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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又问:“夏姐姐,‘潜龙会’的大龙头是谁你知道吗?”
夏仙神情一下变得奇特之极,旋即刷地红透耳根,低低道:“我不知道。”柔腰扭动,加快脚步奔入前面行走的春仙和兰仙中去。
云梦秋愕然,忽听身后菊仙“噗嗤”一笑,捉狭道:“夏妹妹,你真的不知道吗?嘻,落大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不记着他呢?”
兰仙搂着深垂螓首、俏脸上遍布令人怦然心动红晕的夏仙,含笑回头道:“菊妹妹,不准你欺负夏妹妹,不然待会落大哥饶不了你!”
菊仙吃吃一笑,吐了吐香舌,装个害怕的表情,不再开言。
云梦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茫然不解道:“两位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为何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忽然一拍脑门,恍然道:“噢,我知道啦,夏姐姐莫非和那个落大哥……嘻嘻!”
见他挤眉弄眼,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儿,秋仙无名火起,曲指给了他一个暴栗,嗔道:“你知道什么了?哼,夏姐姐和落大哥是好朋友,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哩。”
这时众人步出小巷,外面是个三岔路口,对面一座酒楼当街伫立,拐角处有一茶铺,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一对年轻夫妇在茶铺旁有气无力的守着一架板车叫卖着糖抄栗子。气氛颇为冷清。
云梦秋搓揉着后脑痛处,心里又羞又气,回头怒目瞪着秋仙,气急败坏叫道:“你干什么打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云哥哥,你胡乱对我动手动脚,还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你说什么!”
秋仙秀气的小脸涨地通红,怒道:“打一开始,你这家伙就死缠着人家不放,我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云哥哥’!看你方才笑得那么可恶的样儿,我就晓得,你定是在想夏姐姐和落大哥……哎呀,你这家伙那些邪门的念头,人家实在不懂得说了。”
二人斗嘴的声调极高,众女尽数听在耳内,可是还未等她们笑出声来。
剧变陡生。
酒楼上、茶铺里、四周的房脊屋后,突然涌出一大群满脸杀气的灰衣人,汇集街上走动的行人,所持兵器千奇百怪,从四面八方疯狂地向七女抢上。
变生骤至。
刹那间,至少有十几种不同类型的武器狂风暴雨般向众女卷到。
这群人显是训练有素,刚一露面,便硬生生切入诸女之间,逼迫她们各自为战,同时分出一拨人来,死命向离云梦秋最近的秋、菊二女冲去。
七女临危不乱,一声娇叱,长剑几乎同时出鞘,点刺劈削,铿铿锵锵声中,无一例外的挡开攻近身畔的诸般兵刃。
一时间,金铁交鸣声密似暴豆般响个不停,夹杂着气劲呼啸,人声闷哼,场面混乱之极。
“锵!”梅仙一剑点中毒蛇般刺来的一枝长枪,并借剑身传送过去一道狂猛的劲道,令使枪者喷血倒飞撞入蜂涌而来的人群里。
秀目四下一看,只见诸女离自己最近的也有十步之遥,芳心不禁大感惊异。
来犯之敌竟然能缠住她们华山七仙女,显非乌合之众。是“长风帮”、“烟雨楼”、还是“天魔教”?
剑花绕体飞旋迸出,突然娇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
四下里剑光陡涨,诸女齐声漫和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同时缓步朝梅仙处移动,剑茫划空闪烁,身侧灰衣人纷纷暴退不迭。
梅仙姿式优美的连刺三剑,击退从前后左右欺近的几名敌人,续吟道:“人面不知何处去。”
众女一齐接道:“桃花依旧笑春风。”漫空剑影在无可再胀的情形下继续扩张,身形移处,离梅仙均只几步距离了。
四周灰衣人齐齐色变,知道七女如果合拢,接踵而至的便是华山派威震天下的“七仙女剑阵”。届时剑阵展发,他们必将逃无可逃,尽丧于此地了。
人群里忽然响起几下尖锐刺耳的唿哨,灰衣人立时潮水般散开,手臂扬处,嗤嗤嗡嗡声猝响,无数细小密集的暗器飞蝗般向众女罩去,接着舍下梅仙等女,全力向云梦秋那边扑去。
措不及防下,护着云梦秋的秋仙和菊仙惟有后退,在对方惊涛骇浪般的攻势下,不旋踵,三人便被逼至茶铺旁的墙壁上。
梅仙等女大惊,长剑盘旋折错,化为蒙蒙光幕,扫落雨点般洒来的暗器,纷纷飞身向该处赶去。
这时秋仙和菊仙都动了真怒,出手再不留情,剑气纵横激射下,血肉四处溅飞,无人能抢近她们十尺以内,若非二女顾虑身后云梦秋的安危,早杀入对方人群中去了。
忽然间,人影迭闪,不远处那对缩在板车旁、簌簌发抖的年轻夫妇鬼幻般的双双切入至三人之间。
年轻女子施展出一套细腻之至的身法,腰枝扭了几扭,鱼鳅般从二女身侧滑过,再现形时已在茶店门前,臂下赫然挟着脸色灰白的云梦秋。
同一时间,年轻男子舞动着从板车下取出的一对斗大铜锤,当当几响,与惊觉展身欲追的菊仙硬拼了几记。
灰衣人齐声欢叫,将俏脸大变的秋仙和菊仙及刚刚赶至的梅仙等女分开截住,手中兵器狂劈乱斩,拼命阻止她们向年轻女子接近,所用的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年轻女子得意一笑,顺手拂闭大叫乱嚷的云梦秋的昏穴,正待退走。
“放下小云!”
竹仙猝地凌空跃起,长眉微竖,遍身杀气,半空中踢飞一名灰衣汉子,长剑闪电刺往年轻女子额心。
年轻女子平凡的面容剧变。
竹仙此时这一击,速度快疾如电光石火,偏偏剑势奇妙灵动,在短距离内不断变幻,令她心里升起避无可避的惊栗感受。
大骇下哪敢怠慢,突然原地溜溜一转,一片森寒刀光猝然迸现。
“钉、钉、钉……”
一连串密实的刀剑碰撞清音响起,宛若玉石互击,脆耳动听。
年轻女子颠步暴退,噗地喷出一道血箭,脸如土色,全身微微颤振,手中那把缅刀蓦地裂为碎片,在七、八名灰衣人亡命缠住竹仙的同时,再喷出一口鲜血,忽然一个空翻,隐入茶铺中不见。
唿哨声又起。
灰衣人倏地齐齐飞退,搀挽伤者,上房逾墙,转瞬去得干干净净,连尸体也没剩下一具。
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若非地下残留着的支零武器血肉,真使人认为是场梦景。
七女心急如焚,竹仙抢先冲入茶店里,四下略一察看,只见后门大开,一条幽巷曲折不见尽头,年轻女子早逃之夭夭。
“不用追了。”
梅仙抬臂虚拦欲待追赶的众女,叹息道:“我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走罢,咱们先回徐府去。”
第十三章 又见香香
“小云……”
一声娇柔轻呼仿佛从天际传来,悠然飘入渐渐睁眼的云梦秋耳中。
“谁在叫我?”
云梦秋迷迷登登地回应一声,倏地惊醒,一下坐起,转目四看,变色道:“我在哪里?”
他躺在窗下的一张软榻上面,淡淡的清香与人声杂响从敞开的窗扉飘传进来,四下净几明镜,摆设精致,对面一条楼绨曲折通往下方,像是城里一座普通的民居。
“小云!”还未等他看清四周环境,一个温软的身子乳燕投林般扑入他怀里,跟着耳旁响起一个略显呜咽地脆美语音道:“我终于见着你了!”
“香香?”
云梦秋呆若木鸡,笨手笨脚地搂着她站起身来,茫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怀中的人儿微微颤抖了一下,抬起梨花带雨般的娇颜,只见她肤色白腻,五官雅丽无伦,点漆般的秀目内含着一泓清泪,楚楚动人之至,不是“天魔教”的大公主天香香是谁?
天香香痴痴望了他一会,突然小嘴一扁,哇地大哭出来。
云梦秋出其不意,慌了手脚,连道:“怎么?怎么?”
天香香充耳不闻,埋首在他肩头,泪下如雨,哭个不停。
云梦秋手足无措,又哄又劝道:“不哭,不哭,香香,乖,听话,到底怎么回事?你大伯伯骂你么?你不开心么……”
接连猜了七、八种理由,天香香却只是不应,尤自哀哀哭泣。
无计可施下,云梦秋脸红筋涨,当即有些老羞成怒,喝道:“你哭够没有?妈的,你不烦,我都听烦了!”
天香香“噗嗤”一下笑出来。接着扭腰跺足,抽抽噎噎道:“人家这么难过,你还说脏话,嗯,傻小子,你欺负我!”捏紧小拳头,不住轻捶他胸口。
见她恢复“正常”,云梦秋松了口大气,抬手替她拭去点点泪珠,轻轻把她推开,沉下脸来道:“刚才那些灰衣人是你的下属吗?”
想着刚才那种“大场面”,他心里便大感恼火,天香香这个“小魔女”实在太不像话,不过是想和自己见面,居然如此肆无忌惮,刻下恐怕全城都被惊动了。
只不知,“七仙女小姐姐”是否平安呢?
天香香见他脸色不善,心中微觉发慌,怯怯点了一下头,幽幽道:“小云,人家以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