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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讥讽令绮礼心中升腾起难以忽视的不忿与疼痛,甚至令他有点焦躁起来。
才不是那样。
你根本就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体会到了何等的愉悦。
绮礼禁锢雁夜的双手猛地用力,将对方收入自己怀中。下一秒,他被魔力形成的结界弹开,人也因为冲击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会杀伤你,”雁夜将魔力收起一部分,“但也不会准许你继续乱来。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骗人。放手的话,你会彻底离开的。
绮礼以暗沉的目光与雁夜对视,对方眼中闪耀着的怒火有如实质,几乎是在灼烧着他的脸颊。
奇怪。自己分明解释了,但为什么,好像比之前更加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雁夜变得更加恼火,如果现在放对方离开,那自己就没可能拥有对方了——绮礼执拗地相信着这一点。
他忽然上前一步,熟练地抱住单薄的青年,吻上对方的唇。
或许是因为绮礼的出其不意,青年柔软的双唇完全没有阻止男人的入侵。小巧的舌尖在男人的舌缠绕过来时才慌张地想要躲避,又因为男人强势的吸吮而妥协。
风暴在浓墨般幽黑的双眼中平息下来,凶暴急切到仿佛恨不能将对方彻底吞噬的亲吻也变得柔和缠绵。
绮礼太知道如何用接吻的方式令雁夜缴械投降。在过去无数次补魔仪式中,男人变得愈发熟练又放肆,而被动承受的青年却仍旧生涩,甚至连在接吻的过程中呼吸都变得不畅。
将脱力的青年以拥抱的方式扶稳,绮礼结束了这个吻:“已经习惯了吧,雁夜。不过,做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还不够呢?”他恶意地补充道,“间桐的魔术,会令人身体变得很奇怪吧。”
绮礼这句话可谓正中雁夜逆鳞。原本因为缺氧而站立不稳的青年猛地抬起头来狠狠瞪视着绮礼,似乎下一秒就要狠狠给对方一拳。
在雁夜动手之前,绮礼俯下头去,将吻落在对方纤细的颈项。之后,又轻轻咬住了轻颤的喉结。
已经不必隐藏什么了,这样做下去也无所谓。绮礼如是作想。
然而,雁夜没有给他继续的机会。
羞愤交加的虫使终于按捺不住,以魔力驱动了毒虫。在脑后被狠狠蛰了一下之后,以难当之势动作着的言峰绮礼失去了意识。
原来像你这样警醒的人,也会中这样的小招数呢。雁夜有点解气,不由得微笑起来。然而,他的笑容没能持续多久。
失去意识的男人,将高大的身躯整个儿压了过来。原本就不剩多少力气的雁夜毫无防备,被压倒在地。尽管房内铺了地毯,但雁夜还是因为冲撞而后背生疼。
“这混蛋,竟然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继续让我受罪。”雁夜不悦地挣扎着,打算从男人身下钻出来赶紧回家——
等等。
方才专心致志寻找偷袭机会的雁夜,此刻终于意识到自己与言峰绮礼是怎样的姿势。
男人肌肉如钢铁般坚硬的手臂紧紧箍在自己腰上,有力的右手将自己左手五指紧紧相扣。
对方的身体,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压在了下面,而对方的头,正枕在自己胸口。
因为勤于修练体术的缘故,因虫毒而昏迷的男人仍旧保持了身体肌肉的紧绷,强硬地将自己禁锢于此。
这样的话,自己根本逃不掉啊!
有一瞬间,雁夜几乎动了召唤翅刃虫来将绮礼手臂啃食掉从而令自己能够出逃的念头。
但是……做不到。
一想到贪婪的刻印虫会将这个人的双手啃食成白骨,就觉得心中刺痛。
被对方折腾了许久却狠不下心伤害对方的自己,真的是双料的笨蛋!
雁夜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索性躺在地毯上等待言峰绮礼醒来。
方才,对方诉说心情、亲吻自己的目光,又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来。
将那双眼睛中空洞麻木抹杀掉的,是患得患失,以及,想要挽回什么的急切。
真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有那种表情。
原本以为,火大到极点又无法对这混蛋放手不管的自己。就已经够纠结了。没想到,这个始作俑者,也有着自己的矛盾啊。
“真是个笨蛋。”雁夜抬起能自由活动的那只手,摸了摸男人凌乱的棕发,“我又没说……之后会彻底不管你……”
37。 我的后辈仿佛有病(七)
言峰绮礼醒来的时候,警觉与自律的本性令他立刻弓起背脊,想要跳起来,从从趴卧的姿势恢复到站立。
下一秒,仍旧有些僵硬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令他跌了回去。
在意识到身下还有另一人的存在时,绮礼伸出手臂撑住了地,及时避免了雁夜被自己压到这件事。在稳住身体之后,绮礼盯着呼吸平稳地睡着的青年,困惑地皱起眉头。
之前偷袭自己的时候,那双紫色的眼瞳中分明涌出了强烈的怒气。
生气到那种程度,雁夜却没有离开,反而毫无防备地入睡?这未免有点奇怪。
将视线转移到对方腰际,绮礼看着和服上明显的一圈皱褶,瞬间了然。
是因为被自己的手臂禁锢住了,所以只能等待自己醒来吧?在那之后,又因为太累而不小心睡着?
这样看来,自己勤练体术,还真是件大有裨益的事情。虽然自己太过大意以至于被对方暗算,但最终,自己还是将这个人留了下来,不是吗?
生怕吵醒对方,绮礼将手轻轻覆在雁夜被袖子遮挡了的小臂上,小心翼翼地向□□在外的腕部移去。
手指在光滑的衣料上划过,最终触到对方温暖柔软的肌肤。与初见时宛如濒死之人的冰冷不同,眼下传递到绮礼指尖来的,是比自己还要温热一点的触感。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与纤细的五指交叠在一起。沉醉于睡梦的雁夜仿佛有所感应,下意识地扣住了与自己紧紧相贴的那只手。
心跳莫名地加快了几分,绮礼困惑地捂住了胸口。
分明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能令自己感到愉悦。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绮礼发出了无声的惊叹。
不过,维持着目前的姿势、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虽然被自己所压倒,但雁夜想要离开的话并非无计可施。操控凶猛甲虫的虫使,如果能够狠下心伤害自己,就可以轻易逃掉。但雁夜,却选择了等待自己醒来。
虽然生着气却还是习惯性地选择给予自己温柔的雁夜,若是醒来后发现自己将他压在地上恣意玩弄,大概会气得再度昏过去也说不定。
当然,那倒也没什么不好。然而,想要长期拥有这个人的话,就必须和冷静下来的对方好好谈谈才行。
以一个治愈魔法令雁夜睡得更沉,绮礼将对方抱去了床上。
被轻放在床上的一刻,青年翻了个身,如同猫一般蜷起了身体。绮礼轻抚那因为弓起而露出明显骨节轮廓的脊背,之后绕到床的另一边,以朝向对方的姿势躺了下去。
敏感的魔术师,并没有因为身边多出另一个人的气息而感到不适,仍旧安然熟睡着。这个经受过许多残酷对待的青年,却仿佛只想还世界以温柔。
绮礼悄声无息地凑过去,几乎要将唇印在雁夜淡红色的双唇上。但最后,他的目标却生生地转移;温柔而不知所归的吻,落在了青年收在枕边的手上。他将被自己亲吻的那只手缓缓牵过来,被这克制的温和举动所迷惑的雁夜则向他这边蹭了蹭。
言峰绮礼对眼下这个距离感到很满意。他轻轻揽住雁夜纤细又坚韧的身躯,专注的目光锁定在青年的睡颜。
似乎已摆脱缠身许久的噩梦,入睡的雁夜不再苦闷地皱着眉头,取而代之的是唇角微微翘起的,名为微笑的痕迹。注意到这个变化的绮礼,眼中如冰般寒冷坚硬的神色也软化了一点点。
“大概是做了一个好梦吧,”绮礼低声自语,“这样,也好。”
说不定,当对方醒来的时候,就完全消气了呢。他想。
当然,也可能更加生气就是了。
绮礼的猜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