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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冯庆是这姐弟二人的杀父仇人。
杀父仇人,不共戴天,也许正因如此,黎莉和黎雪英才能忍常人不能忍,归顺冯庆。
邢默再次望向窗外漆黑的夜,一个想法的雏形正静悄悄在脑中孕育。
翌日清晨,邢默同三人道过早安,先行将邢世怀拉入厨房,将昨晚酝酿的想法说出口。
“亲自参与到冯庆逮捕计划中,你发什么疯?”邢世怀想都不想就拒绝他,“你从小在九龙长大,冯庆有多姜你不会不知,你亲自对付他你阿妈有多担心?况且你刚进警务司不到一年就要进重点组,你当我总华探长就只手遮天可为所欲为?”
“我手上有一份名单,我一直没有同你讲。”邢默沉默片刻,随即将辛柏宏那份名单的事据悉透露给邢世怀,“那份名单是辛柏宏作为遗产赠与我,至今无人拿到手。这份名单的信息现不在我手中,但唯独有我才能领取。我契爷交给我时,说那是一张免死金牌,我想他里面必然有针对洪门和冯庆的某些证据或斩断他们后路的方法。取到这份名单,比起重案组埋头苦苦研究两个月还有效。”
“口说无凭,东西我先过目,否则想都不要想。”
邢默又是片刻沉默:“那名单现在不在我手中。”
“该不会冯庆……”
“在黎雪英手中。”邢默抬起眼,弯垂的眼有些冷漠,却显格外魅惑,“我知两三年前你能识出我,是因为黎雪英告知你我的身份。虽然之后我也会回来寻你,但两三年前绝不是好时机。为了同你相认,罗修险些对我起疑下杀手。不过你还是找到我,但我那时没来及告诉你,我同黎雪英的关系其实好亲密。”
因为过去好些年,邢世怀的确有些淡忘忽视黎雪英同邢默的关系。此刻听到却也不意外,只蹙眉点头。
而后邢世怀又像想到什么,若有所思打量邢默。
邢默咧嘴一笑,身体向后仰坐:“我知你想什么,昨天晚上他也在场,可从头到尾我和他说过的话连交谈都算不上。”
“这些你就别管,只需要知道我们还有一张底牌,什么时候亮相,翻拍,拿到王才是我们共同目标。”邢默起身,趿拉着皮鞋慢悠悠绕过办公桌走动,“我尽快在就职前将那份名单拿回,你也有时间好好考虑。”
冬日的天光亮得晚,即使到中午也灰蒙蒙一层云,压抑着人世间百态。
黎莉给黎雪英填杯茶,自顾小口吃蛋糕,不住观察细佬神色。
不是她天生敏感,而是黎雪英的不对劲太不加掩盖,整个下午茶已走神三四次,黎莉叫过他两次无果,索性不再发话。
而黎雪英,上周同邢默的相遇至今依旧对他影响颇深。这种影响尤其在同黎莉见面后,更加清晰地提醒他曾经五年前的时光。
如今,物是人非。黎莉不再是黎莉,黎雪英自己的变化更是天差地别,至于邢默……那夜刚见到他,黎雪英几乎快认不出他。
“阿英。”黎莉看过时间,从包中抽出信封递过去,“最近钱够不够花?”
“昼伏夜出,本身开销也不大。”黎雪英笑笑了然,接过信封,当着黎莉身后随从的面拆开,清点钞票数目,一共两千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用给我这么多,倒是你,上次说要去看画展,要我陪你去吗?”
黎莉垂下眼:“冯生会陪我去。”
黎雪英装钞票的手只细微一顿,几乎看不出,立刻笑道:“那也好。”
二人有默契地向外走,黎莉今天身着淡金色长裙,深色外衣,在微弱天光周身淡淡反光。而黎雪英简单的衬衣搭配毛衫,陪浅灰色西裤,将他的身形挑得颀长而优雅。
一对璧人,远远看去竟不像姐弟,更似情人。
可惜好端端一双姐弟,在路口便要分道扬镳,她回她的大屋,而他将在夜色来临前隐入欢场。
到了该话别时候,黎莉还是叫住黎雪英。
黎雪英回身。
“最近,你是不是有他的消息?”
黎雪英周身一震。
“你也不必惊讶,我是无意间听到他通电话,说五年前斩草未除根,大意放虎归山了。”黎莉皱眉,望住远处付过账渐渐走近他们的随从,“你今天表现很反常,我猜你多半已知道消息。我虽同他没有交情,但那个人毕竟也是你找了五年的人。我同你提个醒,你自己多小心。”
从短暂的恍惚中抽回神,黎雪英不安地按住帽子:“多谢家姐。”
二人对视片刻,再无多一言,各自反身,越走越远。
黎雪英转过身便沉下脸,眉头紧皱。
黎莉话中的那个他是谁,他们心知肚明。
邢默归港才不到一个月,冯庆那边已有消息。但更为具体的内容,譬如冯庆是否得知邢默同邢世怀的关系,这就不得而知。黎雪英明白,冯庆不一定知邢默同邢世怀的关系,但邢世怀也同样不一定知邢默与冯庆的仇怨。
一路思考着,他回到房间,摘下掩盖住嘴巴鼻子的纱巾,以及墨镜和兜帽。转而拿出刚才黎莉交给他的信封,这一次他再将钞票清点一次,手指在翻到某张钞票时停下,他感到那厚重感,用手捏住钞票两端轻轻撕开,果然内里便露出一只纸条。上头娟丽字迹黎雪英当然认得,正是黎莉那一手好字。
那些字看上去十分秀气小巧,内容却干练无丝毫软温,简介而冰冷地书写着下次交易地点和接头人,以及推测出可能的交易时间。
黎雪英粉色瞳仁透亮,仔仔细细多看过两遍,换左手歪歪扭扭地誊抄过一份,又掏出火机将原本字条燃了。
黎莉在回程的路上很安静,一直扭头望住窗外,看飞逝而过的店家。
路过转角时,她忽然喊停。
司机将汽车靠边停下,跟随的人则同黎莉一起下车,走向街角那家不起眼的商铺。
这家店黎莉常喜欢买东西,买的是些蜂蜜果酱之类的罐头,黎莉有时候喜欢挑选一些花泥,回去后同清茶配合注茶水,口感极佳。
今天她同往日一般,付过账后拎着袋子转身,不期然对上双同样惊讶的眼。
女人挎着她其貌不扬的丈夫,脚蹬一对很天高,竟比她身旁丈夫还要高出些许。在见到黎莉之后,她自然放下挽着丈夫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复杂,最终别开眼,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黎莉并未因周慧目光受伤,相反,她的反应在她预料之内,这些年的风雨也早就习惯外人目光。黎莉将那一丝不适飞快撇开,与周慧错身,推开门离开。
周慧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同丈夫飞快交代两句,然后推开门追上去。
“黎莉。”周慧踩一双恨天高,步步稳扎稳打,气势强大。
黎莉犹豫片刻,将手中东西交给随从,示意他上车等待,反正他们离车也不过三四米距离。只剩下两人时,便就只有沉默蔓延。
“好久不见。”周慧自顾自先开口,不给黎莉多说话的机会,“不知道现在改叫你黎女士,还是冯夫人?”
“随你中意。”黎莉刀枪不入,表情完美没有一分裂缝。
“你承认得倒快,看来这些年你过得滋润,不需旁人多余的嘘寒问暖。也是,打量你一身行头就知,必定坐拥百万身家,必然与我们不同。”周慧目光有轻蔑嘲讽的目光闪烁,上下打量,“就是不知,是不是连脸皮一起丢掉。”
黎莉并无意听她嘲讽,内心已经麻木:“周女士,注意你的措辞。”
“别跟我来虚的,我从来有话说话你知。”周慧掏出一支女士香烟,徐徐点上,妩媚地脸上嘲讽的颜色更重,“你还记得我当初讲过,为什么同你做朋友?同为官家人,我曾经以为你同他们不同,我那么羡慕你有知情达理的阿爸,还有体贴的细佬,你拥有自由选择婚姻的权利,而不是成为利益交换的棋子。可谁能想到,你阿爸过身不到一年,你就急不可耐投入冯庆门下。说来也是嘲讽,还记得那一年你细佬找人拼命救我逃出冯庆的场。你说那年我努力一下,是不是我也坐拥大把钞票,天天在家打桥牌就可以。话说回来,你现在有工作吗?”
“周女士。”黎莉实在听不下去,多年来练就一颗钢铸的心,此刻只觉厌恶,“你进可以话再大声些,生怕你先生听不到。”
“你不用吓唬我。估计连我说的话,连你自己都无法反驳,不是吗?”
黎莉忽然觉得很好笑:“周慧,你是不是忘记,不论如何,当初确实是我救的你?”
“那又如何?”
“所以这句话应当我说。你欠我的不用你还,因为我不屑。”黎莉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