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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未完,当前的白衣老人,身形疾闪,有如浪花一片,直向着谷天雨身子扑去。
谷天雨早已防到了对方有此一手,见状猛地向后就倒,只是妙在对方所加诸在他身上那种奇异力道,简直像一幢有形的力罩,早已紧紧把他罩住,哪里由得擅自移动!
当时情形,实在出人意外。
谷天雨身子向后一倒,恰似倒在一团极富弹力的气垫之上。随着他倒下的身势,蓦地又被反弹了回来!当时只觉得手上一紧,那个抱在怀中的匣子,已到了对方手上,面前人影一闪,白衣老人已掠出三数丈外。
西门举见状猝然吃了一惊,自是放他不过,心里一急,也不再想自己是不是对方敌手,一心念着匣中宝物遗失不得,大叫一声,全身猝然腾起,直循着白衣老人扑去。
值此同时,谷天雨也由另一面侧身猛扑过去,二人无形中对白衣老人构成了夹击之势。
眼看着两团黑影夹击在一起,那个老人却似野鹤穿云般地腾身而起!
谷天雨、西门举那么快速的身子,竟然都落了个空,若非即时收住势子,险些撞了个满怀。
月色之下,就见那个白衣老人起身似鹤,极其潇洒飘逸地落在一株秃树梢上!
白衣猎猎,长发飘飘,看上去神仙般的潇洒。
西门举目睹之下,大叫一声,第二次扑了过去,他既号“单手托塔”,可以想知掌上功力了得!
他眼看着押送的宝物落在对方手里,一时羞愤交集。
随着那声怒吼,他整个身子霍地腾空而起,直向着白衣老人落身的大树帽上坠了下来。
白衣老人目睹之下,呵呵一笑,只听他落身的那棵大树帽子“哗啦”一声大响,白影闪过,真似野鹤翻飞,落在另一株大树上!
西门举自是不依,紧跟着一杀腰,再次扑纵过去。可是,他身子方自纵起的一刹那,白衣老人早已先他而起,又纵向另一棵大树上。
附近有十数株大树,高可参天,彼此距离少则两丈,多则七八丈不等。在白衣老人眼里,好像距离相等。他身形纵处,有如星丸跳动,片刻之间便穿行了一周。
这么一来,可就苦了西门举了。
他虽然轻功颇佳,一向引为自负,可跟眼前这个白衣老人比较起来,就明显不及了;若非借助于树梢上的弹力,有几次简直难达彼峰。
白衣老人显然没把他看在眼中,是存心拿他作耍。
是以,在他们绕行三四周后,西门举就落后不及了。非但如此,白衣老人反倒来到了他的背后!
西门举被耍得咆哮如雷,身子一个倒翻,施展出沉重的内气功力——莽牛气功!随着他倒仰的身势,两只手掌同时递出,夹着雷霆万钧之力,直向白衣老人当胸猛击过去。
掌力一经撒出,西门举在空中已万难收势,倏地直坠下来,呼啸一声,排山倒海般地直向着白衣老人正面冲击过来!
白衣老人呵呵一声大笑,站立在树梢上的身子霍地向后一个倒仰——凭着右脚脚尖一勾立身的树枝,偌大的身子向后倒挂下来。
西门举发出的掌力,排山倒海般地直由树帽子上刮了过去!
耳听得“哗啦啦”一阵疾响,一时间枝飞叶扬声如巨浪,其声势端的惊人已极。
西门举这一招没有伤着对方,可就失去了制胜对方之机,再也没有出手之力。
果然,他身子方一落地,树尖上的白衣老人飞星天坠般地忽然落了下来!
西门举再想回身应敌,哪里还来得及?他觉得双肩上疼痛得厉害,不容他有第二个念头,整个身子已吃对方霍地抡起来摔了出去,“砰”一声,撞在一株大树上。
看来,对方是故意要给他吃些苦头,这一摔之力颇是可观,只听“咔喳”一声脆响,那株大树竟然从中一折为二。就算西门举练过横练功夫,也是够受的。他闷吼一声,当场昏死了过去!
现场五个人,除去白衣老人之外,倒有三个不能动了。谷天雨几次三番作势待上,只是当他目睹着对方白衣老人那种气势,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他呆呆地站在一隅,简直吓直了眼。
面前人影一闪,白衣老人已站在他的面前。
谷天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讷讷道:“你……”
“别害怕!”老人道,“你已是我掌底游魂,要杀你早就杀了,不会留到现在!”
谷天雨打了一个寒颤,铁青着脸道:“你……想干什么?”
白衣老人冷笑一声:“想干的已经干了,不会再有什么别的事了。”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一旁倒地的西门举道:“这个老东西,虽然沽名钓誉,自大自夸,倒也无恶,就这么死了,也太冤枉,还有他那儿子、媳妇,受伤都不算轻,按说该死的是你这小子,现在我破例留着你这条命,把他们三个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他缓缓走到了被点了穴道的西门云飞跟前,起手一掌拍在他背上,西门云飞被打得身子向前一跄,“哇”地吐了一口气,顿时解开了穴道,只管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衣老人手指着倒在地上的沈云英道:“这个小媳妇的伤势不轻,回去以后要好好躺在床上,睡上个十天半月,才能慢慢下地。哼,看在我们平素并无怨仇的份上,我也就不再论究了。”
他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了一个半大不小的瓷瓶,晃了一下,像是里面的存药不多。
“这是我家多年前自炼的八宝续命神丹,能够起死回生,给他们翁媳各人服下一些也就没有事了,这可是我的德举,以后再要犯在我手里,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话声一落,抖手将手上瓷瓶打开,谷天雨伸手接着,觉得对方手劲奇大,一只手掌震得麻辣辣的生痛。
经此一闹,他才知道对方真个厉害,端的是不易招惹;自己再不知趣,硬缠下去,将丢脸更大,说不定连性命也要赔上去。
只是,这口气实难以下咽。
那颗定风神珠既遭对方抢去,他实在是无法返向一阳神君那里交差,他原想,将这颗神珠占为己有,倒没有顾忌到如何向师门交差之事;这时失去了,反倒令他想到了这个关节,一时忧心万状。
这时见对方扔下了药瓶正要离开,不禁忙上前一步唤道:“崔前辈。”
白衣老人嘿嘿笑道:“你这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谷天雨忿忿地道:“前辈抢得了宝物一走,又叫我如何向师门交差,倒不如眼前给我一个干脆的好!”
白衣老人嘻嘻笑着向谷天雨走来,谷天雨吓得节节向后倒退不已。
“怎么,你想死么?”白衣老人呵呵一笑,“那容易得很。”
谷天雨大骇道:“不……”
白衣老人冷笑道:“想怎么着?”
谷天雨叹了一声,一时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看着对方咬牙发愕。
“小子,你用不着给我咬牙。”白衣老人道,“你这个样子,我老人家看的多了,你那点鬼心思我还不清楚?这颗定风珠就算在你手里,你会交给你师父?算了吧,我反倒给你解了围……”
谷天雨狠狠地道:“家师对这颗宝珠期念甚殷,岂容前辈就这么劫走?哼,我劝你老人家还是三思的好!”
“你少放屁!”白衣老人瞪圆了眼睛道,“他放不过我,我还放不过他呢,你小子把我的话带过去,就说我等他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他要是没来,我可是带着珠子云游四方去了,那时候他再想找我,可就千难万难了。”
说罢,霍地拔身而起,淡月稀星之下,宛若白云一朵,只不过在那棵大树梢上闪了闪,随即无踪。
西门举这一觉足足睡到第二天过午才醒转,见儿子西门云飞与谷天雨,正愁眉不展地向他凝望着。
西门举乍见谷天雨,忽然触及前情,倏地由床上坐起来。不意,这一起来牵动了腹上的伤!他哼了一声,又缓缓地躺下来。
“好小子!”他狠厉的一双瞳子,盯着谷天雨,恨不能把他吞下去,“你来干什么?”
“爹!”西门云飞在一旁安慰道,“你老人家不要再发脾气了,谷大哥已经知道错了……眼前我们第一要务,就是想法子把那颗珠子弄回来,其它的事就不要再谈了。”
西门举狠狠地盯着谷天雨,冷冷一笑道:“算了?我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得多了,真想不到竟然栽在这个小辈的手里。嘿嘿,咱们走着瞧吧!”
谷天雨浓眉一挑,似是忍下了气,冷冷地道:“老爷子你这是什么话……我还不是跟你一样?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干什么……”
他“嘿嘿”一笑,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这都是那个老杂毛,我真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西门云飞在一旁道:“爹,刚才我与谷兄商量了半天,已经把劫珠子的这个老头子的底细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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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妄想作奇袭 险遭死亡殃
“啊——”西门举神色一振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