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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直接去沙龙,而是去了教堂后院的休息室。这间教堂设施很齐全,所以刘国卿在好心的修女那里得到了医药箱,瞅着我过来咱俩就一块儿去了休息室。
反手关了门,坐沙发上把鞋脱了,脚搭在扶手上,挽起裤腿管他要酒精。
刘国卿看了看伤口,道:“要先洗一洗吧?”
说完出去找来毛巾打了盆水,出去的时候他顺手把酒精放在了矮桌上,等他出去后被我拿了起来,看了眼标签,再闻了闻,说是酒精,其实就是高浓度烈酒,一闻这味儿酒虫就勾不住,出来探头探脑了。
先伸舌头舔了一口,就像刀锋划过舌面,身上忽地就冒汗了。
但也不敢多喝,太寒碜,像喝不起酒似的。虽说的确已经有好几个月没碰过酒了。
咂着嘴回味一番,味道越到后面越甜。刘国卿打了水回来,没发觉,把毛巾投湿了,我想接过来,却被他躲开,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上面埋头给我清理膝盖。
我受之坦然,享受他的伺候,一时间竟像喝多了水的泥,软和成一滩。
他的手把很轻很细致,感觉不到任何不适。眼瞅着鲜红皮肉上面罩着的一层灰被抹得干干净净,这时刘国卿问道:“邹绳祖和你说什么了?没把你怎么样吧?”
嘴一撇,哼出声来:“他还能把我宰了不成?”
一张嘴一股浓郁的酒味飘了出来,刘国卿停下手中活计,抬头瞪我:“你喝酒了?”瞅了眼酒精瓶子,“这你也能喝得下去?”
“瞪我干啥?就显你俩眼珠子大是不!”我不耐道,一扬下巴,“愣啥呢,赶紧擦!”
“你少喝点酒,那玩意儿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低下头抱怨几句,“还没说你呢,你到先吵吵八火了。”
“老爷们哪有不喝酒的,爷们儿不喝酒,床上不持久,懂不懂。”把两条腿伸回来,拿过酒精要自己抹,却又被他抢了过去。他听到这话直勾勾地盯着我,盯得我直毛楞,便补充道,“我不是说你不是爷们儿,你是个例外。”
他冷哼一声,用棉球在酒精里浸了,湿乎乎地狠狠按在了伤口上。
他用的劲儿忒大,简直就是报复!我叫了声我操,疼地龇牙咧嘴。
如法炮制了另一条腿,刘国卿道:“你要操|谁?”
“操|你妈!”
他一蹙眉,把边边角角按了一圈,又问了一遍:“你要操|谁?”
“滚你奶奶的!”
他把棉球拿下,用手扇着风,没再问下去。等酒精干得差不多了,又涂了药水,涂完了把药水给我,说道:“你那指头关节怎么也擦伤了?洗洗手也上点药,”末了像是自言自语地加了句,“咱俩那啥你也用不着拿手背撑地啊。”
老子咬牙切齿,手背是跟邹绳祖打架打地里伤着的,探过身在水盆里粗略洗了洗,辩解道:“那是老子把邹绳祖揍了一顿!你揍人,即使是压倒性优势,也要伤着点地方不是?这叫作用力与反作用力。”
刘国卿收拾着瓶瓶罐罐,看上去这个消息令他心情不错:“他说啥了你揍他?”
我瞥他一眼,草草涂了药水,顺口答道:“没啥。”
“嗯?”
“嗯个屁!下次该轮到老子干|你了听到没!”
他笑了一声,没答话。
我讪讪地,把裤腿放下。刘国卿的眼神在比较暧昧的部位打了个转,问道:“正好有水,你不把那儿擦擦?”
这时候还讲究个屁,擦完了再穿上脏裤子岂不更难受?便摇头道:“不用,我回去洗澡。”
“那你一会儿怎么出去见宾客?你姐姐太太妹妹弟弟下人上司朋友可都在呢,要是找不到你人,不定会编排出来什么。”
我笑着瞅他一眼,调侃道:“我太太难不成是个摆设么?别小瞧她,她是很厉害的,这种事儿她一兜就完了,总跟那些官太太们一起逛街打牌花钱也不是没益处。”
他一歪头,神色逐渐半是晦暗半是涩然道:“你爱她么?”
我被他问得先是一愣,而后才恍然他问的是谁,便回答道:“你呢?你爱你太太吗?”
“……爱。”
“……那我也爱。”
相顾无言。
纠结这个字我想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就像照进山沟里的明月光,分明存在,却又虚无缥缈,抓不见,碰不着。
这一天我终究是提前回去了,为此太太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着好多天没理会我,给她买了再多的首饰也不理。
我拿出一对儿湖蓝的宝石耳坠,配她那件电蓝的旗袍简直美极了,可太太手一挥,把耳坠划拉掉地,拉着脸道:“难看死了!”
微微叹气,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地道,太太态度再差也不好向她发火,只好把耳坠捡了起来,吹吹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迎着光一摸一看,竟是宝石上裹着的软银裂了个口,很明显的裂痕,算是带不出去了。
于是我道:“你要不喜欢,过几天我再去物色一个。”
太太压根儿没理我,抱起前不久才从小平家抱回来的多多,搂在怀里给它梳毛。
除了太太,小妹在回门那天也表现出了只针对我的极大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 1900年有两大跨世纪的伟大事件:一个是《梦的解析》出版,一个是安全套的生产~
老依和小刘一个是活在当下且醉今朝,一个是放眼未来把希望寄予未知,都不是啥聪明人。
☆、第八十六章
小妹回门这天下雨,大雨从清晨一直下到下午,眼瞅着漫过了门口第一个台阶,窗户被打得劈啪作响,停不下来。早前儿小平听说今天新嫁娘回来,一大早便到了,那时雨还没有很大,等到了中午,见新嫁娘还没出现,便作恹恹之态。依宁穿着新做的小裙子,坐在地毯上,百无聊赖地摸着小平怀里蜷成一团的猫,猫儿打哈欠,俩小的也打哈欠;猫儿闭眼睛,俩小的也闭眼睛。
这样的天气是睡觉的天气。依礼早就被奶娘带回屋睡午觉了,依诚还好,占了个独立的沙发安安静静地看书。我瞅着这俩孩子和小猫都困得不成样子,便过去弯腰说道:“困了上楼睡一会儿。”
依宁睁眼睛,张开双臂撒娇要抱,抱起来了说道:“我不困。”
“那你打哈欠。”
“是小平打哈欠。”说着又打了一个。
小平道:“你也打了,还打瞌睡呢!”
“困了上楼睡,多多也困了。”我说。
小平从沙发上跳下来,把猫放在沙发上,猫儿只是抬了抬眼皮,换个姿势继续闭眼睛。
今天是个隆重的日子,大人小孩都穿了新衣服,说是给新嫁娘添喜。小平也穿了新的浴衣,踩着木屐,跑起来吭啷有声,所以进了屋就让他换了拖鞋。
他问道:“新娘子怎么还没回来呀?”
依宁也看向我。
我说道:“雨下得大,路上不好走,许是耽搁了。”
依诚从书本里抬起头来,插嘴道:“爸,要么派人去瞅瞅?这都下午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下人去开了,果然是妹妹妹夫。俩人皆是被雨淋个透彻,头发上还滴着水,贴在脸颊,裤脚都是黄泥点子,衣服也湿透了,索性夏季,穿的不是很多,也不算难过,只是小妹的妆花了,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艾伦手里拿着浇湿的喜饼盒子,小妹手里拿着油布伞,只是油布与伞骨藕断丝连,胳膊下夹着的红色皮子手包上滑下一道鲜明的水痕。
太太“诶哟”叫着迎了上去,下人拿帕子的拿帕子,打热水的打热水。两人因着湿漉不好进门,就出在门口,上头有一方屋檐遮挡,只是随着风吹进来的雨丝络绎不绝。
他们似乎和雨帘子融在了一起。我心疼自家小妹,忙放下依宁,招呼道:“这时候讲究什么?赶紧进来擦擦,换身衣服,感冒了咋整?”
小妹回国后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衣橱里还有着几套衣服,厚的薄的都有。至于艾伦,他只能先将就着穿我的。他比我高壮,衣服不是很合身,那便不关我的事儿了。
待两人整理妥当,小妹抓着我不依不饶道:“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天婚礼你提前跑了不说,今儿这么大的雨,你就不会派个车来接我们?风雨大极了,伞都吹坏了!真是的!”
我还没说话,太太把熬好的姜糖水往小妹手里一塞,说道:“先喝了,你哥又跑不掉,要算账,等会儿有的是时间。”
我说道:“你俩怎的上来就是数落?依诺还没给我俩奉茶呢,你倒好,又挤兑我!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小。”
女人没急,艾伦先急眼了,手里的姜糖水撂桌子上,说道:“依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