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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似乎记不起时间了。
这令人感到恐慌,而更多的,是连绵不竭的伤感。
艾德里安侧卧在双人床上,面朝起雾的窗户,渐渐地,眼里泛起雾气。
这时身后有了一些动静,安德烈翻了翻身,正忖量他是不是入睡了,脖颈处跃现一抹暖。
安德烈揉抚他的脖和背。
“你真敏感。”
原来,他也醒着。
“……”
“从没被人这样碰触过吧?”
拇指撩拨他的脊骨,艾德里安的身体紧了紧。
“如果……你以后再跟女人做爱,也让她适当多碰碰你的身体吧。这么细腻敏感的一副身体,值得被好好地疼爱。”
他依然在抚摸他。
略感粗糙的掌摩挲过他的身背,时暖时冷。
艾德里安嚼住骨指,胸脯里的心脏一顿一顿、率乱地跳动,几近跃出。
第25章 不速之客(一)
阴色的午后,艾德里安趴伏在餐桌上,伤腿被高高抬起,安德烈掀扯他的毛衣、衬衫,把住起汗的腰肢,奋力抽插。
一下又一下,他撞击他,身底下坚硬冰冷的桌面摩擦着他的骨骼,痛感与快感交织,渐渐地已分辨不出孰多孰少、孰强孰弱……
他们竟然成为了这样一种关系。
于性,艾德里安放弃了抵抗,也不再那么畏惧另一个男人的侵入,甚至在这种扭曲的性爱方式中,他也获得到一定的快感。
至于其他,那都无所谓了,本来剩留给他艾德里安选择的就不多。
他能怎么办呢?
一道力量扳起他的下颚,艾德里安被迫偏头。
安德烈抵近他的肩,含上他的唇。
配合着绕舌、吮吸,微微睁眼,看安德烈的眼睛亦是时闭时睁,他看着他,他吻着他。
他在想些什么呢?
重新阖上眼,艾德里安迎合起这个吻。
赤裸的腰间,突现几抹暖流。
安德烈将他彻底压制在桌面上,为避免后续的麻烦,即将冲顶的时刻抽出,射在了艾德里安的腰上。
腰部湿黏的一片,稍稍发痒。
随后,安德烈放开了他,这样的性爱,事后会让人快乐,还是会陷进更深的虚无之中?
艾德里安撑起身,伸手抹抓腰后。
乳白色黏稠的精液沾到了手上。
他缓缓放落伤腿,再翻转过身来,见安德烈颓颓地坐在一旁的围椅上。
安德烈捋抓额发,视线流离在茶几上杂乱的摆物间。
这时,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抱歉,射在你身上了。歇一会,等下我帮你清理干净。”
目光掠过,安德烈淡淡道。
“嗯。”
艾德里安把住椅背,坐下。
餐桌间还遗留有方才“激战”的痕迹,抹开的汗渍、黏稠的体液,微光之下,折射出暗暗的亮泽。
看到这样的一幕,艾德里安感到莫名的羞赧。
两个大男人,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是需要宣泄吗?还只是无聊之余的消遣?
这些天里,他们从浴室做到床上,又从床上做到沙发……现在,只要安德烈兴致一起,仅仅是张餐桌他们也能完整做到最后。
太靡淫,也相当地不正常。像这样的日子,又能够持续到何时?
想到,艾德里安微抬起眼睑,看向了安德烈。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好几天,寒冷一日胜过一日。
窗缘上凝结起冰霜,潮湿的寒流侵蚀,给人一种置身冰窖的错觉。
就餐后,俩人围坐在炭火盆旁,凝望孱弱的火,都不忍离开。
艾德里安冻红了鼻头、耳廓,他贴近火,揉搓那对略显苍白的手。
安德烈拿起一旁的签叉,挑了挑没烧干净的残烬,这时他有些后悔,应该趁天晴时收集些落叶、树枝什么的,那些书根本就不耐烧。
再看向艾德里安,他佝偻身子摩挲肩膀,一副快要被冻病了的模样。
“晚点去床上睡吧。”
安德烈注视跳跃的火苗说道。
“嗯?”
“这段时间气温有些低了,你这样挨不住的吧?”
艾德里安哽住了。
“还是说,你更愿意在那根柱子旁过夜?”
安德烈就睡在双人床的另一侧,与他保持不疏不密的距离。
夜浓了,夜也十分地静谧,躺在久违的柔软的床间,艾德里安却没办法全然放松下来,身侧人细微的动作,都会令他神经骤紧。
这时,安德烈提提被子,翻转身,偎了近他的枕边。
一两秒后,艾德里安悄悄偏过脸,看近在咫尺安德烈舒展的眉宇,及那一对闭阖上了的眼脸。
他睡了吗?
就这么地睡了吗?
似有若无的鼻息轻拂在颈处,艾德里安于是也提过被子,转身,委靠在了床的边缘。
往后,便再无动静了。
第26章 不速之客(二)
次夜。
“安德烈,安德烈!”
紧了紧眉头。
“安德烈!……”
睁眼,周遭依旧沉浸在一片浓暗的月色之中,远未及天明。
身侧,艾德里安低伏在他的肩臂上,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腕,气息略有些凌乱。
“安德烈,你醒了吗?楼下……有人。”
很快地,他便察觉到了地板下层传至的脚步声,来者不加掩饰地乱走乱晃,还有絮絮碎碎的说话声。
可能不止一个人。
食指放在唇间作“嘘”状。
俩人屏息对视了约莫七八分钟,安德烈掀开被子下了床。
拉开抽屉,将空弹匣推进枪把,握了握,试试手感。
“还是等一下吧,再等几分钟……”
艾德里安试图叫住他。
恰时,楼底爆发出一连串笑声,真是猖獗的闯入者。
安德烈闷闷一叹,揣起枪和军刀,出房间前又顺手抄起手电,虚掩上门就消失了。
蹲在二楼楼梯口旁,通过栏杆间的缝隙,安德烈打量起这帮不速之客。
一个、两个……安德烈偏移一下视角,很遗憾又看到了第三个人。
“巴尔,克洛德!你们快来看,这罐里有糖。”
第三个人就站在流理台的附近,手捧一茶色的瓶罐,他拧开盖子,捻出一块方糖看了看,放进嘴里。
另外两人似乎并不买账,他们在寻找更有价值的东西。
“小点声吧,门锁是被撬开的,这里……还有一个炭火盆。”
说道,那人拿脚轻踢踢火盆,他弯腰抓抓里面的灰烬,一揉就碎。
“看吧,是新烧的。”
三人之间忽然出现短暂的沉默。
战争事起,不少房屋因前主人或逃或亡撂荒了,尤其是那些被德国佬遗弃的房子里总能淘出不少好玩意儿。
于是,这三个同样无家可归的原工友便临时组成一个团伙,白天睡大觉、领取赈济品,到了夜里就凑在一块搜罗空房子。
像他们这样做的人并不在少数,坦卡特城区、近郊已被翻盗地差不多,他们便走往了更远的这个地方。
被这么一提醒,走在最前端,摸上楼梯扶手的那个人有些心虚。
他回头说:“喂,克洛德,陪我上二楼。”
“你要上去?做什么?”
“没看见我身上这件大衣破了个洞吗,我要换一件,好了别废话了,快跟我上去。”
安德烈握紧了拳头。
叫克洛德的男人左思右想,拿起一旁铁锹模样的东西,抬头正要跟上,却见巴尔一步步倒退了过来。
旋即,一道刺眼的亮光突现,窄窄的绿光照在幽暗的客厅间,吓得身后的老杰瑞乱叫。
提着手电,安德烈站在梯阶中间,依次照过这些闯入者的脸庞。
被突如其来的强光直照,他们一个两个抬起胳膊遮挡,从掺白的头发和起皱的肌肤,不难看出是三个老家伙。
那么,他就还有胜算。
“离开这里。”
安德烈走下几个台阶,逼近了。
“这也不是你的房子吧,犹太猪。”
搞半天,原来只有一人,杰瑞循光源看去,打量打量安德烈,咧嘴笑了。
“是吧,这栋房屋的前主人似乎是个德国人……其实,我找到了一把德制手枪,正打算试试手。”
安德烈将手摸进了大衣内侧。
几个老家伙咽咽口水,相互对望了一下。
正挤眉弄眼,怎知,安德烈当真掏出了一柄手枪。
下意识护住了头。
领头的巴尔缓缓举起双手,说:“等等……等一下。”
“真是抱歉啊,这屋子被我先占了,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
他们交换起眼神,像握武器般握紧了手里的铁锹铁镐。
单凭这几副老骨头,莫非还想跟他硬战?
“……否则,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