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像是梦中相会一般!
岳怀冰确信自己绝非轻浮好色之辈,然而在这女子艳光咫尺照射之下,一时竟然无法自已,登时愣在了椅子上,当然这里面心理的因素居多。
须知岳怀冰乍然发觉到眼前来人,正是当年梦境的实现,内心之惊诧莫释,一时使然!
——两年前,岳怀冰初临雪山之下,在一野店内,正逢此女下山采购衣物,一在屋内,一在室外。
岳怀冰立惊绝艳,匆匆赶出时一女子已杳如黄鹤。
像是故意寻开心似的,那开设野店的蕃婆子,却说那女子去得匆匆忙,把一个穿珠子的绣荷包忘在了店里。
蕃婆只道女子家居雪山附近,乃请岳怀冰追上去还给人家!岳怀冰受命后,找了许多人家,却无有一人识得女子姓氏,竟似无一人见过那女子似的!
——好没来由的一番消遣!然而穿珠子的绣荷包,却是真的,直到现在,还盘在他腰袋里!
荷包里少不了有一些女子用器,有一块紫玉佩,两个缠满了丝绒的小香囊粽子,一锭金子,一块鲛绢丝帕!
就是那个绣荷包,也绝非寻常小家女子的用物,其上珠子,粒粒圆润,岳怀冰虽非是什么珠宝行家,却认得出乃上好珍珠所穿制!
这两年他暇时找遍了雪山附近人家,可就再也找不着那姑娘的下落,只落下这个贵重的绣荷包,沉沉地压在腰里……晨昏、雨后,睹物思人,几疑身在梦中。
梦境竟然有实现的一天!
此一刻岳怀冰内心之激动自可想知,目睹着眼前绝世芳容,试与昔日野店中邂逅的那个女子,两张脸互一对照,竟是那般相合,足可证明乃系一人。
两年积虑惆怅,一朝得释,岳怀冰内心顿时大喜,他身子陡地自位子上翻身站起。
绝色女子自一步入,一双妙目已注定在岳怀冰身上,那张清水脸上,虽不带丝毫笑容,却并无愠怒之色。
只是此刻岳怀冰的突一跃起,使得她微微一惊。
随着她的一声清叱,玉手翻处,一只春葱般的玉手已隔空抖出。
岳怀冰万万没料到对方少女,竟然会向自己出手,一来疏于防范,再者那姑娘功力绝高,确使他防不胜防,随着少女五指点处,他只觉出左侧前方“气户”、“屋翳”、“乳中”、“期门”、“腹哀”等一连串穴道上同时一麻,登时身上一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岳怀冰幽幽醒转的时候,似乎天已经很晚了。
他突地翻身坐起时,才发觉到自己好端端睡在床上——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明明记得为那绝色女子隔空点穴手所中,翻倒地上,怎地又会睡在了床上?
由于他欠身时动作过剧,身子一动,才觉出全身上下百骸尽酸,这才知道穴道虽解,余痛兀自可观。
那女子似乎对自己仍算是留了情面,否则以方才一手五穴的厉害点法,当者万万再无生理。
一番热情,无端受害,真个是好无来由!
他一面欠身下床,一面自丹田内运气行贯全身,摸着黑,打着火,把室内一盏羊脂灯点着了。
灯光一亮,照着一件刺眼的物件。
“刀——”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兴起未,再一打量——
可不是吗,正是自己那口“雪花刀”,好生生地摆在自己桌上。
岳怀冰心里一愣,伸手拿起来看看,证明确是方才自己赠与雪山鹤那口刀,只是怎地又遭退还?诚乃令人不解!
目光一转,却又发现到桌上有一小小玉瓶,大如拇指,灯光下光华灿烂。
这原非是他所有之物,岳怀冰当然一看即知,当他伸手拿起那玉瓶时,才又发觉到桌上有几行字迹。由于那些字纯是手指沾水所书,如非光度正好,万难看见!
所幸岳怀冰方才摸索亮灯之时,并未曾触乃这一面,否则定必字迹模糊不堪一认了。他一只手掌着灯,细看桌子字迹!
好一笔清秀的小草书!尽管是指水而书,看上去仍是那等娟秀,迤逦自如!
岳怀冰细读之下,只见那几行字迹,写的是——
萍水相逢,不堪重礼,谨代家兄璧还宝刀。瓶中丹药,
功可活血凝气,服数粒即可解身上痛楚,余相赠,以
赎失手误伤之渎。本山自万松坪以后,皆属禁区,百
年来向禁武林中人进出,尊驾虽非恶人,亦不便滥开
先人之禁,即请自去,实属两便。
匆此即颂
刻安雪山女子
岳怀冰细读一遍,颇感不是滋味,总观其意,这雪山女可就远较其兄更难说话得多,颇似在下逐客令一般。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绣荷包,急忙探手往身上一摸,发觉并未遗失!
方才一刻明明可以问明一切,将对方失物面还,想不到那女子竟不容自己把话说清了,遂即以厉手相加,举手间连点自己前胸五处大穴,手段不谓不毒。
想到这里,岳怀冰不禁有些气恼!
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既以毒手相加,又何以手下留情?事后忏悔赠药?
这两天,仿佛万事都对他不利!所遇见的人,竟然是一个比一个都更难缠,都更厉害。
试以这位风华绝艳、丽姿天生的雪山少女来说,其武功简直是高不可测,也绝不在其兄雪山鹤之下,这等的旷世奇才,自己竟然是从来也未曾听过,实在是应该感到惭愧!
想着,他就收刀入鞘,转动之间,只觉得身上隐隐酸疼,一个人在被人重手连点五处大穴,而仍能保持着不死不伤之身,在武林中还不曾听说过!
忽然,他明白了过来——
“是了!”
他心里忖思着道:“这雪山女子必是一自视极高之人,方才我猝然跳起,必被她误为登徒轻薄之流,是以才以重手伤之,或许事后感觉到过于莽撞,才又施展开穴手法为我解开穴道,并赠以良药,展示内心歉疚!”
这个猜测,虽无根据,却极为合理!
于是他不禁按此再为推想,忖道:
“由她留言,以及雪山鹤话中,可以想知这女娃子必是一极有教养,凡事都甚有主张,而喜支配别人的姑娘。她本人当必是一个自视极高,而又极知自爱的人!”
他想到这里,哑然失笑了一下,觉得这女子对自己那一手,实在大可不必,而且也是个侮辱!
原因是岳怀冰亦是一自视极高、颇知自爱之人,不可否认,对方之绝代姿色,确实令他大为惊讶;然而他万万不会因此而做出有损自家尊严之事,这一点是足可认定!
岳怀冰原先尚沾沾自喜与雪山鹤之定交,而此刻却深深感到为雪山女之冷落而遗憾!
他信手捏开了那个小小玉瓶的瓶盖,顿时室内传出了一阵沁人的清香!
那五瓶虽然不过有拇指般大小,但是其内却盛着千百粒极为细小的丸药!
岳怀冰试着倒了一些在掌心里,才发觉药色纯碧,每一粒大小仅如半粒芝麻,阵阵清芳上冲鼻梁,顿时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他当下试着服了几粒,顷刻间只觉出一股冷而芳的气忽向腹下直贯而入。
妙的是他身上原有的酸痛感觉,在这股气机甫一疏贯之后,顷刻间化为子虚。
由此而观,这小小药九功效自属惊人,亦极珍贵,对方竟然以满瓶为赠,这个人情也诚然难得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04章 单刀闯虎穴,只身困龙潭
岳怀冰自习上乘刀功以来,为臻极上之刀功造诣,常使自己心胸淡泊名利,即使是儿女之私,也有碍他的修为,是以多年来心不旁骛,从不曾使自己陷于两面作战。尤其是近两年迁来雪山之后,日夕浸淫于内功、刀功之探索,更不曾敢有丝毫杂念,即使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也得暂时撇开不思,这种不思所为、心如止水的生活,一直到他上乘刀功练到一个段落——就也是到了今日的成就,开始有所作为时,才行告止!
使他奇怪的是,那个雪山女子的倩影,竟是如此根深蒂固地埋藏在他心里,早先一心复仇,尚还不觉,此刻一经触及,其势竟若水面涟漪,串通广泛,生生不息,由此而观心境之修炼,何等之不易!
他独个儿地发了一阵子愣——
“罢罢!”
他心里想:“我这是怎么了?怎会被一个陌生女娃子在内心纠缠至此?”
想一想平素的自负,自己也不禁感到好笑!
看着那个绣荷包,他哑笑了一下,连同那小瓶丸药,一并收入怀内!
第二日正午时分。
岳怀冰离开了蛰居一年的草舍,为遵从昨日面允雪山鹤的诺言,他亲手把草舍拆除,夷为平地。
在马背上,他注视着这片山谷,兴出了一阵莫明的感伤,此去摘星堡固然近在咫尺,可是生死存亡,胜败荣辱也即将在这咫尺的摘星堡内有所分判交待,此一行焉能令人不心生警惕?
为示此一行不计生死的决心,他抽出了雪花刀,挥刀砍断了一棵大树——
那棵大树齐腰而折,发出了“喀喳”震天般的一声大响时,他内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