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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手机来给卢队打电话,第一个没接,他又打第二个,卢队接起来,问他:“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啊,”郑余余说,“我下午想回局里一趟。”
卢队:“回来干什么?”
“工作啊,”郑余余煞有其事,“咱们不是缺人手吗?”
卢队根本不让,郑余余说不通,又道:“那我也要回去收拾东西。”
“你要什么让刘洁给你送过去啊,”卢队莫名其妙,“你回来拿干什么?怕人偷啊。”
他瞥了一眼郑余余的工位,说道:“再说你也没啥东西在队里啊。”
郑余余:“那怎么没有,我把案子落在那儿了。”
卢队无语了。
“这不光是关队的意思,”刘洁坐在办公桌上,对郑余余说,“你应该休息一下的。”
郑余余沉默,其实他的伤口确实需要养一下,疼得时候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他无法忽视伤口,也没精力开口说话。
“把你手机拿出来。”刘洁伸出手来。
郑余余递过去,刘洁说:“你从什么时候手机开始出现问题?”
“那天……”郑余余回想了一下,“叶明易落网那天,咱们晚上一起去他别墅数钱,不对,还要在那之前,我那天中午就已经收不到即时的消息了。”
刘洁给了他一个具体的时间:“是你和关队去漫展之后。”
“是的。”郑余余清晰地想起来了。
刘洁说:“是你遇见了余斌之后。”
郑余余:“是的。”
“我们一直觉得,刘彬不可能有渠道知道消息,”刘洁说,“所以卢队以为是咱们队里有卧底,昨天你被绑架,卢队就再查这个人。”
郑余余忽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刘洁把手机交给技术队,然后对他说:“昨晚上,关队提出了这个想法,他觉得你手机应该出问题了,咱们的所有计划,只要你知道的那个人都知道。”
刘洁说:“一方面是不想暴露,另一方面是你确实需要休息。关队也是想保护你,那人独独选了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郑余余马上抓住重点:“余斌到底是谁?他和叶明易有什么关系?”
“他和叶明易什么关系不重要,”刘洁叹了口气,“他和关队的1·13案有关系,他是刘连栋亲弟弟。”
“这不可能,”郑余余实在难以相信,“我查过这个人,再说了,余斌今年才二十三,七年前他才多大?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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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又失约了,这两天我太忙了,不知道怎么补偿大家,希望明天能有更多的时间写,我忏悔了,下次应该在更有精力的时候开文的。
第38章 破阵之乐(十二)
“十六岁不是他当年脱罪的理由; ”刘洁说; “关队当时之所以没有怀疑到他头上,是因为余斌当年在日本上高二。”
“现在他人呢?”郑余余说; “跑了没?”
他想起前两天余斌还在约他看漫展。
刘洁:“没有; 咱们这边的人在盯着呢,这两天不是一直在给你发消息吗,说没事了,要结案了; 这不是想安抚一下他吗?”
郑余余:“我都不信,他能信?”
“你说得有理; ”刘洁说; “关队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咱们没得证据; 所以没得办法。”
刘洁说:“刘彬那边认罪了; 他把作案过程都交代了,咱们自己的线索就断在刘彬这儿,如果说找不到证据报检察院,那任局肯定不会给咱们时间的,他会直接结案。”
郑余余仿佛听了一个笑话:“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任局在叶明易那里都已经表明态度彻查到底了,那这个连环杀人案就没有道理忽然改变态度。
“这——不一样了; ”刘洁说; “从叶明易口中牵扯出武羊的事情就太可怕了; 再查下去可能就不只是咱们九江有问题了; 你又知道多少武羊那些事儿?”
郑余余不是没想到这一茬; 他是没想到任局怕了,但任局又代表了谁的立场呢?他只是一个分局局长,上一个案子能查清楚,也不是任局自己能做得到的。
刘洁看他懂了,说道 :“而且,武羊那边也没有要翻案的意思,是那边局长的意思,一个是王局不想动关铭,另一个是这事儿牵扯太多人了,如果要翻,王局也要负责任,武羊那边的局长已经五十多了吧?他快退休了。”
郑余余说:“王局不是那种人。”
“任局就是了吗?”刘洁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任局已经很不错了。”
郑余余难以苟同,不觉得这样妥协是一种聪明的做法,如果一部机器坏了,只揪出一个腐蚀了的零件,是修不好的。
刘洁劝他:“你不能活得太明白。”
“如果咱们都装糊涂,”郑余余说,“你觉得这世上还有谁是认真的?”
刘洁知道他性格如此,不强求自己说服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郑余余自我反省,他也是怕的,余斌和1·13案有关,他不可能不存在想要包庇关铭的心,那种想法一闪而过:希望这案子能就此结束。
“手机还你,”刘洁说,“你自己注意一下吧。”
郑余余只好从家里拿了自己以前换下来的手机,重新办了一张电话卡,另一个手机还是随身拿着。他妈今天下午才知道自己儿子又受伤了,他爸出差,只有她自己在家,少不了哭天抹泪一番,郑余余分出精力去安慰她,知道免不了这一遭唠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受了。
他妈说:“这事儿就怪你爸。”
她一直觉得是他爸逼着他做了这一行,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子承父业,实在没什么必要。
郑余余说:“怎么会是因为他,你别胡说了,我爸听见了还要和你吵。”
他妈说:“我不怕他,他自己也不嫌心虚。”
可郑余余这个当事人觉得,比起他爸,其实对他择业影响最大的只有关铭而已。
“我见过那么多警察,为什么就你们总是这么危险呢?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关铭把腿搞成那样,”郑母说,“他们局给赔了几个钱?”
郑余余惊了,没想到从他妈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你这个问题问得也太世俗了吧?”
“你不得吃饭活着啊,”郑母反而生气了,“你要是光喘气就能活着,我也不问你这个。”
郑母看着自己手上的金戒指,结婚后,人到中年,胖了不少,原先还要缠几道红绳的戒指紧紧地箍在无名指上,她说:“我这个妈当得还不够格吗?”
“妈,”郑余余握住她的手,“怎么还生气了?”
郑母说:“你活成这样,我有埋怨过你吗?你见到哪个孩子能像你一样,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借机发火,也有为了他和关铭的事儿生气的意思。可他确实哑口无言,没什么能争辩的。
郑母终于问出口:“你和关铭,到底算怎么回事了?我听你爸说,他回武羊了,他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郑余余更加没话说了,“他是被王局扣下了,没能回来,不过本来也是武羊分局的人,专案组的案子结了,肯定还是要回去的。”
郑母瞪着眼睛问:“还要回去?”
“我,”郑余余斟酌着开口,还是觉得难以启齿,说道,“妈,我可能还是要回武羊,关铭来这边没什么前途,我去那边还好一点。”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多么孝顺的儿子,总是把父母轻易地抛下,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如此,相比其他同学,他不怎么恋家,但却是还是会觉得,是亏欠了自己的父母。
可这笔账也不能这样算,如果他真的如他妈的愿望娶妻生子,那他爸妈也会背上自责,可现在郑余余如愿了,他们的局势调转,自责的变成了郑余余。
郑母着实生气了,居然一句话没说,拎起包走了。
郑余余开始后悔,又反省自己,可这本就不是在左右手中舍弃了其中哪一方的问题,他觉得自己谁都没舍下,只是做了一个很经济合理的决定。
就因为这件事,郑余余心情非常不好,关铭还不知道刘洁把底都给他揭了,晚上照常打来电话,给他那个莫须有的案子增添细节,说已经快了。郑余余问:“是哪个案子啊,我怎么没查到立案。”
关铭是何其精明的人,马上明白是露底了,笑着掐灭了烟:“不能啊,我们这按程序走的。”
郑余余是诈他的,见他没松口,有点生气。
关铭说:“谁给你说的,卢鹏?”
“他没有,”郑余余说,“我今天回局里了,卢队躲我来着。”
关铭说:“在医院待着别乱跑。”
郑余余伤口疼得他很郁闷,又被他妈伤害到了,整个人有些萎靡,关铭感觉出他状态不对,问:“不开心?”
“想你了,”郑余余看着天花板出神,“你要是局长就好了。”
关铭说:“别闹了,今天不去,熬不住。”
郑余余:“那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