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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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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车回警署,进了办公室便瞧见刘国卿坐在桌子前,背对着门等我。我微微一怔,这段日子他和我都比较繁忙,打照面的机会不少,而单独相处,哪怕是说两句话的时候却是不多,而我俩基本上没有相通的公事,细一想便知,这也是成田──或者说横沟的意思,总怕我俩搅在一块儿,殊不知咱俩早就在别的方面难舍难分了。
  我把门掩上,想到外面还有俩站岗的士兵,便把门关阖,一手摘军帽一嘴叼下手套,含糊道:“你来什么事儿?”
  他等我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方说道:“我来给你送这个。”说着指指办公桌上的一厚实的文件袋。
  我站在他身边,没瞅他,伸手欲拿起文件,却被他抢先一步拿在手里。
  抬眼看向他,他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就直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完才把文件递还。
  我被说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抽出文件随即恍然,这一沓子全是我弟弟依航的户籍、证件等,最后一张是出境证,上面一张是担保信,就是说我弟弟确实是去治病的证明,往下一看,担保人上签的名字是刘国卿。
  本以为至少还得一个多月才能有消息,没想到刘国卿会如此细心,不仅提前申请了,还自己做了担保人。
  不知怎的,近些日子随着各方事物情形变化而在内心呼喝的风浪,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能够包容风浪的广阔而温和的天地与日光。
  不免面红耳赤。从来认为自己是要脸要面的,没想到过度的要脸面,就成了小肚鸡肠,度了人家君子的胸腹了。
  他还比我小着几岁,如今却是他来提点我,这滋味真不大好受。
  我道了声谢,声音有些小,好似漫不经心,于是清了清嗓子,又郑重地说了一遍:“谢谢。”
  刘国卿“嗯”了一声:“我就是来给你这个,没事儿我走了。”
  “等下。”
  脑袋还没转过弯儿来就脱口而出。刘国卿站住脚步,微微侧着脑袋。
  我再次瞅了眼担保人处的姓名。他敢给我家担保,那我也该给予他相应的信任。
  从衣兜里掏出被他轻轻一掰便成两半的玉佩,心念着男左女右,抬手把右边的给了他。
  这玉佩本来落在彭答瑞那处了,当时心情激荡,浑然不顾身边事。后来小黄又来了我的书房,细长的身子上绑着两块玉佩,爬行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还给我之后在我家书房待了一晚,第二日才走。
  我没和依宁说,否则依她的性子,一准儿又要小黄留下陪她玩了。
  刘国卿未接,抿唇抬眼。
  我没多解释,只说道:“给你的。”
  刘国卿道:“这是你阿玛留给你的,我不能要。”
  心中一凉,面上也阴沉了:“我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拿着便是,丢了扔了也是你自个儿的事儿,甭跟我汇报。”
  他一哂,说道:“我只是说说,怕你今后反悔。就如你说的,给我了就是我的,你不能再要回去。”
  敢情老子被他摆了一道儿!
  我恨得牙痒痒,看他的笑脸越瞧着越促狭,干脆扣住他后脑,轻车熟路地在他嘴唇上压下去。
  十月末,我们送走了依航。十一月初,依航的家眷也登上了前往关内的火车。
  在站台上看列车鸣笛而去,因检票到乘车的时间非常紧迫,站台上遗落各式包裹。这也是政|府故意为之,铁路局总会因此发笔小财。
  太太挽着我的胳膊,未理睬清理站台的乘务,目送列车哐啷着消失在远方,半晌轻声喃喃道:“都走了。”
  “嗯。”我说,“回家吧,天儿冷。”
  佟青竹赶忙递过从家中带出的热茶给太太暖手,太太出门讲究,今儿这一番打扮不适合带棉手套,她就真的不带,只围了狐狸毛的围巾帽子。
  太太忽然斜过眼睛,眼底流露着分别的感伤,和声道:“弟妹都被你打发走了,大姐跟着姐夫,又被你安排了香港身份,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是你枕边人,我能不知道?”
  我一顿,不免诧异。
  现在成天叫着喊着女权主义,太太不时在家中也常拿此四字与我插科打诨。可平心而论,我是没拿女人当回事儿的。就是太太,我敬着她,宠着她,却总是把她当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奶奶。
  所以她这番话一出口,倒令我刮目相看。
  太太接着道:“你做什么都自有道理,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但你要记得,你把谁打发走都可以,就是别让我滚蛋,否则看我不挠死你!”
  太太讲话何时如此粗俗过?至少我不知晓。只是她能说出“永远”来,足以令我动容。
  “记住了,”我说,“天冷,估计又要下雪了,我们快回家。”
  ——第一卷·少年事,少年狂,半生赴疆场(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 每个人都踏上了命定的旅程_(:3」∠)_

☆、第九十三章

  进了家门,依诚依宁均不在,据柳叔说,前者留校请教日文老师一些疑问──说起来,依诚参加县里的日语比赛拿了第一,我还没来得及表扬他。他对日语上心我也不知是好是坏,但就眼前而言,还是并无坏处的。至于依宁,下了学便跑去小平家做功课去了,带了话回来说不在家用晚饭。
  房子顿时显得空荡,心底泛起说不清的失落。弟妹大了,都走了;孩子大了,都不着家了,就留下我们老的,守着个房子挨日子过。
  太太回房更衣,奶娘牵了依礼下楼,小家伙还没凳子腿儿高,却硬是挣开了奶娘的手,朝着柳叔的腿一扑一抱,便甩都甩不下来了。
  我板起脸来,冷声道:“依礼,下来!”
  柳叔反倒笑呵呵地抱起小崽子,看样子平日里是抱掼了的:“大少爷,我正想找时间和您说,眼瞅着过完年,小礼就虚岁四岁了,宁宁和诚诚都是三岁入了蒙学,小礼比着哥哥姐姐都有些晚了。”
  所谓入蒙学,就是认字背书,想当年我可是为此恨了阿玛好久。当然,我孩子这代和我小时候学的东西可不同多了,我儿时是背着四书五经长大的,虽说现在一句都记不起来,但当时背不出就要打手板。而随着国姓更迭,依诚时还不大显,依宁可是自小念着日本的假名长大的,现在又带带拉拉学着俄语,老祖宗的东西倒是接触的少了。
  如今又轮到了依礼,真是让人头疼。
  柳叔拉着我坐下,依礼坐在他腿上,三人挨着壁炉。这壁炉是今年刚入秋时候太太瞅着稀奇好看,硬是装上的,冬天倒是有了大用处。从前生火烤炉子呛得慌,一不小心搞得满屋子都是味儿,壁炉用了砖石修葺,刷成深棕色,聚热快,直接连通烟囱,这个冬天可比往年的清新多了。
  柳叔道:“宁宁现在上学,平日里教日语的先生来的也少了,何不让他来给依礼教书?”
  我说道:“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您看着做主便好。不过若是宁宁有了功课上的问题,让先生还是以已经上学的为重。”
  柳叔闻言瞅了我半晌,俄而重重叹道:“都说女儿是外人,大少爷您,倒是把闺女当成了眼珠子。”
  我笑道:“就是女儿以后要嫁人,到时候想疼都疼不着了,这时候不多宠着疼着,啥时候疼着宠着?”
  “家里人人都知道小姐得宠,但是大少爷,男孩儿心思不比女孩儿少了敏感,”柳叔敛了神色,语重心长,“您不觉着诚诚这几天,都没与您碰过面?”
  这番话真把我说愣了。我本是个糙汉子,军队里出来的大老爷们除了对敌情,没啥会像个娘们儿似的上心。就说我对刘国卿,我也是明白儿地告诉他,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便是有过患得患失优柔骚动,也没有过度地深挖。一来深挖了会更难受,二来是本身事儿就操蛋的多,多想实在是浪费时间。推己及人,我觉得我家除了我之外,能顶天立地撑起家的,我引以为傲的长子也是如此粗犷。
  见我满目迷怔,柳叔将依礼抱得更紧了些,开口道:“诚诚这一年也懂事了不少,我瞅着都欣慰。您也是做大哥的,当大哥不容易,弟妹闯祸了是他不对,他自己犯了错还是他不对。您尚且上面有个姐姐,他呢?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您带着依宁到处出去玩,让依诚怎么想?依礼现在还不知事,要是他也长大了,让他怎么想?”
  依礼听到自己的名字,仰头看了看柳爷爷。
  我想说我上头虽然有个姐姐,但是姐姐打小就看我不顺眼。我也试着讨好过她,攒零花钱给她买漂亮的手绢,还不是被她丢掉了,所以不如没有。
  “大少爷,依诚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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