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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一个洞门,脚下踩着花岗石甬道,来到了一排房舍。
那个伙计回过脸陪笑道:“是小的疏忽了,以为崔五爷只带来了两个人,原来还有一个,请教贵姓?”
郭彤道:“我姓郭!”
那个伙计抱拳笑道:“郭爷还请多原谅!”一指那排房舍,“其实空房多的是,咱们掌柜的只当崔五爷身边一定带着很多人,所以把整排房子都事先空了下来,郭爷你请!”
伙计随即掏出钥匙开了门,把郭彤请进了房里。
那房子虽不似正房那般宽敞阔气,但在郭彤眼里已是十分难得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坐了下来。
当下,那个伙计忙着给他打水洗脸,沏茶铺床,忙成一团。
郭彤问道:“这里住栈,一夜房钱多少?”
伙计龇牙一笑道:“郭爷还用问这个?这整个的客栈一总还不都是崔五爷的吗,只要郭爷你乐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说白了,还不都是一家人吗?”
郭彤心知,伙计误会他是那个崔五爷的身边人。听口气,那个崔五爷原来竟是他们这所客栈的大东家,这就难怪了。想想不禁好笑,也就不与说破,有了这层关系,那伙计自然百般巴结讨好。
一会送茶,一会送饭,郭彤也就老下脸皮,来个样样享受。等到吃完了饭,那个伙计兀自赖在房子里不走。
几经犹豫之后,他才讷讷地道:“郭爷,小的有一事相托……不知道……郭爷肯不肯帮忙?”
郭彤怔了一下道:“是什么事?”
那个伙计龇牙笑了一下,搓着两只手道:“是这么回事,小的姓张叫张有财,来到快活斋也有五六年了……”
郭彤点点头道:“怎么样呢?”
张有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这么回事,郭爷,小的听说襄阳快活斋有一个账房先生出了缺,不瞒郭爷说,小的自幼念过几年书,也学过几天算学,自信记个账什么的还不会误事,只是……嘿嘿……”
他汗颜地笑了一下,接下去道:“小的如今这个身份,别说在崔五爷身前说话了,简直难得见上一面。郭爷是五爷跟前的人,见面的机会非常多,所以小的是想……是想……”
郭彤这才明白对方是什么心意,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你是说襄阳那家分号,有一个账房先生出了缺,张老兄是不是想顶那个缺?”
张有财鞠躬打揖地道:“是是……全赖郭爷大力成全、大力成全!”
郭彤眼见对方一脸谄媚之态,心里大生恶感。
他听罢,缓缓地点了一下头,道:“好吧,这件事,就看你是不是有造化了。过两天崔五爷正好要去襄阳,我就见机给你说上一说,可不一定能成功。”
张有财听了,顿时大为欣喜,千恩万谢不已。
郭彤趁机道:“噢,对了,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可知道?”
张有财立刻道:“谁呀?”
郭彤说:“这个人大大有名,就是人称单手托塔的西门举,不知是否住在这个店里?”
张有财道:“是父子媳妇三个人一块来的,是不是?”
郭彤点点头道:“不错,他们住在哪里?”
张有财想了一下,说道:“在北院里,郭爷找他们有事么?我这就找他们去!”
郭彤道:“使不得,你千万不要惊动他们,只把他们下榻的地方告诉我就行了。这件事是崔五爷暗中关照我办的,可不能出岔子!”
张有财连口答应道:“是么……既然这样,郭爷请随小人走上一趟,容小人指点西门一家住宿之处也就是了!”
郭彤点点头道:“这倒可以。”
二人出了栈房,天色早已大黑,只是这快活斋里外一片通明,处处笙歌管弦,交织出此刻的欢乐今宵!
张有财眉开眼笑地同郭彤来到了所谓的“北院”。这虽不若前院那般华丽雅致,却极为宁静,不似前院那般乱嚣。
当他们走到一个亭子时,张有财左右打量了几眼,指着前面一排栈房道:“努,如果小的记得不差,西门举一家人就在第二第三两间房里……”
话方出口,即见那第二扇房门“咿呀”一声敞了开来,由里面出来一个红衣少妇。
郭彤眼尖,一眼看出了这红衣少妇正是西门举的媳妇儿,人称红尾蜂的沈云英。
由于方才郭彤与她在小食亭子里共同进食,彼此总算照过面。在事情还没弄清之前,郭彤还不打算同她见面。
不意,他方自转过脸来,却出乎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看年岁约在三旬上下,一身黑色长衣,长到几乎可以垂落地面,白惨惨的一张长脸,活似一具僵尸,那深深嵌在眶子里的一双瞳子,更具阴森之感。
郭彤原以为亭子里空无一人,乍然发觉,不免吃了一惊。
黑衣人那双深邃的眸子,原是眨也不眨地向正面那排房舍注视着,这时却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郭彤身上。四只眼睛对视之下,黑衣人森森地笑了笑。
“朋友贵姓?”这人拱了一下手,点头道:“幸会幸会!”
郭彤道:“郭——”
他说了这个字,向张有财道:“我们走吧!”即步出亭外。
方自跨出亭外,耳边却听得亭内那个黑衣瘦子发出了阴森森的一声冷笑。
“凡事可有个先来后到!”黑衣人嘴里喃喃地道:“朋友,你晚来了一步。”
这几句话虽像是自言自语,却是有所为而发。郭彤一听,登时大吃一惊,倏地回过头来。
黑衣人见状,轻声道:“这买卖可是张飞卖刺猬——人强货扎手,要想动人家,可得先衡量一下自己啊!”
他边说边自暗中站起,抖了一下身上的黑绸子长衫,向另一面步出。
郭彤不禁怔了一下,一时弄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
张有财也跟着在一旁发愣,郭彤向他挥了一下手,道:“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在这里静一会!”
那个张有财答应了一声,打躬而去。
郭彤独自个在亭子一角坐下,先时由对面房中步出的那个红尾蜂沈云英,一路姗姗地来到了近前。
郭彤不自然地笑了笑,欠了一下身子,正想开口说话,红尾蜂沈云英却冷笑了一声: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她一只手叉着腰,怒视着郭彤,“白天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郭彤情知她是误会了,便深深一揖道:“西门娘子请了,在下姓郭,单名为彤……”
“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沈云英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
郭彤愕了一下,道:“西门娘子不要误会,在下是白天用饭时,听到了你的名字。”
沈云英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敢心生歹念!不给你一点厉害,怕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她话声出口,身躯略晃,捷若电闪般地闪了过来。郭彤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小妇人已扬手一掌,直向郭彤脸上打来。
郭彤身子向下一矮,一股疾风直由头顶上掠了过去。
沈云英一掌落空之下,紧跟着她玉手轻翻,由上而上,直向着郭彤当头直拍过来。
这一手翻天掌,小妇人施展得极见火候。郭彤只觉得一股压力,直贯顶门而下。此时此刻,只要略显犹豫,定将为其击中。
惊心之下,郭彤不假思索地霍然亮起掌心,向对方扣了过去——“叭”一声迎了个正着。
郭彤一时性急,绝没丝毫轻薄之心;等到双方手掌接触,才忽然想到了对方乃女子身份,却已收势不及。
他心中一急,猛地用力拧手,施出了全身劲道,猝然向外甩出。
须知,郭彤虽然不具有什么特殊功力,但是他早年在家曾随师父练过鹤爪之功,浸淫有年,手掌上具有惊人的力道,以眼前而论,这一拧一甩之力何止千斤?
红尾蜂沈云英做梦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等神力,一时大惊失色,想从容化解,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郭彤反手拧摔之下,沈云英整个身子有如一只大鸟,霍地腾空直起,足足被抛起了丈许高,直向着一旁猛摔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刹间,猛可里一条人影“刷”一声亮身而出。此人乍然现身,陡地高举双腕,把沈云英直坠下来的身子接到了手上,随即轻轻放下。
是时,郭彤由于冒失出手,心中正感孟浪。他见来人托住了沈云英,虽然心中一松,却意想到对方不肯放过自己。
果然,那个乍然现身的人,正是那个叫西门云飞的蓝衣青年。他与沈云英是夫妇,郭彤白天在小食店时已经认定。
当下,郭彤不待对方发作,慌不迭上前抱拳道:“西门娘子万请海涵,请原谅在下一时失手之误。”
话未说完,西门云飞冷笑道:“去!”
足下一个跨进,陡地抡起右掌,直向郭彤迎面劈了过去。
郭彤猝然觉得对方这股掌风其力绝猛,打算运起全身之力接住对方一掌。
不意,郭彤尚未来得及提聚真力的当儿,就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