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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深神色复杂,目光闪躲:“没有,你喝醉以后挺安静的……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回去吧。今天你喝成这个样子,明天就在公寓好好休息,不用上班了。”
冯安一夜宿醉,翌日将近中午才从床上醒来。这个时候季春深已经在外面参加了一场试镜,角色正是天之遥的第二男主。和他一同去试镜的还有陈晨和钱珝,不过导演和制片人当场拍板,一致选择季春深出演。试镜结束之后,经纪人刘斌在酒店订了一桌饭,一方面是给季春深庆祝,另一方面也是向投资人道谢。
季春深给冯安打了电话,让冯安一起去。冯安坐在床上,听说是请那个吴老板的饭局,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推脱说头还在痛,不想去。季春深当时没有在电话里多说什么,只是在十五分钟之后突然推开了公寓的门。
坐在客房的小床旁边,季春深一脸诚恳的望着冯安,劝说他:“去吧,多好的机会?吴总对你印象很不错,你今天去敬他几杯酒,人家要是愿意提拔你,说不定你就可以去演电影了。”
冯安一脸迷茫的看着季春深:“可是我没想演电影啊?”
季春深循循善诱:“你现在当助理,每个月只是几千块钱,可是演电影的话,片酬能拿好几百万呢。”
冯安没有被他这句话动摇心智,他想了想,很认真的对季春深说:“春生哥,谢谢你,可是我不能去演电影的。要是我上了电视,冯家广肯定会找过来——我现在虽然只能赚几千块,可是足够应付他了,倒是我突然赚了大钱,反而拿他没办法。他赌瘾那么重,我赚的越多,他只会赌的越大。”
季春深那些还未出口的引诱之言全被冯安堵了回去,他当然知道冯家广是怎样不可救药的一个人,法律上又没有任何一条律例是支持解除亲生父子关系的,冯家广始终是冯安的爸爸,想赖着吸血也没办法。冯安这番考虑完全有道理。
他很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冯安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于是掀开被子下床,径自去卫生间里洗漱。然而未等他把脸洗完,季春深忽然跟了进来,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冯安。”季春深将未吸完的香烟丢到洗脸池里,盯着冯安的眼睛说话,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诚恳,声音也放低了:“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冯安没听明白:“什么?”
“我这次的角色是凭着吴总的支持才拿下来的。吴总很喜欢你,想要去陪一陪他,你要是不去,我怎么跟他交代呢?”
冯安愕然看着他,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季春深也觉得难堪,可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就只有这一次,明天早上我亲自接你回来,好不好?安安。”
冯安身体都僵硬了,一只手抠住洗脸池的边沿,想说不好。他长到这么大,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简直无法想象和一个五十岁的男人过夜会是什么情形;他的确是很需要钱,可从来没动过不劳而获的念头,他可以自己去赚的,打工浇水泥也好,跑腿当助理也好……他不愿理的理由有很多,然而看着面前季春深期待恳求的面孔,却又始终没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本来就不是个会拒绝别人的人,而且他一直记得,小的时候全村人都风言风语,只有季妈妈会招呼他去家里吃饭;家里没钱,他参加不了班级活动,从小学到中学,都没有同学愿意和他做朋友,也只有季春深不排斥他。
他已经麻烦季家很多了,就连这次来深市,都是靠季春深帮的忙……季春深有名气有身份,又不缺钱,以他的能力,如果这次不答应季春深的请求,好像以后也没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对季春深做出报答了。
七点半,冯安坐在季春深的车抵达了市区的一家高级酒店。这次是私人饭局,包厢里只有冯安,季春深,和吴成粱。吴成粱大概是觉得冯安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没有像昨天那样在饭桌上故意为难冯安,反而像个长辈似的给冯安夹菜,又问他生活上的状况,缺不缺钱,需不需要帮助。冯安不想说自己的事情,回答的有一搭没一搭,对于碗里的食物也是难以下咽,只勉强吃了几口。季春深看他笨嘴拙舌,又是一脸强颜欢笑的难看表情,生怕吴成粱不高兴,便接过话头,陪笑着对吴成粱解释:“吴总,我弟弟年纪小,害羞呢。”
幸好吴成粱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握住了冯安的一只手,他慈眉善目的打趣说:“也不算小了,怎么还害羞呢?长得这么漂亮,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季春深点头称是:“家里管得严,不让读书的时候交女朋友。”
话音落下,吴成粱明显是更高兴了。
九点不到的时候,吴成粱带冯安回了楼上房间。季春深一个人在包厢坐了片刻,终究是不太放心,咬牙联系客房经理在吴成粱隔壁另开了一间房。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操控的,甚至连经纪人刘斌也不知道。吴成粱这个人他调查过,有家有室,不喜欢玩长期包养的游戏,潜规则艺人多是一夜情。也正是因此,刘斌当初才会暗示他去争取这个机会——比起长期包养,一夜情风险小,收益高,只要当事人足够保密,几乎不可能被人抓到尾巴。他自己不愿意去陪吴成粱睡觉,又信不过外人。那种专业卖身的鸭子,有什么职业道德可言?他今天付了封口费,难保哪天不会再被别人收买,想来想去只有冯安合适。
冯安,幼时相识的交情,受过季家的恩惠,在深市又举目无亲,没有人脉门路,除了依靠自己,还能怎么样呢?
躲在吴成粱隔壁的房间里,季春深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当然不会再临时心软变卦,不过冯安好歹是他发小,又是第一次……他只能祈祷吴成粱这老头子性功能障碍,别把冯安折腾的太厉害。
第五章
十点一刻,季春深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他取出手机,在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几乎是心虚的一哆嗦。然而哆嗦完毕,他又觉出了不对劲——电话是冯安打来的,吴成粱就算体力再差,也不至于一个小时就放过冯安走了吧?
他狐疑的接听了电话:“喂?冯安?”
电话里一开始没有声音,季春深又问了好几声,那边才断断续续传出冯安带着哭腔的慌乱声音。季春深听了一会儿,脸色大变,猛然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冯安砸破了吴成粱的脑袋。
他是真心想要报答季春深,也自认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真等吴成粱洗完澡出来,将那根狰狞丑陋的器官凑到他嘴边时,饶是他做了再多的自我安慰,也实在是无法保持冷静了。
冯安反悔了,想要走,被吴成粱直接甩了一耳光,按到床上。他吓坏了,又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抗吴成粱的压迫,于是奋力挣扎之际,随手摸到了床头的一只装饰花瓶,胡乱朝吴成粱头上砸了下去。
季春深赶到的时候,冯安只穿了一件酒店的浴袍,袍襟松松垮垮的敞着,左半边脸浮着清晰的掌印,嘴角也破了,不过季春深此刻已经无心去理会他。一把搡开冯安,他冲进卧室,就见吴成粱倒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然头破血流。
季春深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他一开始想打120,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万万不能曝光的,于是只得走去卫生间给刘斌打电话。刘斌在弄清楚事情缘由之后,立刻情绪失控,在电话里就骂了起来:“季春深!你没有脑子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季春深这个时候再无别处可以求助,只能依靠刘斌,攒着满肚子的怨气,他忍耐着没有由着性子发作。及至刘斌终于带着一名私人医生匆匆赶来,这才稍稍缓过一口气。这个时候吴成粱还没有醒,医生只能先给吴成粱简单处理了头上的伤口,然后再带他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刘斌一边要联系医院,一边又要处理季春深的问题,忙的焦头烂额,万幸不久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吴成粱只是轻微脑震荡,并无生命危险,而且现在已经苏醒,正在病房里精神十足的大发脾气。
刘斌挂掉电话,以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告诉季春深:“现在吴先生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发脾气,你最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此刻他们已经回到了季春深的公寓。季春深神色烦躁的坐在沙发上抽烟,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命似的咬着牙低声说:“我去给他道歉。”
刘斌面无表情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