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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天亮,方微舟还是比较虚弱。这样子绝对不能去上班了,他费力地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女秘书,说完以后,便咳嗽起来,又喘着。我摸摸他的脸,给他再量了一次体温,想了想,也决定请假不去了。
方微舟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样子。他略哑着声音道:“我一个人在家不要紧。”
我只道:“你睡觉吧。刚刚吃过药了,之后的,我再叫你起来吃。”
方微舟看着我一下,有点含糊地应了声,便闭上眼。他很快睡着了。我帮忙拉好被子,看看时间,打算出门去一趟诊所拿药,再到超市卖东西。
我要走出去,看见他放在床头上的手机,顺手带出去了,然后关上门。
我把方微舟的手机放到客厅的茶几,怕来电吵了他休息。公司那里已经请假,不至于打扰,私人方面不接更不要紧。我并不去看,一如他不会来看我的。也同样设了密码,虽然我知道他的,但无缘无故如何要对他有那方面的联想。我错在先,却要用我的不对去忖度他?这样没道理,过分了。本来也不会那样去多想他。
手机接上电后,画面亮起来,我看见好几则通知,前面的都是无关紧要,再往下就要打开它。我还是放下,去拿我的手机打电话到公司去。很容易请好假后,我稍微整理家里,将半夜方微舟换下的一堆衣服都拿去洗了。
这期间方微舟睡得昏昏沉沉。已经不再高烧了,温度仍旧浮动,没有恢复到正常,他又出了不少汗。中午的时候我煮粥,又做了点小菜,喊他起来吃,顺便吃药。我道:“你冲个澡,衣服在这里,出来不要忘了加衣服。”
方微舟不太有力气地答着我,去了。出来后,他还是满身的热,不过清爽很多,就是头发有点凌乱,轻软地塌下,几乎要遮住视线,他把头发向后拨开。
我给他盛粥,把药片及水放到旁边:“等一下吃。”
方微舟坐下看来,略笑了笑:“现在才知道你很有当老妈子的潜力。”
我睨了他一眼:“快吃你的吧。”以前我生病,他可比我更加啰唆。可我也想不到有一天他要我来照顾,在一起这样久,第一次看他病到这程度。
听见我说,他道:“前阵子是有点不太注意保养,又换季节。”
我不禁道:“你前阵子应酬的确太多了。”
方微舟朝我看来,笑笑。在他的目光下,我突然要感到讪讪地,嘴里道:“我没什么意思。”
“嗯。”他应了声:“知道了。”
我看看他,一时有点别扭:“知道什么?”
方微舟只是笑。之后就转口了,我坐下跟他一块吃,突然他道:“刚刚在里面没看见我的手机。”
我道:“我拿出来了,在茶几那里充电。”
“公司有电话来吗?”
我道:“没有,就算真的有事,等找到你这里,你也不能立刻去做什么。”
方微舟问:“那你那里……”
我感到他真是啰唆:“我那里也没事!好了,不要操心了。”
方微舟笑了笑,过一下子又问:“你那里用什么名义请假?”
我略横去一眼,故意道:“我老婆生病了。”
方微舟略抬起眉,可嘴角隐约含着笑:“哦,那应该的。”
我实在要笑:“怎么样?方总准假吗?”
方微舟咳了一声:“还能不准吗?”
我笑道:“那我替我老婆感谢你。”
方微舟真正笑起来,不说话,那目光轻飘飘看过来,仿佛有万种意思,又仿佛只是在看着而已,有点勾动。我的脸上倒要发烫了。
又随便说几句,他吃完一碗粥后不再添了,就去服药。对于吃药,他仿佛非常深恶痛绝,吃半天工夫,真是现在才知道。他的精神还不算好,一面看我收拾,坐着与我谈几句。有药效以后,他撑不住进去睡了。
我看看时间,便拿外衣穿上,又拿皮夹钥匙出门。我开着车,一面先打电话到熟悉的诊所去挂号,趁着又去一趟超市买东西。不注意很多日常用品都要没有了,我不比家庭主妇对价钱的计较,可也要考虑一下。买完后,匆匆赶去那诊所。这时段人多,虽然病人本人没来,光是拿药也要等上一会时间。那里的许医师已经看得熟悉了,早早交代下去,给了方便。
我回到家,先把东西收进厨房,经过走廊,便见到卧室的门打开了。隐约也能听见谈话声。餐桌那里放着一杯喝一半的水,出去前是没有的。我没有多在意,放好东西后,煮起水来。出去后,我才注意到客厅茶几上的方微舟的手机不在了。可能他出来喝水,正好听见响了。
我到卧室去,刚刚探头,方微舟披着一件外衣,坐在床沿,倒已经结束通话,不知道为什么那神情有点若有所思似的。我敲敲门框,他看过来。
我道:“刚刚你在睡,我就没有告诉你。我去买东西,顺便再拿了一回药。”
方微舟点头,像是犹豫着道:“刚才是陆江打过来的。”
我愣了一下:“是吗。”
方微舟道:“现在下班了,他说要过来。”
我怔了怔,突然好像要不能理解:“过来?”
方微舟道:“嗯,他知道我请假是生病,所以打过来问一问。另外主要是,现在我们在做的项目一个环节必须要做决定了,那不能等到明天决定,电话里也说不太清楚,他便要过来一趟。”
我一时沉默,可怎么会听不懂?当然懂——我绝对不能在这里。公司里极少数知道我与方微舟的事情的从来不包括陆江。他是半年前才到职,来了就接任总监位子。除了能力好,也是因为他是公司陆董事的儿子。他跟公司其余不知情的人一样,只以为我与方微舟住在同个小区大楼。
就算住得近,又知道方微舟生病了,我也没道理一直待在他家里。我想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方微舟看来,并不说话。
我还是必须说些话的:“买的东西都收好了,那些茶叶咖啡都买了,对了,厨房炉子上煮着水,你注意一下。”
方微舟略点了点头,站起来:“我们不会说太久,你带着手机。”
我道:“好。”顿了顿:“你在这里就好了。”就掉过身走开。我到客厅,看了看,尽量拿走在这儿的关于我的东西。出于礼貌,陆江不至于到卧室去。
我就出去了。关门的时候,那感觉像是非常木然。
其实我并不太感到怎么样,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我们交往前,方微舟就住在这里,他的朋友或者公司方面都知道,谁来不来都不一定。又别说他父母亲,本来他们过来也是顺理成章。第一次碰见他父母亲来,因实在突然,避不开,当时心里也慌张,虽然当即找到理由搪塞过去,他父母亲也没有怀疑。
第一次那是知道没办法,也知道假使有下次,绝对不能当面见到,至少不便在家里。仿佛要验证似的,很快有第二次,他父母亲又要来一趟,当然知道要出去了。之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非常驾轻就熟。也甚至要安慰自己不必当面应付。
其实我都能够体谅,可心里也不免不痛快。虽然从七年的时间去看,他父母亲特地过来的次数少之又少,通常也是方微舟回他们家去。
这方面方微舟从不直接要我怎么做,但是神情及口吻说明了一切,那些顾虑,那种种为难,那样地淡,我偏偏听得出来。可不只他的家里人,好像这次,公司有谁到家里来,我也需要避开。也有不用避开的时候,比如知情的人,通常少。其他人则是再要紧的事,也不好贸贸然地过来,在外面更方便。又假如今天来的是公司随便一个无足轻重的谁,还能够搪塞,偏偏是陆江。我作为方微舟下属,即使交情好,住同一栋楼,他来探病兼谈事,要看到我在,不免不好解释。
我没有开车,叫车子去到去熟悉的酒吧。因也不知道能够到哪里去。通常会找王任或小兵,不说小兵,我与王任之间还是僵着。王任真正一次也不曾打电话给我。当然我也没有打过去。不是不伤心,他在心里竟是那样看我,又酒醉时说的话,实在没办法当作胡言乱语。说什么抢不抢,我完全没有印象,又假使他当时对那几个谁有意思,为何轻易放弃?
一进到酒吧,马上感到那熟悉的吵闹。我到吧台前坐下,马上要酒。酒保很快递上来,透明的玻璃杯映出漂亮的好像带着光泽的金褐色,劲烈的香气扑鼻。这阵子我几乎不上酒吧玩,也没有戒酒,现在却好像憋得受不了。我一口喝了,又要一杯。
身边的空位有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