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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渡淮,设法将二人虏去。自此岂不是朕可以安享太平,当无后患了吗?’”小千岁听毕,称赞道:“此计大妙,难怪他们****合式,叫他们一道儿合式到外国去罢。”说毕,又对国舅道:“咱的国舅爷,咱们说的这一席话,你老人家清楚吗?据奴婢看来,有其父必有其子。就是这位小千岁,他心中的意见儿,也很是不弱的呢。”
国舅听毕,叹了一口气道:“周姐儿,这些话,嗣后你也不必再对我们讲,我们是灯草拐杖,做不得主的。但是果然姊后一朝到得外国去,那时臣弟要想会面,是很为难的了。”太后此时听了周选侍这番言语,简直连皇孙也就恼起来了,遂向周选侍问道:“可是真的吗?”单说周选侍本是捏造的一派胡言,反说道:“怎么不真?这些话就是照本宣扬,一字不舛。闹起是非来,咱们的脑袋儿还有些悬悬的,怎么还敢有一字掺假呢?但是奴婢的一片痴心,伺奉国太,就是刀架在咱们脖子上,都是要说了,总不忍自家避嫌疑,让国太被人暗害。国太如实在不相信,奴婢就在国太前先发个誓儿。”说着,双膝即便跪下说道:“苍天在上,奴婢适才对国太所说的话,若有半字虚言,就叫奴婢滚在枯井里淹死了。”看官,你道这周选侍发的这样誓,可刁恶到了十分吗?枯井本是没水的井,怎么淹得死人?那知后来偏偏的却应在这个咒上。但是此时国太以为他急得发誓,谅此言是千真万确的了,便对着国舅道:“适才你我谈的那句话,请你回去再格外想想变通的法子,如实在没得别法,只得就狠着心肠照办便了。”国舅道:“姊后且莫忙,据实请问,这事是何等大事,何能游移不决?臣弟今年齿长已六十岁了,不能白白的害了自己;如照姊后这样恍恍忽忽的、大约终是多谋少成,自取其祸。”国舅正在说得吃紧之际,忽见昭阳院两名太监,慌慌张张直奔内宫而来,太后大吃一惊。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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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 如意馆席上聚英雄 国
话说徐国舅正同太后说到吃紧之际,忽见昭阳院两名太监,慌慌张张进了内宫,兜了一个圈子,往外就走。看官,你道这两个太监来到慈宁宫所为何事?其实因皇上最爱的一条狮子犬逃走,进来寻找的。那知周选侍趁便又进谗言道:“国舅爷,你请看现今慈宁宫一举一动,大约总有人查点。这两个太监不是昭阳院的吗?谅情也不过因国舅进宫,特为来察看情形的。”说毕,又叹口气道:“咱家虽不明故典,但觉得历代的太后,总能挟制皇上,不料咱的这位太后,反被皇上挟制,究不解是何道理?”且言太后本是无主见的人,那经得周选侍三番五次的挑剔,心中真个是又气又闷,又苦又恨。想了半晌,又对徐国舅说道:“我们定然照徐焱侄儿的法子做去罢了。”国舅道:“话虽如此,以后还有更改吗?”太后道:“老兄弟放心,愚姊虽刀加颈上,总无改悔是了。”徐国舅见大事已定,当即退出。所以寇帧奏苏同口供的这日,徐天化刚刚也卖请召五贤王归觐、祝嘏。可怜这位仁圣之主,大祸临头,还同在梦中一样。闲话休提。
且言人生世上,光阴最速,转盼之际,不觉已到了八月十四了。济公晓得大祸切近,暗道:照俺的法力,要是走进宫去,代他们排解排解,原属不难。但是这件事中,还有几名在劫,俺不便开了杀戒。兼之保驾各神,若屡屡见我佛家弟子上前卖弄法力,不免也有些妒忌。为今之计,必须要找几个帮手才得成功呢。心中想着,就在西湖滨两岸踱去,连酒也没得功夫去吃了。那知走了一日、一点机会没有。晚间正是好月亮,因此趁着月光,要走到大成庙那边看看工程到什么样子了。那知走了不到一箭之路,前面有一座松树林子,忽然内里奔出两人,嘴里喊着道:“快走呀、快走呀!追得来呀!”济公听得声腔,到是很熟、搭眼一看,不觉心中大喜。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雷鸣、陈亮。济公故作不知,嘴里但念了一句“唵叭迷吽”。但听前面一个说道:“好了,好了、师父来救我了1济公正向前走,忽见陈亮没命的奔来,一把便抓住济公的衲衣,说道:“师父,救命1话言之间,雷鸣也就跑到说:“请师父快上前挡一挡、这位小英雄很利害呢1济公便叫雷鸣、陈亮躲在身后,自己反迎着松树林站定。见得林内连蹿带跳的出来一人,嘴里骂道:“狗娘养的!那去了?那怕你入了龙王海,也要追到了水晶宫1那知才到林外,见对面月光之下,站着一个和尚,心里想道:这个和尚,倒像那天在船上相帮捉强盗的呢。再一细看,一些不差,连忙把锤向后面一拨,就要上前行礼。济公一见,哈哈大笑,一手搀住这人的手,从背后把陈亮、雷鸣拉出说道:“见见,见见,你们要算不打不相识呢1
济公道:“壮士因何至此?”那人道:“在下自从船上分别之后,仍在娘舅如意馆里帮同照料,适才因月色甚好,出来闲逛闲逛。那知走到北城脚通湖亭茶馆门口,搭眼看见刘香妙,同一尼僧飞奔而过。在下连忙追去,要同他动手,他却反身喊道:‘后面人快走上来,捉人呀!’在下掉头一看,就见这二位奔上,再看刘香妙同那尼僧,不知到那处去了。所以就同这二位动起手来,且战且走,一直到了此地。但是在下多多冒犯,还不曾请问二位尊姓大名呢!”陈亮一听,顿足道:“这个妖道有多狡猾!我们本是追他的,他反说我们是他一类,弄得个不分皂白,一味厮打,幸亏还不曾受伤呢!在下也不曾请教尊姓大名,先请说了罢。”那人道:“在下姓杨名魁,外人送我一个绰号,叫做笑面虎。”陈亮道:“在下姓陈名亮。”又指雷鸣道:“俺两个儿跟随师父多年了。”杨魁道:“这样说来,在下是大大的失敬了。”陈亮、雷鸣道:“岂敢,岂敢!”
三人正在叙些客套,忽听济公发躁道:“你们见面就同俺作对,这些五言八句,俺是最恨的,偏偏要说把俺听,是个什么道理呢?快些不必要说,俺们寻座酒店去吃酒罢!还有一件大事要去谈谈呢!”杨魁道:“甚好,甚好。”说着,便在前领路。见他转过几条曲曲折折的巷子,到了大街,恰恰就把他领到娘舅家如意馆去了。进了店门,拣了一张桌子,济公便朝上一坐。陈亮、雷鸣要同杨魁让礼,杨魁道:“这可算是在下家里,请两兄不必客气了。”二人只得对着济公坐下。但见杨魁走到柜内,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一个个的都张张望望的,好像看景子一般,杨魁也连忙就归了座位。不上一刻,但见一个伙计,拿了四大壶酒来,另外一个伙计,托着一面方盘,内中摆着各样的肴馔,杨魁也帮着一样一样的端下。伙计派了杯筷,先代每人面前斟上了一大杯酒,说道:“杨小爷,要添什么,再喊我罢,我还要应酬别处呢。”说着,手里拿着一块抹桌布到别处去了。四人谈谈说说,就酒儿、肉儿的吃了个不亦乐乎。
忽听济公向陈亮问道:“你二人几时到这里的?”陈亮道:“我们自师父走后,在张钦差处过了多时,老大不见师父转回,不知何故。后来张三回来,张铁差心才放下。”说到此处,杨魁插嘴道:“这位张三,不是少少几根胡子,黑滋滋的圆面孔吗?”陈亮道:“不错,杨兄怎样认识的呢?”杨魁就把吃鱼翅被打的话说了一遍,济公在座拍手的笑个不住。陈亮道:“这本是一个浑人,打得正好。”转口又说道:“张三回来,晓得师父暂时不得出京了,我同雷鸣就要前来看看师父,却被张钦差不肯放走,说不知师父住处,去也无益。过了多时,雷鸣又生起病来,足足两个多月才好。前日两个儿就辞了张钦差,幸亏一路顺风,今早到了此地。但是今日找师父,整整找了一天,金相府、秦相府,都问遍了。不料晚间巧巧遇着刘香妙同一尼僧,苦苦追来,半路却被这妖道哄过,就同杨兄杀起,所以遇着了师父。想来也就同鬼使神差一般呢!”济公道:“陈亮你刚才说这个鬼使神差这句话,倒很有些道理。你晓得早晚有件大事,正要用着你们呢。杨魁,这件事也可以干干,就此博个位儿,荣宗耀祖。这件事就是后天夜里的事,你们就在此不要散脚,我明天还有两处要去走走呢。”杨魁道:“如不嫌敝处污秽,就请在此站脚,也无不可。”四人吃过酒饭,连济公也就在此寄宿,暂且按下不提。
且言徐国舅徐天化,出了慈宁宫,同徐焱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