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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迅速爬了起来,原本就柔软不堪的骨头已经错位,形容扭曲的面容变得更加可怕,它再一次扑向祝芪,对这个唯一的女生似乎有着特殊的执着:“为什么……”
小鬼凄厉地叫着,祝芪很快拔出桃木剑对着它,祝星辰很快又掏出一张符,飞快地把符再一次贴到小鬼额上,这黄符似乎要比先前的厉害些,刚触碰到小鬼皮肤,便燃起一股黑烟。
又是一声凄异的惨叫,白玄在旁边好整以暇地捂住耳朵,道了句:“辣耳朵。”
只见那小怪物身上的符咒开始渗血,黑紫色的血液自上而下,漫遍了那小鬼的全身,霎那间那画在它身上的符咒好像被点燃了一般,小鬼眼睛里原本空洞洞的黑色也转变为了深红色。
“不好。”祝星辰脱口而出,一边和白玄站在一起的何羡意识到这小鬼可能要放大招了,机智地而不要脸地躲到了白玄身后。
小鬼恶狠狠地盯着祝星辰,纵身又是一扑,这回祝星辰没那么走运,只躲开了小鬼的撕咬,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叫小鬼抓了四条血痕。祝星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祝芪将小鬼全身上下贴满了黄符,尔后祝芪抄起桃木剑对着那小鬼天灵盖就是一刺,力气大的惊人,抬起来就是一个“人形糖葫芦”。
“哎呀真是有点可怕。”被溅了一脸黑血的祝芪意识到自己在何羡面前暴露了实在不大淑女的一面,尴尬地笑笑,才意识到现在装较弱恐怕也没什么用了。却见何羡默默地在白玄身后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一本正经道:“姑娘666。”
“卧槽快来救救你哥哥阿,我的女朋友被那小鬼给抓伤了。”祝星辰抬了抬自己的右臂,这时候还不忘说句骚话。
祝芪没忍住轻轻踹了他一脚:“还有两只呢。”
何羡默默地发话:“是这样的祝先生,我老板现在也死了,没人付我工钱了,我在这除了拖你们后腿没什么用,不如我先走了。”
“工资我照付,你得留下。”祝星辰从祝芪小箱子里找出一条绷带,自顾自地给颤上。
何羡疑惑道:“为什么?”冤大头吗?喜欢有人给拖拖后腿,顺带钱太多了没地花?何羡一开始还不大相信这人有怎么多钱,以为祝星辰不过打打嘴炮,后来见他一周不重样的名牌衣服,堆成一堆的名牌手表,才勉强相信了他是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土豪。
“我不太清楚,但你是钥匙。”
第10章 幻象
“钥匙?”两人无意识地重复了一下祝星辰最后的两个字,祝星辰腾地从地上跃了起来:“该走了,别让那两个小鬼喝饱了血。”
走廊里响起孩童幼稚的笑声,纷杂着说不出的诡异。四人眼前皆是一暗,明黄色的灯光被黑暗一口吞噬。
祝星辰在黑暗中兀自调侃一笑:“得,现在走不掉了。”何羡觉的他这语调不像是抱怨,倒有一种“敌已入瓮”的自豪感。
笑声沉痛地熄灭,这回四周安静地连走廊尽头那盏老式挂钟的走秒声都清晰可闻。白玄是狼妖,在夜里自然看得清楚,从走廊尽头怕出来的女尸,还有的正在天花板上缓慢趴下,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光凭那垂下来的长发和扭曲的四肢,就无比慎人。
白玄一抬手,一串蓝色的火焰直接那盏老式挂钟,只将四周照亮,那萤蓝色的火焰对木制的挂钟丝毫也没有影响。萤火一燃,祝芪忍不住失声一叫:“妈呀,国产贞子,还特么是一群的。”
祝星辰转头看了何羡一眼,何羡忙摆摆手,示意他自己还不至于吓得屁滚尿流:“您忙您的,不用在意我。”
前边的三个人拔出剑就是一场混战,刚刚喊的最大声的祝芪反而冲在最前头,简直勇猛地如同也只疯牛。何羡理了理这三个人的性格,竟然破天荒地从中吧咂出一丝有趣来。
他这么想着,突然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怀疑自己可能睡了一个世纪,他从小到大没有过在外边还能睡的踏实的经历,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眼下醒来却头晕地不得了,脑子难得停滞了几分钟。
“祝星辰。”何羡摸着黑先站了起来,喊了这个平日里他觉得最不靠谱的名字,没人应答,没有一丝光亮的环境让他升起一种紧迫感,背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又是一瞬间的事,这个房间亮起一盏忽明忽暗的白炽灯闪了起来。
何羡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场景——一个人打开密闭的木箱子,耀眼的光亮毫无防备地刺了进来,那人似乎在仔细端详着他,随后发出一声戏谑而冷漠的赞叹:“最杰出的作品阿。”
记忆片段只是一闪而过,何羡越努力回忆,刚刚那一小段画面反而变的更模糊不清了。他手上也没闲着,在墙上摸了一圈终于碰到了灯,灯光亮起来的那一刻,何羡舒了一口气,虽然这灯光暗地发青,但至少没让他尝试“怎么当一个盲人?”
他的视线渐渐明朗,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相当华丽的卧室里,而玉色床单上的一块人形凸起,让他更惊觉十分,生出一种自己正冷汗直冒的错觉。
“有人吗?”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等了十几秒仍然没人作答。他小步小步地接近床边,还没下定决心要将被子掀开,那被子里的人却兀自动了动,伸出一只手掌往旁边摸了摸。
“老公?”被子里很明显是个女声。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的人不在,那女人从被子里钻出了一个脑袋来,浓密的黑发将她的脸遮了一半,何羡也看不大清她的样子,于是又礼貌的道了句:“那个……不好意思。”
何羡自以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够重了,那个女人却靠在床头,没往他这里看来。他站在女人面前朝她挥了挥手:“看的见吗?”
还是没反应,何羡端详了一下她的眼睛,还能灵活转动,也就光彩,应该不是个瞎子。何羡将手伸到她的手臂旁,想要轻轻触碰一下。
果不其然,自己的手在触碰到她手臂时,变得半透明,直接从那女人手臂里穿了过去。自己这是死了……还是在做梦?
女人似乎很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将被子翻开,露出一个六七个月左右的大肚子,径直向厕所走去。何羡这回看清了她的脸,很清秀的一个小姑娘,脸上还一团孩气,顶天了有个十八九岁。
趁她进厕所的这段时间,何羡打开她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有密码打不开,但是锁屏就是她和万云泓的合照,照片上的万云泓对着她的脸颊做出一个“亲亲”的表情,好不肉麻。
何羡又翻了翻她挂在直立衣架上的名牌包包,众多□□里包裹着一张身份证,何羡扫了一眼,发现自己还高估了这位小妹妹的年纪,人今年刚十七岁零四十三天。名叫邓英,从下边的住址可以推测她大概是从农村来的。
万云泓还真能吃嫩草,年近三十了还能腆着脸勾搭人未成年。何羡听见邓英冲水的声音,立马做贼似地将身份证塞了回去,悄悄在角落站好。
何羡思忖良久,自己现在所处的大致是在万云泓包养的女孩的卧室里,他又仔细梭巡了这个卧室的家装风格,浮夸的风格,贵气十足的家具,看起来和自己刚刚在万云泓家客厅见到的如出一辙,所以大胆推测这里可能是万云泓的大宅。
那么时间,敢光明正大把这邓英带进自己家,那么正妻应当还没入门。而将自己弄昏的那东西,很可能是希望他看到某些没有公之于众的画面。是祝星辰吗?不大可能,他做事没什么闲情逸致拐弯抹角。
邓英在床边坐了有一会儿,房间外边却突然响起婴儿的哭声,断断续续的,时而像啼哭时而又像是在笑。
邓英显然很疑惑,万云泓家里怎么会有小孩子?她慢慢站了起来,将门打开一小点,婴孩的哭声更加浓烈,邓英犹豫了几秒,还是觉得出去看看,何羡也紧随其后。
他跟着邓芳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声音越来越不清晰,但却依然凄厉贯耳。邓芳循着声音一直走到了厨房,她猛地打开门,里边的灯正亮着,万云泓露着圆滚滚的肚皮同她面面相觑。
“怎么了?睡不着吗?”万云泓先开口了,走过去将撑着大肚子的邓英给扶了进来。砂锅里的气泡翻滚,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独特的肉香。
邓英点点头默认了他“睡不着?”这个问题,接着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咱家里难道有小孩吗?”
“媳妇,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这……安安静静的,哪来什么小孩的哭声?”万云泓不解地看着她道:“会不会是因为你最近这痛那痛的,生出幻觉来了?”
邓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