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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他……他在干什么?'石神拉了拉木神的衣袖,不胜诧异地低声问。
“不知道,只是……的确古怪。”木神说不出所以然来:“象……象是……”
“他为何不直接进去?”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木神摇头苦笑。
“笨!他发现屋内有警。”花神不愧是三妖神之首,已看出端倪。
三女左右一分,悄然掩近门廊的两侧。
阁门是六扇同一型式的雕花屏状门,其实只有中间两扇可以开合,上半雕花部分,内壁已用半透明的桐油纸所糊实,完全隔绝寒风吹入。
三女已上了廓,隐在屏门外侧。
临时脚手的人,能达到心意相通合作协同地步,是十分难得的事,绝大多数人都无法配合一致,反应的快慢很难恰到好处。
三妖神这时的表现,居然达到心意相通境界。
隆然大震,两女伏地一脚扫出,踢毁了外侧两扇屏门,门板崩裂。
同一刹那,李平平身形向前一扑。形影俱消,象流光般贴地射入门内,经过近两尺高的门垠,他的身躯柔软得象无壳蜗牛,更象一条蛇,贴门垠上端略一起伏便消失在门内了。
头滑入的刹那间,手中剑向右后侧化虹南飞。
若有若无的形影,继续滑进。
更神奇的是,半途折了向。
“呃……’门后传出的闷叫声,剑贯入蹲伏在门后的一名中年人胸口,人被震倒,右手剑抛落,左手撤出三枚五虎断魂钉。
同一刹那,贴地的淡影穿过圆桌下,圆桌外翻顷倒,火焰一闪,桌上的火锅和酒菜杯盘一团糟。
同一瞬间,三只小酒杯破空疾射。
同一刹那,三枚奔雷钻从门的左侧飞出。
“笃笃笃!”三枚奔雷钻贯穿寸丰厚的圆桌面,力道消失了。
“呃……呃……呃”冲出的两个人影,脚下大乱,在原地踉跄打旋。
变化太快,所有的变化似在同一瞬间发生。
三妖神急抢而入,看到两个打旋的人,哀叫一声砰然摔倒,作临死的挣扎。
两人之一是阴雷使者花重光,印堂嵌入一只小酒杯,另一只在咽喉碎成状片嵌入。
另一人的胸口心室要害,也嵌入一只小酒杯。
门后右侧,被剑贯胸的人仍在扭动。
李平平站在后侧的有桌后,右手仍扶住桌面。
地上,炭火散了一地,酒菜也碎杯盘也散了一地,嵌火被食物浇的怪味仍在。
三枚力道已失的奔雷钻,在李平平的腰间反震,跌下在他脚下,桌上的三个经寸破洞清晰可见。
“老……天爷……”花神惊骇地叫:“你……你居……居然在……在同一刹那间,把……这三宇内顶尖的高手一起毙了,这……怎么可能?”
“姐,死尸可不是假的吧?”木神倒抽了一口凉气:“李……李兄,你到底是……是人是鬼?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怎样进……进来的。”
“青天白日,我……我决不可能眼花,你……你练成了地行仙,是吗?”
“少废话,赶快拾夺,务必在他们大援赶到之前离开,愈快愈好。”
李平平无解释,急急催促。
“我去收拾。”石神急急奔入室内。
“好……好可怕的暗器。”花神拾起一枚奔雷钻掂了掂重量:“四丈内势如奔雷,禅功罡气一声即破,无坚不摧……”
“假使他不是对我有戒心,加入党羽中向咱们围攻,咱们四个人,最少也有两个去见阎王。”
这家伙一生中,所发射的雷钻从没落空。
李平平也有点毛骨悚然:“面对面拼搏,我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李兄,你怎么知道他在屋内埋伏。”
“凭常识和经验。”他简要地说:“斗心机,他差了那一分半分。”
“我慢慢地移动,等于是增加他的心理压力,压力与时具增,我已经胜了一步。再加上你们的合作,淬然反击,我又胜了第二步,十分侥幸,下不为例。”
“还有下次!”
“我的意思是,没有冒险的必要。”他笑笑说:“只要咱们退走,他就会出来追逐的,犯得着冒险闯他的埋伏吗?这种笨事找不会再做了,象我这种人,决不许犯任何丝毫错误,今天我却明知故犯,能幸胜也是天意吧!'
“是为了我们而宁愿冒险吗?”花神情不自禁疾迷地偎入他怀中。
假使他领三女退走,阴雷使者必定出而追逐,那么,他也许不会受伤,三女如何?死两个或三个都死?花神说中了他的心意。
“快走吧?不然就为不及了。”他不作答复,温情地轻拍怀中的花神肩背:“你们必须尽快逃离京都,远走高飞愈快愈好。”
“你呢?'
“先一起走。”
出朝阳门越朝日坛,进入东郊,就算有人追来,也追之不及了。
石神在前面领路,除了走路的姿态和身材之外,四人的外观已难辨男女了。
三女不再穿引人注目的白狐裘,四人都穿了羊皮大祆,风帽掩住面目,冒着罡风急走。
穿走小径,到达一座小农庄,绕至庄侧,拉开一座粮仓的大门,四人钻入闭上的仓门。
“你们怎么来这里?”李平平讶然问:“是谁安排你们在这里藏身的?”
“宫夫人。”花神说。
粮仓不在,没有余粮存积,却必成可以住宿的房舍。
铺厚厚的麦秸作垫,盖几条厚毛毯为床祷,居然有棉被和暖枕,显然三女曾经在这里逗留过。
“天龙地虎都在积极暗中招搅人才。”
木神进一步解释:“但深怕遭到路家门家的嫉妒,实力太过庞大难免遭忌,所以在城外安排了不少住外,安顿来投的各种英雄。”
“如果合乎他们的条件,再安顿在城内。我姐妹在这里,曾经住了五天,三度会晤宫夫人,才改在城内安顿。”
“哦!原来你们是有意投奔他们的。”
“也不尽然。”花神放下行囊,拉他在褥上排排座:“我们不想留在京都,答应替他们罗致泰山、艾山的山东豪霸,替他们建山东地面的工作站,正在谈论有关礼聘的金额……”
“且慢!”李平平脸色一变。
“平平,怎么啦?”
“你所说的山东豪霸,不是指那些山里的强盗吧?”
“这……”
“是不是?”
“是的,还有城同的豪杰。”
“曹家父子是内官,无权在外地建工作站,也无此必要,是吗?'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老天爷!”
“你又怎么啦!”
“那……曹家有不臣之念?”
“什么叫不臣之念?”
“那叫造反,”他悚然:“年初石家造反,死了许多人。”
“曹家与石家本来狼狈为奸,石家败风,曹家当时并没表示反对,而且暗中支持。所以迄今为止,路家的铁血门一直就以曹家为监视中心,严防曹家谋逆。”
收卖山东豪霸,正是建立外援上策,穿心剑朱洛前往宣府,一定是联络宣府大同的边军作奥援。
“老天爷!你们赶快走!”
“哎呀!宫夫人有意坑我们!'花神骇然惊呼。
“不错,还不算迟。”
“她可恶!她不能这样对待我。”花神爆发地叫:“我们一介女流,造反对我们有好处?在江湖称雄道霸,我们已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你们最好连在江湖称雄道霸的念头也及早放弃,你们不会得到什么的。哦!宫夫人会来找你们吗?”
“按理,阴雷使者被杀的消息传出,她一定会赶我们走的,也可能……”
“也可能杀你们灭口?'
“哎呀!”
“你们,走!”他一把揪起花神:“尽快远走高飞,而且近期内不要返回泰山元君下院。”
“平平你……”
“我挡他们一挡。”
“这……”
“晶黄,日后咱们江湖上见,后会有期。”
“平……平……”花神盈盈垂泪,扑入他怀中,发狂似的亲他的脸颊。
“没有情郎似水,妾意如绵的时间了,晶英。”他抓起包裹交给花神:“要快,三位姑娘!后会有期。”
“记住我。”花神恋恋不舍地牵住他的手往外走:“我……我会等……等你,李……郎……”
“后……会有……期……”他含糊地说,挣脱手一推花神的肩膀:“走!”
一个杀手的生命周期,是颇为短促的,通常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能支撑过十年而不衰,已经是非常幸运的杀手了。
阴雷使者任七杀门门主,幸运地任了十年,也许他身为门主,亲自出马的机会不多,所以任了十年,比他的前几任门主任期都长。
最后,仍然免不了败亡的结局,幸运的是,七杀门毁灭他却留得命在,而且多活了十年,终于死在李平平这位超绝杀手手中。
李平平已度过了八年杀手岁月,他知道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