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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间,我们几个人,准备了一些趁手的家伙,便去向那小庙。其实这庙,规模也不算小,不过因为庵中数名尼姑,向来少有与外人接触的时候,因此镇民也都不太了解罢了。我们从后园摸了进去,然后……唉……”
说到这里,忠叔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停住不说了。
“后来如何?”梅清有些着急地问道:“您见到什么了?”
忠叔颓然摇摇头,声音暗哑地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们从后院翻了进去,然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是说……”梅清惊讶地道。
“就是全想不起来了,全都被我忘了”,忠叔迷惘地道:“我只记得我们从后边翻进了院,然后发生了什么,我都忘得干干净净。我只记得我醒过来,然后便看到自己躺在小庙外的大树下,被绑了起来,一动也不能动。那小庙却是火光熊熊,整座庙宇,烧得红通通一片。”
“我当时如呆似痴,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想自己的经历,从入庙时便一片空白。这时候旁边的村民见我醒了,便将我扭下山去,道是见小庙着火来救火时,见我倒在庙门口,浑身血迹,这才将我绑了起来。”
“我当时不暇自辩,很快地方官府便来了差人,将我押入牢中。我这才知道原来庙中的几个尼姑,还有我那朋友以及手下,都死在了小庙之中。仵作验尸,他们都是被人杀死之后,扔入火中地。”
“这一下,我自然嫌疑最大。更要命地是,我自己也说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当地官员,便道定然是我等夜中尼庵,非奸即盗。最后定然是分赃之均,发生火拼,这才欲要焚尸灭迹。我当时百口莫辩,要不是六子当时给我了件法宝,能够传信给他,硬是捞我出去,只怕我就要枉死在大牢中了。”
梅清听了心中惊讶,他还从未听说过,修行界中能有这样的法术,可以硬生生地抹去一个人地一段记忆。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现在忠叔不问可知,这一部分记忆一直没有恢复过了。
六爷也摇头道:“你不用看我。别说那时,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有哪家法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这件事情地诡异之处,确实令人无从解释。”
梅清哑然,这事确实透着诡异。若真有人不愿令忠叔等打探,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抹去忠叔记忆而不杀他?若是说不想杀忠叔,又为什么让他陷身于杀人嫌疑之中,几令他死于牢中?而且忠叔是何他朋友手下一齐前往的,对方又为什么单单留下忠叔,却将其他人杀得干干净净?对方究竟是在掩盖什么呢?
“那后来呢?”梅清沉闷地问道:“我的身世,后来是怎么样的?”
“回来后我又休养了很长时间,这才把身体将养过来时,已经就又过了年。这时已经是万岁爷登基,改元嘉靖,也就是嘉靖元年春天了。我自己算着,按时间数,夫人怀孕的时间,再过一两个月,也就快生产了。因此我特别放出手下,控制各种的稳婆,想看看会不会在这些地方,有些收获来。”
“只是日期一天天临近,我也一天天失望。等算着日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而夫人的消息还是一点痕迹也无时,我终于绝望了。那天夜里,我喝了半夜的闷酒,晕晕沉沉的睡下了。到了半夜时,忽然觉得有人推我。”
“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却发现,夫人竟然就站在我面前!”
忠叔说道这里,使劲地用双手按着头,梦呓般地道:“我只觉得不敢相信,心中想是不是在做梦了?这时夫人将怀中抱着的一个布包交给我道:忠哥,我和阿的这点骨血,我是没办法带他长大了,只好托付给你。望你能将他抚养**,你的恩情,我永远都忘不了。”
忠叔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嘶哑地道:“夫人从来,无论称呼什么人,都是这般客气。他叫我忠哥,我从来道是不敢,但那一夜,听着夫人托付之言,不知为什么,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说道:夫人,你是哪里去了?我找得你好苦。既然你回来了,正当抚养少爷长大**,为何要托付与我?”
“夫人泪流满面道:忠哥,我没有办法的。我若留下,他们定然会把孩子抢走了。你带了我们的孩子,偷偷送去京城。但有几件事,还请你答应我。”
“我当时可能喝酒太多了,有些不太明白,见夫人伤心,连忙道全然听她吩咐。夫人道:孩子长大后,且莫使他入修行之门。他体格特殊,一旦入道,是祸非福。筑基之是,怕就是魂飞魄散之时。还请忠哥,一定要记住了。”
正文 第三卷 第十七章 两全之策
更新时间:2009…8…18 7:57:05 本章字数:3530
梅清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被告知无法修行的原因。但是他心中也不乏怀疑,自己明明修真颇为顺利,而自己母亲却要定然说自己无法修真。
陆忠回忆着说道:“当时我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点头。夫人又道:此外,这孩子若阿愿养在宫中,便寄在其他妃子名下,莫透露孩子的出身;若是不便养在宫中,还请忠哥替他隐姓埋名,切莫使世人知晓孩子的出身来历。”
“我当时听了颇为惊讶。从来天下母亲,哪有愿意将孩子算成别人的道理。何况现在王爷已经当了皇帝,少爷乃是真正的凤子龙孙,又是长子。退一步说,就是当不了太子,皇子的身份也是改不了的。奈何要做出隐姓埋名的事来呢?”
“只是当时夫人异常坚持,反复叮嘱,我也只好答应了。夫人又亲了亲少爷的脸,这才放下道:我就走了,以后不会再来,也不要找我了。只盼我孩儿一生平安、无灾无祸的就好,一切就只得拜托忠哥你了。”
“我听了连忙要劝阻夫人,但我才伸出手去,便见夫人的身影化成一段清烟一般消失不见了。”
“我坐在床上,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是做了场梦?这时忽然听见身边有声音,掉过头来看,正是包着少爷的包布。少爷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睁着眼睛看我呢。”
“少爷虽然那时候还不过满月,可那模样一眼就看得出夫人的影子。我这才知道不是做梦,连忙派人寻找奶妈,又派了一个心腹之人,把消息传到了京城,在秘信中把当夜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不久,六子亲自过来。把我和少爷一同接到了京城。见了六子我才知道,原来果如夫人之言,万岁没有认少爷,却给了一个梅家后人的身份。少爷就变成了梅公子,我就成了梅府管家忠叔。再后来的事,少爷想必也不需我多说了。”
六爷听了说道:“陆忠。你心中或许还对万岁有些怨气。梅清之事,万岁也是不得已……”
梅清听了未发一言,心中明白自己这便宜老爸那时候虽然已经当了皇帝,但是位子也不是如何稳固,与朝中大臣们的争斗从来未停过。何况他心中,对那什么皇子之位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也只是一笑了之。//
忠叔却有些愤愤地道:“说什么不得已,难道少爷不是万岁的亲生儿子么?把我们扔在这里一扔二十年。他可管过没有?来看过少爷一眼没有?”
“陆忠!你太过份了!”六爷勃然怒道,见忠叔一脸冷然,口气复又转软道:“陆忠,当时万岁爷的处境。你并不知道。常人都以为当了皇帝,自然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却有谁知道当时万岁如履薄冰地难处?要那时候。忽然出现一个来历不明的皇子,你却想置万岁于何地?至于说这么些年来,万岁未曾去看过梅清……”
“我知道”,梅清接口道:“是因为那个两龙不相见的说法么?”
“你怎么知道的?”六爷大吃一惊:“谁告诉你的?”
“没人告诉,我就是知道”,梅清冷冷地道:“其实什么狗屁皇子不皇子的,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忠叔,你倒也不必为此事在心。”
六爷深深地打量了一番梅清,这才说道:“其实就算是我,这个说法也是后来才知道地。//万岁爷子嗣艰难。我一直劝他将你接回去宫中。但不知为什么万岁一直言词闪烁。直到前些年,始又添子。虽然被立为太子,但是却一直养在别处。不肯相见,我这才知道他非是针对于你,而是所有的儿子,都是一律不见。”
梅清冷哼一声,又问道:“那我现在这身份的父母呢,我这什么世袭将军,不会也是凭空编出来的吧?”
六爷摇头道:“这倒不是。不过这位梅将军,早年夫妻双亡,又无子嗣,本当夺爵。恰逢万岁见了此事,便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