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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钟灵很上心啊,怎么,娶了她吧。”
“不要,我就把她当妹妹,再说她那只貂还没有拿到手呢。”段星风喝着果汁,想着那无缘的动物。
“是我们先养在钟灵那里,你急着学六脉神剑,所以我们只好赶回来了。”段星云接口,“那我们去找人挖地道吧。”
段星风和段星云在大理的人缘是很好的,加上他们的身份,所以华赫艮很快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华赫艮于盗墓一事,实有天生嗜好,二十年来虽然再不干此营生,偶而想起,仍是禁止不住手痒,只是身居高官,富贵已极,再去盗坟掘墓,却成何体统?
找了大理的地图,标明了万劫谷的地方之后,就开始干活了。万劫谷谷后行出数里,进了一座大树林中,四周都是是参天古木,不管外面如何阳光灿烂,林中却黑沉沉地宛如黄昏,越走树林越密,到后来须得侧身而行。再行出数十丈,只见前面一株株古树互相挤在一起,便如一堵大墙相似,越过了树墙,只见眼前一大片空地,中间孤零零的一间石屋。那石屋模样甚是奇怪,以一块块千百斤重的大石砌成凹凹凸凸,宛然是一座小山,露出了一个山洞般的门口。
那是段延庆的私人地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存在了就存在了,华赫艮沉吟半晌,说道:“地道当从石屋之后通过去。”又道:“咱们三人一起干,委曲你们两位,跟我学一学做盗墓的小贼。”
“小贼是要做的,不过不是三个。”段星云摇摇头,只见后面出来一队人,是段星风和段星云的一批二等侍卫,那日在研究了侍卫问题后,感觉欧阳他们责任重大,可能会常有事,所以又选了一些二等和三等的侍卫。
华赫艮拟订地道的入口路线,至于如何避人耳目,如何运出地道中所挖的泥土等等,原是他的无双绝技。
挖了几天之后,终于把地道给挖好了,一直通到钟灵和甘宝宝的房间,两个出口,一个段星风和段星云用的,去找钟灵,另一个是留给段正淳,可以直接去找甘宝宝。
那日刚想和段正淳说这件事情,只见一名家将走到厅口,双手捧着一张名帖,躬身说道:“虎牢关过彦之过大爷求见王爷。”
段正淳心想这过彦之是伏牛派掌门柯百岁的大弟子,外号叫作追魂鞭,据说武功颇为了得,只是跟段家素无往来,不知路远迢迢的前来何事。
段星风和段星云跟着段正淳走出花厅,高升泰与褚、古、傅、朱跟随在后。高升泰以前是段星风吹笛子的老师,官拜高君侯,也是一武林中手,当然他练了《九阳神功》后是不是晋升到高手就不知道了。
踏进大厅,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坐在西首椅上。那人一身丧服,头戴白冠,满脸风尘之色,双目红肿,显是家有丧事、死了亲人。
那人见到段正淳进厅,便即站起,躬身行礼,说道:“河南过彦之拜会见王爷。”段正淳还礼道:“过老师光临大理,小弟段正淳未曾远迎,还乞恕罪。”
过彦之心想:素闻大理段氏兄弟大富大贵而不骄,果然名不虚传。说道:“过彦之草野匹夫,求见王爷,实是冒昧。“段正淳道:“王爷爵位仅为俗人而设。过老师的名头在下素所仰慕,大家兄弟相称,不必拘这虚礼。”引见高升泰后,三人分宾主坐下。
看来是为柯百岁的死来的,他千里迢迢的来大理做什么啊?
不知道。可能想我们帮他报仇。
怎么可能?段星风和段星云用天竺语交谈。
那过彦之又道:“王爷,我师叔在府上寄居甚久,便请告知,请出一见。”段正淳厅道:“过兄的师叔?”心想:我府里那里有什么伏牛派的人物?过彦之道:“敝师叔改名换姓,借尊府避难,未敢向王爷言明,实是大大的不敬,还请王爷宽洪大量,不予见怪,在下这里谢过了。”说着站起来深深一揖。段正淳一面还礼,一面思索,实想不起他师叔是谁?
是谁啊?段星风也好奇。
不知道,你以为天涯海阁建了几年了啊?段星云回答。
高升泰突然向身旁家丁道:“到帐房去对霍先生说,河南追魂鞭过大爷到了,有要紧事禀告金算盘崔老前辈,请他到大厅一叙。”那家丁答应了进去。过不多时,只听得后堂踢踢蹋蹋脚步声响,一个人拖泥带水的走来,说道:“你这一下子,我这口闲饭可就吃不成了。”
现在知道了吗?
不知道。段星云摊摊手,你真当我是江湖百晓生啊?
倒是段正淳听到金算盘崔老前辈这七字,脸色微变,心道:难道金算盘崔百泉竟是隐迹于此?我怎地不知?高贤弟却又不跟我说?只见一个形貌猥琐的老头儿笑嘻嘻的走出来,却是帐房中相助昭管杂务的霍先生。此人每日不是在醉乡之中,理是与下人赌钱,最是惫懒无聊,帐房中只因他钱银面上倒十分规矩,十多年来也就一直容他胡混。段正淳大是惊讶,这霍先生当真便是崔百泉?我有眼无珠,这张脸往那里搁去?幸好高升泰一口便叫了出来,过彦之还道镇南王府中早已众所知晓。
那霍先生本是七分醉、三分醒,颠颠倒倒的神气,眼见过彦之全身丧服,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过彦之抢上几步,拜倒在地,放声大哭,说道:“崔师叔,我师…师父给人害死了。”那霍先生崔百泉神色立变,一张焦黄精瘦的脸上霎时间全是阴鸷戒备的神气,缓缓的道:“仇人是谁?”
过彦之哭道:“小侄无能,访查不到仇人的确讯,但猜想起来,多半是姑苏慕容家的人物。”崔百泉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但惧色霎息即过,沉声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段正淳和高升泰对望一眼,均想:北乔峰,南慕容,他伏牛派与姑苏慕容氏结上了怨家,此仇只怕难报。只有段星风和段星云知道不是他们干的。
崔百泉神色惨然,向过彦之道:“过贤侄,我师兄如何身亡归西,经过情由,请你详述。”过彦之道:“师仇如同父仇,一日不报,小侄寝食难安。请师叔即行上道,小侄沿途细禀,以免耽误了时刻。”崔百泉鉴貌辨色,知他是嫌大厅上耳目人多,说话不便,倒不争在这一时三刻的相差,心下盘算:我在镇南王府寄居多年,不露形迹,那料到这位高侯爷早就看破了我的行藏。我若不向段王爷深致歉意,便是大大得罪了段家。何况找姑苏慕容氏为师兄报仇,决非我一力可办,若得段家派人相助,那便判然不同,这一敌一友之间,出入甚大。突然走到段正淳身前,双膝跪地,不住磕头,咚咚有声。
这一下可大出众人意料之下,段正淳忙伸手相扶,不料一扶之下,崔百泉的身子竟如钉在地下般,牢牢不动。段正淳心道:好酒鬼,原来武功如此了得,一向骗得我苦。劲贯双臂,往上一抬。崔百泉也不再运力撑拒,乘势站起,刚站直身子,只感周身百骸说不出的难受,有如一叶小舟在大海中猛受风涛颠簸之苦,情知是段正淳出手惩戒。他想我若运功抵御,镇南王这口气终是难消,说不定他更疑心我混入王府卧底,另有奸恶图谋,乘着体内真气激荡,便即一交坐倒,索性顺势仰天摔了下去,模糊狼狈已极,大叫:“啊哟!”
段正淳微微一笑,伸手拉他起身,拉中带捏,消解了他体内的烦恶。
崔百泉道:“王爷,崔百泉给仇人逼得无路可走,这才厚颜到府上投靠,托庇于王爷的威名之下,总算活到今日。崔百泉未曾向王爷吐露真相,实是罪该万死。”
高升泰接口道:“崔兄何必太谦?王爷早已知道阁下身份来历,崔兄既是真人不露相,王爷也不叫破,别说王爷知晓,旁人何偿不知?”
高升泰又道:“王爷素来好客,别说崔兄于我大理绝无恶意阴谋,就算有不利之心,王爷也当大量包容,以庆相待到。崔兄何必多礼?”言下之意是说,只因你并无劣迹恶行,这才相容至今日,否则的话,早已就料理了你。
崔百泉道:“高侯爷明鉴,话虽如此说,但姓崔的何以要投靠王府,于告辞之先务须阵明才是,否则太也不够光明。只是此事牵涉旁人,崔百泉斗胆请借一步说话。”
段正淳点了点头,向过彦之道:“过兄,师门深仇,事关重大,也不忙在这一时三刻。咱们慢慢商议不迟。”
过彦之还未答应,崔百泉已抢着道:“王爷吩咐,自当遵命。”
这时另一名家将走到厅口躬身道:“启禀王爷,皇上来了。”段正淳一听,当即站起,走到滴水檐前相迎。
段正明黄缎长袍,三绺长须,眉清目秀,与三名僧人一起坐在暖阁中。段星风和段星云一看,原来是黄眉大师。就是拈花寺的。,佛教是大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