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空了跟你详说,你就正常和他打招呼。”向北叮嘱完苏夏又回到车边,伸手捏了捏冬寻的手腕示意自己还在。
“刚刚我们是不是撞到人了?”冬寻问。
苏夏做了个深呼吸,站在他面前开朗道:“啊冬寻!这么巧!”
听出了苏夏的声音,冬寻愣了片刻,而后和她熟络地打招呼:“是苏夏啊。不好意思,刚刚撞到你了吗?”
苏夏看了眼向北,向北朝她摇头,她随即说:“额。。。没有,没撞到。冬寻。。。你的眼睛。。。”
“出了一点意外。”
冬寻语气平静,苏夏看向北的表情倒是像要吃了她似的,她慌忙又转移话题:“那,那这位是你朋友?”
“啊,忘记跟你介绍,他叫季秋,是我店里的员工。季秋,这是苏夏,我的高中同学。”
苏夏搞不清楚状况,干巴巴地和向北打招呼:“你好。。。季、季秋?”见向北半天不说话,她轻咳两声又问:“你怎么不说话?”
“苏夏,季秋他不能说话。”
苏夏瞪大眼睛,做着口型问向北:你搞什么鬼?!
“他。。。他不会说话?”她皱着眉头问冬寻,实则是和向北确认“剧本”。
“嗯,”冬寻点点头,“你也是来买东西?”
从向北那里获得眼神确认后,苏夏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回应冬寻:“啊对,我在这附近办事,来给我小侄子买瓶奶。。。”
…向北,你现在的设定是个哑巴?
冬寻说:“那你快去吧。”
向北也打字回应苏夏:一言难尽,过几天一起吃个饭,我还有事找你。
苏夏对他点头收了手机,说:“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便利店。。。”
“里面不是有个超市吗?”
“超市?超市不是关门了吗?”苏夏疑惑。
“可我们刚刚从里面买东西出来。。。”冬寻指了指身后,“你什么时候去的?”
“就刚刚啊——哦我知道了!向——”她话一出口,向北就站在冬寻身后疯狂朝她摆手,眉毛都快拧在一处,于是她心领神会,立刻改口,硬生生把后半句话转了个弯:“像今天这种好天气。。。是吧。。。那个,超市怎么会关门呢?我再去看一眼。。。去看一眼。。。”
冬寻笑了笑,道:“那你快去忙吧,我现在开了个咖啡书店,有空你过来坐。”说完冬寻从钱包里抽了一张名片递过去,补充道:“你今天看到我的事,千万不要和向北说。”
苏夏更懵。
看见向北朝她点头,她连忙道:“好、好的。那我先走啦,有空来你店里。”
“嗯,随时欢迎。”
三人错身的时候,冬寻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叫住了她:“苏夏——”
“嗯?”苏夏闻声回头。
冬寻跟着转身,他问:“向北他,他还——”
这个问题苏夏知道怎么回答,她看都没看向北自顾自就说:“没,他没在找你!你不用躲他了冬寻!”
向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苏夏,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暗自叹了一口气。
冬寻动动嘴唇还想问,向北赶紧向苏夏摆摆手,于是苏夏匆忙和冬寻打了招呼:“冬寻,我哥还在等我呢,我先走啦,改天再跟你聊!”
“好吧,再见苏夏。”
向北推着手推车到路边,徐乐刚好开车过来,他下车帮着把东西放到后备箱,看了眼他们老板,欲言又止还是给他拉开了车门。
冬寻自从和苏夏分开情绪一直就不怎么好,向北握他的手他都没躲,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双目无神靠在靠背上休息。
…困了就睡会儿。
向北写到。
“没事,不困。”
半路上冬寻还是睡着了。
向北特意叮嘱徐乐慢点开,轻巧的向他靠过去,让他枕在自己肩上。
而冬寻迷迷糊糊间好像又看到了向北,站在他的面前嚣张地叫他的名字笑着吻他,怀抱温暖。他可以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与他十指紧扣,手心是他熟悉的温度。
然后向北又平静温和地与他道别,和他说再见,不再激烈地与他对峙,也不再就爱和不爱发生矛盾和争吵。
这个梦不算美妙,一分一秒冬寻都很挣扎。
对于他来说,爱和不爱都太难了。爱下去没有结果,不爱了又放不下这近二十年的执念。他辨不清梦和现实甚至以为自己又要重新跌进深渊,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半梦半醒间他终于在宋瑶的轻唤中睁开眼。
睁眼还是一片黑暗,没有向北,没有向北的拥抱。也没有他的平静道别。
“老板,老板?”
“唔,到了吗?”
他下了车,脑袋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脚下一软跌进向北怀里。
“老板你没事吧?!”宋瑶惊呼。
冬寻摇摇头,低声对向北说了声谢谢,又对宋瑶说了没事,然后推开向北回了店里。他在冰箱里拿了上次聚餐剩下的啤酒回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车上那个梦境一遍遍在他脑海里闪回,他喝了一口酒,觉得难以下咽,吞下去的时候不太舒服,忍了又忍才没有吐出来。
梦里向北就像变了一个人,自己也像变了一个人。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己。疯狂的撕扯向北的衣领,几乎是对他破口大骂,从八岁起遇到他到半年前那次决绝的离别,他仔仔细细地和向北说了一遍。
说他倾其所有用自己仅有的东西去认真地回报向蕊,却贪婪地想要获得向北的爱。把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完完整整的剖开,铺在他面前。郑重得像一场早已生根,现在终于破土而出的道别,有如参天大树疯狂在他心里滋长,就快冲破他的心理防线。
在向蕊眼里他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在向北心里却什么都不是——这是他的梦,冬寻觉得这是向北为他编织的噩梦。
他快疯了。被一种复杂的想放弃却又万般不舍的情绪所撕扯,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放弃向北,八年漫长的分别时光都没有让他有过这种感觉,可最近这段时间他突然有了那种陌生的念头。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吞咽不及从唇角流下来划过脖颈打湿了他的衣领。
向北把东西拎到储物间放好,没来得及去冬寻房间就被宋瑶叫去帮着卸货。等他卸完东西满头大汗去洗漱间的时候,路过冬寻的房间隐隐闻到了一丝酒气。
他还是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看了眼外面收拾桌子的宋瑶,而后转身进了冬寻的房间反手落了锁。
放在桌上的午饭冬寻没怎么吃,这会儿已经凉了。
冬寻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其实他不太记得笔记本里写了些什么,喝了酒更是恍惚,连这本笔记是什么样都忘了。
他努力回忆着,听到开门关门落锁的声音,抬眼满是醉意朦胧。他轻声问:“是季秋?”
向北从他的语气和声音里也听出了醉意,走到他面前站着低头注视他。
没有回应那就是季秋了。冬寻想。
他拍了拍身边的地板,“邀请”向北坐下。向北有些发愣——冬寻从来没有主动给过“季秋”任何靠近他的机会,就连搬来他房间都是自己使了点手段的。
“你喝酒吗?”冬寻从身侧拿了一听酒递给向北,“今天好像没什么客人,可以喝一点。”
“陪我喝一点。”
在季秋面前一直都从容且疏离的冬寻,现在整个人却软绵绵的向他“示弱”。
他把酒接过来,拿在手里并没有开。
沉默片刻,向北听到冬寻长叹一口气,淡淡地说:“我为什么,要跟她回家呢?小时候不和她回家,我就不会遇到向北了。”
这句话突然在向北耳边炸开,从他心底掀起巨浪掀翻他正常的呼吸和心跳。他猛地侧身看着冬寻。动动嘴唇差点脱口而出唤冬寻的名字。
“其实我真的很糟糕。”冬寻说,“明明离开的是我,要消失的是我,可从头到尾一点都放不下的也是我。”
“其实折腾这么多年,大家都累了。我非要求个爱或者不爱,他又给不了我明确的答复。我要的真的太多了。”
向北没有回应,冬寻甚至不管他有没有听,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小时候我妈跟我说,向北之所以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完全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让他感觉自己得到的爱被分割了,不是因为讨厌我。
“可是——我对他好都是因为我愧疚,后来我爱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本来只是把我当成好不容易可以信任的哥哥,是我让他看不清自己,他生我气,我觉得很应该。”
向北怔住,随即一种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