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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偷偷摸摸坏事做绝,却尤能保住小命的原因!”
看着他那脸恨不抽其筋、寝其骨的凶煞神气,云梦秋实在想笑,问道:“赵大哥,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与你有仇吗?”
回想当天夜里,赵钱孙一见那小妞妞立时溜之大吉。若说有仇,却也不象。
赵钱孙咬牙切齿道:“不是有仇,而是仇深似海!他妈巴羔子,若有朝一日他二人落入老子手心,定然将那两个家伙剁成肉泥、再挫骨扬灰,洒到东海里去……!”瞧其形态,竟似仇之极矣。
云梦秋愕然,听着他鞭炮般不歇气的骂出一长串粗话来,仍是对“无缘堂”是甚玩意儿云里雾里。微感头疼岔道:“赵大哥,可这与我田爷爷的事又有何关系呢?”
赵钱孙呆了一呆,刹时泄气道:“云兄弟,你我兄弟一场,赵大哥也不瞒你了。‘空空门’与‘无缘堂’本是世仇,起源何时谁也说不清楚,据说是因为双方观念不同。本门游戏人生,为的是劫富济贫,‘无缘堂’那帮杂碎人虽卑下,宗旨倒还与我相似。不过本派注重‘空空之术’,那帮家伙讲究‘拆白之道’而已……”
云梦秋好奇道:“什么是‘拆白之道’?”
赵钱孙嘿了一声,摆出一副满脸不屑的架式道:“那是江湖上三流小毛贼的最惯用的手法,就是空手套白狼,以虚对虚。说明白一点,就是骗术。不过‘无缘堂’那帮家伙也算厉害,拍马溜须、查颜观色之道已至顶峰造极。‘有缘千里一线牵’!谁个肥羊被他们看上,那便是‘有缘’,想方设法也要痛宰一刀,那便是‘千里一线牵’……!”
回忆与神秘少女几次见面的经过,云梦秋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妞儿机变之速、脸皮之厚,确是“顶峰造极”。这种“有缘”,自是不要也罢。
听赵钱孙转回正题道:“总之本门与‘无缘堂’的恩怨一言难尽。几百年间,双方不知明里暗内争斗多少次。总是平分秋局,谁也奈何不得谁。现今本门只剩下我最后一人,自是须当做个了结。于是那次得知‘无缘堂’那两小子准备拆白翼南六堡中最为富豪的‘飞鹰堡’时,赵大哥精心设下一个计策,本想来个斩草除根,哪知大意失荆州,反误中小人奸计。结果……唉!”
说到这里,脸色难看之极。
云梦秋隐隐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当天夜里,那神秘少女一见赵钱孙时,立即脸色大变,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反之赵钱孙则当即遁走,竟似颇为心虚。
难道这其中另有文章不成?
想要询问,看着赵钱孙不住长吁短叹,心里疑惑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
春雨骤来倏止。
天色放睛。遥远的天边横过一道绚美夺目的彩虹。潮湿的土地混合花木香气,四外涌动着一片清馨之气。
赵钱孙脸色却如残聚天边的些许晦色般难看。叹道:“这下云兄弟你明白了吧?细节我不想再说,总之那回赵大哥一败涂地,被迫不过下,只得受那两个奸滑小人要挟,答应他们安平去……”
云梦秋愕然道:“赵大哥你去安平,竟是受了那小妞儿挟迫吗?”
赵钱孙颓然沮丧道:“这种糗事,若非是你云兄弟,赵大哥怎会说出来?他奶奶的,那两个家伙心术歹毒处实让人做梦也想像不出。到了安平后,赵大哥才发觉‘大真篆印’一事正甚嚣尘上,不仅各地江湖中人源源不绝前来,其中还杂夹着三大帮会、六大门派,更有个劳什子‘影子杀手’倏忽来去,事件复杂程度让人想也不能想。云兄弟,你是知道的,赵大哥侠偷之名轰传天下,难免会有不少仇家,那种时刻前去彼处,一不留神,实与送死无异。”
云梦秋心底同意。忆起当日安平城内那种惶惶不安、风雨欲来的情景,无来由的想起那个小魔女。若没有她,自己怎会离开“镇远镖局”,当然更不会今时今刻与赵钱孙坐在这里。
好奇道:“赵大哥,他们要你安平去干么?”
赵钱孙精神一振道:“还能干么?自然是想借重你赵大哥那天下无双无对的绝妙偷术,替他们窃取一件东西。嘿,云兄弟,不是赵大哥自我吹嘘,说到‘空空之术’,那实是一门精妙之至的学问。‘无缘门’那两小子人虽不堪,眼力却还高明。呵呵,现下看来,那回较量,赵大哥没赢是事实,可也不能完全说输!”
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儿,竟似有些自鸣得意。
云梦秋暗暗好笑,知道若与他讨论那劳什子精妙之至的“空空之术”,三天三夜也完之不了。截入道:“赵大哥,他们要你偷什么东西?”
第二章 职业秘密
赵钱孙呆了一下,脸色倏变古怪道:“云兄弟,不是赵大哥不愿告诉你,只不过我曾立下毒誓,绝不泄露其中隐情。何况这事还牵涉了赵大哥的职业秘密。‘盗亦有道’,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云兄弟,你也不想赵大哥有违职业道德又言而无信吧?”
云梦秋大感愕然。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是什么意思?刚才这贼头大哥不是言之凿凿说是受人要挟吗?
难道自己所料非差,这其中果真尤有蹊跷不成?
赵钱孙贼眉贼眼四外乱瞧一会,凑近身来,声量压得无可再低道:“云兄弟,你我何种关系?虽然赵大哥受誓言所限,却可透露一个机密你听。那件物事关系重大无比,就藏在‘镇远镖局’内!”
云梦秋一下跃起,脸色剧变道:“什么!”
刹时心乱如麻,各种念头纷呈而至
事实摆在眼前,既然此事竟牵涉到“镇远镖局”,那赵钱孙何故执意要自己江南来,定然有自己尤不了解的隐密。同时隐隐猜到,赵钱孙知道当日田福与林威那席言论激烈的谈话的原因。
急抢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赵大哥,你能不能说仔细点?”
赵钱孙双手一摊,无可奈何道:“云兄弟,赵大哥当日曾立下毒誓,不得泄露此事内情。如若日后背言弃诺,定会五雷轰顶,死后还只有野狗会吃。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件东西虽然事关重要,却与你田爷爷无关。”
接着又啧啧赞道:“云兄弟你真是绝顶聪明!嘻,你是怎样猜着赵大哥要你江南来是有用意的?”
云梦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这贼头大哥还凭多废话!这么眼见的事实若还看不出来,那可与自己那弱智娘子一样真真是个白痴。
忽然间,云梦秋平静下来,对田福的担心压过所有一切。冷冷道:“赵大哥,当日我田爷爷与总镖头争吵的时候,你也在场对不对?当时你躲在那里?”
赵钱孙瞠目结舌,旋又机淋淋的连打了几个冷颤,悸道:“云兄弟,知否你现下眼神很可怕,酷烈冷寒,就象能射穿人心底一样。怎么回事?自从那夜思仪妹子痛哭着离开后,我就觉得你象是变成另一个人。唔,是否云兄弟你被刺激太过呢?”
云梦秋哭笑不得,恼道:“我哪有变了?是你眼花了吧。赵大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赵钱孙贼瘦的脸上闪过一抹讪然道:“既然云兄弟你猜着了。那……咳,没错,那天我确系在场,并比你早到一步。嘻,还记得林媛媛那小丫头卧室内的大床吗,当时赵大哥就一直躲在床底。”
云梦秋恨得牙痒痒,要这贼头大哥说出真话来,就象从石头缝中挤出水滴来那样因难。斜乜道:“赵大哥,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为何要我江南来的真正目的了吧?”
赵钱孙反常静默下来。良久后终于道:“索性都告诉云兄弟你好了。当时我去安平确是为了一件事物没错,可在那东西到手之前,必须先去见一人,并且完全受他节制。任何事情,都须受他调遣。其中一个命令,就是将云兄弟你带离安平城,有多远,就走那么多远,再不许回来!”
云梦秋脸容剧变,心潮汹涌起伏,实在不知是何滋味。
为何竟会是这样的?
内心深处,他已将赵钱孙当作田福或卓海那样看待,从感情上来说,这贼头大哥已超过慕容思仪甚或霜满天。但做梦也意料不到,前来慕容府竟然是个天大的谎言。
想要责骂,话到嘴边,看着赵钱孙熟悉的马脸,却化为黯然一叹。
赵钱孙似不敢与他眼神接触般搭拉下头来,又偷偷看他道:“云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在恨赵大哥,一直骗你到现在。事实上我是逼不得已。当日那人曾警告说,你若不离开安平城,那便下手取你性命。你说说,那种情况下,赵大哥又能怎办呢?云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无论如何,赵大哥都是绝不会害你!”
听着他语气内的真诚,云梦秋一阵感动,道:“唉,赵大哥,你可真厉害!原来事情竟是这个样子的。那人是谁呢?”
谁叫自己与他是“兄弟”呢?事情既已如此,复又何言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