗手间跑去,身体像漂浮在云端,高一脚低一脚。
我颤着手从包里摸出白盒子,深呼吸几口,许久,才稍稍平静下来,而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表情因为茫然而僵硬,像足了十足的白痴。
我对着镜子里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该死心了。”
“简浅,”噩梦般的声音又响起,宗晨站在身后不远处。
我没有回头,冷冷问道:“有事吗?”
“没有——”他说的很慢,像是极困难似的开口,“我,只是来说……很好,对,你做得很好。”
我转身,而他原本还带着忧色的视线——很可能只是我看错了,骤然变的冰冷。
我已经麻木了,挤出笑容说:“满意就好,何况,我乐在其中。”
他脸上的寒意越来越浓,不发一言的转头离开。
我慢慢走回,卫衡正和那女人在低声争执着什么,见我出来,礼貌开口:“不好意思,二位,我们先走了,慢用。”
卫衡神色复杂的朝我掠一眼,与我并肩离开。
宗晨自始自终冷眼旁观,只是有意无意的淡淡一眼,但我熟悉他的表情,他唇角微扬的那某嘲讽,我知道意味什么。
一顿饭吃得我心力憔悴,到底,谁在当谁的木偶。
“对不起。”卫衡替我打开车门,一脸愧疚。
“什么?”
“本来单纯请你吃饭,没想到成了这样——一时心血来潮,挡挡箭,却没考虑你的感受。”
“恩?我不介意。”我无力的笑笑,“只是见到一个不想见到的人,与你无关。”
他脸色稍缓,抱歉一笑,不再说什么,上车。
冷气逐渐扩散开来,我靠在车座上,浑身疲软。
卫衡忽然俯身过来,仔细打量我的脸色,鼻子微微皱起,又凑近闻了闻。
“嘿,你是狗么?”我眯着眼,朝他笑笑。
“硝酸甘油。”他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讶。
“恩。”我轻轻开口,很想沉沉睡去。
“你需要休息,”他将我扶起,轻轻拍着背,“别想什么,放点轻音乐,恩?”
“好,谢谢你,卫衡。”顿了顿,我盯着他的眼睛,真诚的说:“你的眼睛,很好看。”
有一双好看眼睛的男人,通常都有好心肠。我没想到,这么一来,竟让我认识了卫衡,一个这样的,让人心安的男子,也或者,只是因为他是个医生,要知道,我一向很萌白大褂。
这日,我在他的车上沉沉睡去,平静安稳的,像躺在万籁俱静的森林,有着植物芳香与淡淡消毒水味,这种心安的感觉自离开宗晨后便再没有出现过。
无法下定决心的我,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我,总是会被你扰乱心绪的我,因为无法与过去告别,所以始终坚强不了,立下的豪言壮志,也在一觉梦醒后消失,宁愿当个鸵鸟,慢慢被往事湮没,也不肯走出来。
可这次,我忽然很想试一试。
与过去慢慢剥离,如蜕皮一样,会痛苦,会流泪,会撕心裂肺,可终究无法逃避一辈子。我爱了那么多年的这个人,就这样吧,让我彻彻底底忘记你。
因为,我已到达了某个临界点。
接下来的一星期,我像上了发动机的机器,精力十足,宗晨商铺的合同已经下来,只等着签约。
头儿去上海出差一星期,阿木回来了,公司内部忽然气氛诡异,午休时分,不少同事聚在一起低语,见我过来,有人便神神秘秘上前。
“哎哎,简浅,知不知道?”
“什么?”我心里一跳,以为是阿木的八卦。
“我们总公司——据说要撤了这里的分部。”同事神色担忧,“你和头儿关系好,有没有听说什么?”
“瞎扯,你哪来的消息?”这我还真没听说。
“你没看林婕都去总公司了?而且经理阿木,据说已经找好下家了——还是大公司,蓝田。”
另一同事分析的头头是道:“我那天还看见他和蓝田一高层一起。”
“哎,不过你运气好啦,碉堡的商铺到手了,加上接了蓝田的代理权,就算转手,公司给你的佣金也足了——够你慢慢找工作啦。”原先的同事一脸沮丧,“我就悲惨了,不说了,我得上网找工作了……这年头……”
我隐约觉察出什么,回到位置便给头儿电话,不通。
下班前,我好不容易逮到阿木,也不与他多话,直接问他知不知道头儿去哪了,他却朝我笑笑,神色带着十足的嘲讽,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哪里还管得了她。”
我一下蒙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没和你说?”阿木有些意外,“快半个月了。”
我这才想起,头儿已经好久没拿阿木来威胁我了。
我愤慨万分:“你好意思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我那天在植物园都看见了!”
阿木不再说话,意外的沉默很久,最后只抛下一句,“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
“一句没有办法,就把相处几年的未婚妻给抛弃了?”我气不过,拎着手上的包便砸过去。
他跳着躲开,神色略带酸楚,不再与我多言:“你自己去问林婕吧——她,也是同意的。”
我冷静下来,慢慢回想头儿这些天的举动,忽然明白过来,她那日会议上说的,并非耸人听闻,为什么努力让我争取单子,以及蓝田的代理权——我之前还误会她,想到这,我难过极了。
我也想到一个人,宗晨,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尽管不愿意,我还是决定去找他谈谈。
他很干脆的——拒绝了。声音低沉冷淡:“不好意思,简浅,我很忙,有需要我会给你电话。”
“我在公司旁边的小广场等你,直到你来。”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广场中央有个喷水池,风很大,有人在放风筝,细小的黑点在厚重的云层下,显得渺小而无力。
我忽然觉得鼻子发酸,低头抠着凳子边缘。
风筝与飞蛾
那时候,我们学校组织了一个课外活动,要求每个同学亲手做个风筝,在班级间展开比赛,我便软磨硬泡拉着他去找竹子,买材料。
宗晨说:“做只蝴蝶吧,漂亮。”
我摇摇头,坏笑道:“不,我要做粽子。”
他的脸马上黑了下来:“不行,放不高。”
“创新,创新懂不懂?”我白他一眼。
于是,在经过一周末的折腾后,一个圆鼓鼓的粽子风筝出来了,我拉着他,兴冲冲跑来广场放,可惜被他言中,无论如何也放不上去。
他立在一边冷笑:“可别说是我做的。”
我却还是得意洋洋:“粽子粽子,飞不上去的粽子,被我拽着尾巴的粽子。”
后来,他还是急急赶了一夜,做出了只平衡感极佳的东西——他说是蝴蝶。
我看了老半天,讽刺他:“这哪像蝴蝶,分明就是一只丑蛾子,那种笨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