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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他的智商和我对他了解,我已不期待他能自己走出牛角尖。
离下班的时间还早,他是不会像我这般没责任感的翘班的,而我也绝不会傻乎乎地在他家门口等他,然后再被他关在门外。
庆幸刘国卿的家地处繁华的春日町,找一个既能清楚地看到刘家,又能避免被发现的咖啡馆,简直是易如反掌。
在他家斜对面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下,顺口叫了咖啡,说实话这一家的咖啡跟马尿有得一拼。
整个下午都耗在了这一杯咖啡和一份免费报纸中,不时抬眼看看刘国卿家,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这般早回来,可还是忍不住。
一等等到了晚上八点,中途要了份极受佟青竹喜爱的三明治,冰凉凉的面包,油腻腻的沙拉酱,还没有英国的炸鱼条好吃。
这般时候还没回来,便很不正常了,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看漏了,但这涉及到我的侦查能力,这点我对自己十分自信。
不过双腿还是执意违背了大脑。结了账,鬼鬼祟祟地躲在刘国卿家不近不远的一排松树里。刘国卿家没有亮灯,看来是确实没回来。
松口气的同时又叹口气,不得不说有些失落。
他去了哪里,确实和我无关。但是这种被排斥在他生命之外的感觉,真令人难过。
在这一刻,又发觉自己的作为太过猥琐,有点像跟踪清纯女孩子的色狼。
心里不免打了退堂鼓。我是负有盛名的依家的老爷,是满洲国奉天省的警察署署长,自小便是极傲气的,从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患得患失,那些不喜欢的我的人,我也不屑与之交好。
刘国卿应该是喜欢我的,虽然他没说过。不过我也没说过,算是扯平了。可是我都放下脸面来找他了,他还和我闹脾气,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令人讨厌。
但那时候,我还是很自我的认为,刘国卿也有错。而事实是,他在其他事上或许不无辜,但在我们之间,他是无辜的,因为我们的关系走向的引导人,从来都是我。
正在“走还是留”的问题上扯皮,一辆黄包车从拐角处驶来,瞬间掠去了全部心神。
黄包车上坐着两个人,我都认识。车到了家门口,刘国卿先下了车,付了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另一位搀扶下来。
被搀扶下车的孟老板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桃腮粉面,流髻云鬓,身上披着刘国卿的军衣外套,而无法掩藏的戏服下摆在地面上拖来拖去。连戏服都还没脱下来,像是戏演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刘国卿搀着他一点点向家里挪去,看样子是孟老板伤到了腿。
看他们这般亲密,我应该是火冒三丈的,管那个孟老板是不是受了伤?反正和老子无亲无故的。
上述才应该是按平常来说,我最正常的反应。
可现下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会不会着凉?
诶。。。。。。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刘国卿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掐着时间晃到了他面前。
对着孟老板扯出个极难看的笑脸,然后迎上刘国卿还在闹别扭的眼神,尽量用平缓的声音说道:“让我进去吧。”
☆、第五十八章
他自然不会在孟老板面前失了礼节,即便再不高兴,也是要让我进去喝杯水的。
孟老板果然是伤到了腿。我趁着刘国卿张罗着拿药箱之际,问了孟老板咋整的。
孟老板妆容微糊,反显得更加楚楚可怜。我是个怜香惜玉的,看他这样,也不好再想些有的没的,给他倒了杯热水,看他将杯子握在手里,听他慢声道:“没什么,出了点意外罢了。”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不说我便不会刨根究底。
刘国卿拎着药箱走出来,听到我们的对话,哼了一声,蹲下拿出外敷药和纱布,接口道:“九区巡逻丙组的那几个日方警察,不安分地巡逻,却跑到孟老板的戏班子里看戏,这便罢了,”说着更加愤懑,他捏着药瓶捏得指节泛白,眼含怒火抬头瞅我,“看了一半居然上了台,然后……然后──”
我明白了,点了下头示意他。
孟老板扮相美极,那两个小鬼子不可避免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撕扯之间孟老板受伤,最终被刘国卿救下。
敢情是一出英雄救美。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瞥了眼低着头屈着腿的孟老板,半有意半无意道:“你马上要出差,这么忙还有空去看戏。”
刘国卿小心翼翼地撩起孟老板的裤脚,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便没抬头:“之前答应过孟老板去看的,”和孟老板对视一眼,复道,“何况,罗大公子不在,咱们帮衬着些也是应该。”
我咧嘴笑了下,孟老板因着屈辱被人摊开在眼皮子底下,不知是羞是恼,嘴唇抿得紧紧的,手指死死篡着裤脚一动不动。
凑过去搭把手,等刘国卿上了药,我把展开的纱布在孟老板流畅优美的小腿上包扎好,手把极佳,结扣打得干净利落。
还没来得及欣赏够包扎成果,刘国卿便扶着孟老板去了厕所,待孟老板卸妆之际,我偷偷去厨房翻箱倒柜找了些吃的,那家咖啡馆实在太坑人,难吃得要死。
碗下面有几张馅饼,已经凉透了,我是不会亏待自己的,架上蒸锅加热,又看剩了碗小米粥,索性也热上。
等刘国卿把孟老板安顿好,我正叼着块馅饼端着粥,咽下去呵呵笑道:“饿了。”
他皱皱眉,冷着脸道:“你还不走?”
老子特想把粥浇他头上,要不是喜欢他,我会上赶着跑他家门口来蹲点?从来都是别人上赶着巴着老子的!
他这么说了,我面上也挂不住,遂用开玩笑的口气道:“你真舍得撵我走?”
他嘴唇蠕动几下,最后只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一看有门儿,心中放下忐忑,继续笑道:“来来来,咱的大英雄,打一架多费体力?陪我吃点儿。”
其实更想说“咱整两盅”,但是他是不喝酒的,便没有说。
“我不吃,你吃完自己把碗洗了!”他哼声哼气的,虽这般说着,却还是主动接过了空碗,打开水龙头洗了起来。
真是个可爱的人。
洗过碗之后,和他一起躺在床上,难得他不再横眉竖眼,手脚便不安分起来。
他却握住我的手,从他身上拿下来,轻声道:“我累了。”
“没关系,你躺你的,”我笑道,“我来就好。”
翻身压到他身上,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叫嚣。我渴望进入他的身体,感受彼此相连,让自己成为主导,看他在我的带领下攀上高潮,倒是心理上的满足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皱眉,只是面无表情道:“下去。”
我还要死皮赖脸,却在看到他眼底的不安和厌恶时冷却了下来。
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不知道原来他是这般不喜男人间的情事,之前意乱情迷,他也没有在嘴上说过排斥,便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也是喜欢的,原来不是。
我从他身上翻下去,灰溜溜的,刚才压他的气魄早就不见了。
我想了想,反握住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对他认真道:“你要是不喜欢床上这档子事,就和我直说,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他的手掌有些僵硬,身上散发着闷闷的气息。酝酿半晌,他方道:“不是讨厌,我只是……”沉沉呼吸些时,寻找出最准确的形容,“……不习惯。嗯,不习惯在下面。”
我赞同的点头,这是很正常的,同为男人,我自然也不习惯在下面。
他呼吸清浅,侧过身来看我,眸色深邃,月光点亮了他的瞳仁。
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俯过身来,两瓣嘴唇贴上了我的。
极轻极浅,触感糙涩。只是贴着,甚至连亲吻必要的吸吮都没有。
他的呼吸扑到我脸上,搅得我脑子一片迷乱。
过了好一会儿,他离开。我们的手还扣在一起,没有人要挣脱。
正享受着难得的温馨,他却突然开口打破静谧,声音不大,但是在黯黯长夜中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划裂夜色织锦。
“你知道九区是谁负责的么?”
“当然知道,”我说,“委任书还是我签的字。”
他又问:“那几个犯了规矩的警察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先是愣了下,方体味出他话中含义。
不由有些恼了:“你想我怎么处理?”
他不说话了。
他是清楚的,我只是个傀儡,所有的批示都只是走个程序,甚至近日来,日本明里暗里派人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