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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卓心不在焉地问他：“回来上课了？”
白航宇把头低下：“回来了，昨天的飞机。”
就说了一句话，两个人又沉默了。就在沉默的功夫里，沈清源已经把东西都捡好了。
沈清源：“遇老师，好了。”
遇卓点了点头，然后侧身避了一下白航宇，好像就打算这么走了。
白航宇还在原地愣着，他脑子里白花花一片，半天再找不出一句话来说，就这么一直看着遇卓重新把箱子抱好，就要离去的时候。他突然对着遇卓的背影问：“老师，我又迟到了一周，你这次还要，再扣我十分考勤分么？”
遇卓的脚步停住了，再回过头来的时候，用一种更加陌生的眼光打量着白航宇。
旁边的沈清源的眼神好像还在学着遇卓，他对白航宇说：“遇老师不上课了。”
白航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谁问你了呀，我。。。”
遇卓说：“我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上课了，今天就是来拿走留在办公室的东西。”
白航宇抖了一下，嘴里已经干了：“什么，什么叫不上课了。为什么啊？不是没调查出来什么结果么。他、他们开除你了？”眉头皱起来，血一下子就涌到脑袋上了。
“这谁做的决定啊？”白航宇走上前去，这一次是坚定无比的，“我这就去跟校长说去，还讲不讲道理了？”声音突然变得很大，大的不光把旁边的沈清源给震住，连带着走廊里过路的几个女生都纷纷侧目。
遇卓把眉头皱了起来。
然而白航宇认为自己这次并没有做错：“校内那帖子就是有人陷害你，你不知道？那就是放出来的直钩，等着那两条早就准备好了的鱼去咬的，从头到尾就是自导自演出来黑你的，这学校领导是不是都是傻逼啊，网上炒什么，他们也跟风起赶的！”
遇卓：“你喊什么！”
“我！”白航宇被堵住了嘴，他心里一焦急声音不知不觉得就大了。
好像把隔壁教室的老师惊扰了，讲课声停了，从教室的门里走出个人，看了看他们。遇卓刚要说一声没事，那边却好像躲着他似的，门就又给关了。
沈清源过来低声劝他：“白航宇你先别急，遇老师是自己辞职的。你这样一吵又把大家都给惊动了，这不是让老师为难么。”
这个时候的沈清源显得无比正直，虽然白航宇已经在心里骂了一百遍关你屁事，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再花功夫跟沈清源哪怕多说一个字儿了。
他只是问遇卓：“你主动辞职的？为什么？”
遇卓压着声音：“就是不想干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走吧，别在这儿说话。”说着就抱着他的箱子，继续走了。
白航宇很自然地把遇卓这个“走吧”理解为要自己跟着他走，就一路跟出了教学楼，他好像这才明白过来事情有无要讲证据，但在留下阴影却将持续存在。他看着遇卓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一直走到楼外的时候才想起来还要帮遇卓搬箱子。
“挺沉的吧，我来吧。”
遇卓还是避着他：“不用。你跟着我干嘛？”
白航宇突然被他问住，沈清源又上来插话了：“老师我去叫个车吧，您在这儿等会儿。”
心理突然觉得这个叫沈清源的今天是跟他干上了：“叫什么车，我车就在外面停着呢，是回家么？我送你去！”
遇卓这次直接无视了白航宇：“你去吧清源，叫出租，跟门卫就说进来帮我搬点东西。”
沈清源去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莫名其妙地看了白航宇一眼。虽然又被抢了面子，但烦人精终于走了，白航宇狠狠地瞪回了沈清源一眼。他吸了口气，现在就剩下遇卓和他两个人了。
他问遇卓：“真的要辞职么？是你自己想的么？”
遇卓沉默却已然决定似的地点了点头。
白航宇不甘心：“还是有人在学校里说你什么了？”
遇卓说：“没有，在停我职之前，我就已经不想干了。”
白航宇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是我那时候。。。”
遇卓问他：“帖子是你找人发的么，还有匿名信？”
白航宇被他问地愣住：“当，当然不是了，我干嘛要…”他突然觉得百口莫辩，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发了那么多邮件，但其实从来都没跟遇卓好好解释过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好像他觉得这不需要解释。他对着遇卓嘴唇有些发抖：“你怎么会以为是我？”
遇卓眼神看着远处，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觉得心被揪扯着，快要拉碎了。
“是我啊，你没听懂么，我是翟…”
遇卓转过头来，他猛地把白航宇打断了：“片源是我故意放出去的，那张碟是加密的，后来我自己想了点办法。”说完就直视着白航宇，像是等他的反应。
白航宇愣着，他觉得遇卓眼里有种决绝的悲伤：“没事儿，我知道的，都不怪你的。”他还尝试着挺起胸膛往前靠了靠：“放心，有我呢。”
遇卓迅速地把目光收回来了：“你们亏了多少钱，我会还你的。”
“不用。”白航宇小声着，到现在盗版链接仍屡禁不绝，点击量已无法统计，国内上映又遥遥无期，可能几个亿吧，也可能十几个？也都说不清了，他本来是打算自己下半辈子当牛做马回报公司的，如果中盛还能挺过去的话。
“说了不怪你，没听见么？”白航宇语气尽量温柔着。
遇卓：“又不都是你的钱。”
白航宇一下被噎住。
遇卓的眼神看向远方：“中盛当然也可以来告我，服刑入狱我也不会说什么，但就更还不了钱了，人在外面的话我还能再想想办法”
白航宇想明白什么：“辞职也是因为这个么？你怕我告你啊？”
遇卓没答话，眼神再飘过来的时候，才有点艰难地开口：“我没想到会打这么重。”
“嗯？什么？”白航宇睁着亮闪闪的眼睛捕捉着遇卓的神情，“没事儿，你打我那拳不重，就是后来牙有点松，我去固了一下牙就好了，顺便还把智齿给拔了。”他下意识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意识到了，遇卓一直看的是他额上的伤疤：“嗐，你说这个啊，这不是你弄得，是、是我自己撞了一下。这真不是你弄的。”
遇卓问他：“还能恢复好么？”
白航宇就点头，在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的时候就很盲目地回了一句能。然后又觉得不太对，他记得自己在邮件里好像跟遇卓说过这事“老师，你、那你收到我发给你的邮件了么？”
“什么邮件？”
“没收到么？我发的是你学校的邮箱域名。”
遇卓：“调查期间，我邮箱被学校自动锁定了，你给我发邮件了？”
白航宇心里一下子释然了，原来是没收到，然后他马上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没收到就算了。”
遇卓：“你写什么了？”
突然就莫名羞涩了：“没有，没写什么。。。”随即又担心地问了一句：“那你要是不在学校了，你的邮箱学校也不能随便打开来看吧？嗯？”
遇卓却显然已经不想理他了：“没事儿你回去上课吧。”
白航宇站在原地，脚尖开始踢着土：“上什么课啊，我也不想念了。”
遇卓：“什么？”
白航宇脸上已经开始笑了出来：“没什么，就你不想教了，我也不想念了呗。”
他们两人这么说着，沈清源已经坐在出租上回来了，他从车上下来，去搬遇卓的箱子：“老师，走吧。”
遇卓却对着白航宇：“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不想念了？你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你自己占了一个名额，入学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人被你顶下来么？你念了一个学期说不念就不念了，这个本来可以属于别人机会就被浪费掉了，你这样做合适么？”
明显有点上火了，白航宇看了看沈清源，其实很不想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道：“我知道知道，行吧，我不是不念了，是被学校退学了，还不行么。。。”他小声着，好像是在示意遇卓别在别人面前说了。
但这次遇卓已经来劲儿了：“退学？为什么？怎么就被退学了？”
遇卓义正词严地问着，那个沈清源还偏偏就杵在那儿也聚精会神听着。
白航宇脸上发烧：“就是，就是挂了几科呗，我漏了两门补考，挂了一门理论课，然后。。。然后就收到通知说让退学了。没事，反正我今年应该也挺忙的，先不念了，以后再说吧，帮你搬东西吧。”
明明刚才还说快走快走呢，可现在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