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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线员愣了半分钟,疑惑道:“先生,您是谁?”
“举报者。”
接线员戏谑一笑:“先生,说实话,您这样的,我们遇见过好几个了,继续听你们这些人的话,只会损伤我们在官方的面子而已。”
对方沉默几秒:“我保证证据属实。”
接线员饶有兴味地用手指敲敲桌面:“您想我们怎么办?”
“绕过审讯中心,直接送到负责温都案的大法官手里。”
男人的说法未免太令人感到蹊跷,接线员道:“先生,原谅我不能答应您的请求,还请您走正当程序,再见。”
男人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畏惧,甚至还带着上翘的尾音:“你们会后悔的哟。”
接线员皱眉,戏谑道:“先生,这个案子已经拖了八年了,马上就要开判了,就算您那所谓的证据属实,这对于调查了这么久的法院和警方来说是多么丢人的事啊。对于上面来说,名誉比真相更重要,您真的认为他们会这么轻易相信您这样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小人物吗?”
对方答:“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让他们相信。”
看来这人对基因组织和官方之间的利害关系很清楚嘛,接线员道:“抱歉,我们不做于己无利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似乎等得就是这句话,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明朗的笑意:“这样吧,我拿一个你们绝对会比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一千倍的情报交换。”
接线员来了兴趣:“什么情报?”
对方笑道:“异型。”
一个月后,温度大教堂案正式开庭。而在此之前的国民议会上,对特定领域犯罪恢复死刑的议案已经通过。
作为被害人之一,齐灵也被要求在法庭上出面作证。
前一天晚上齐灵在寝室里收拾东西,艾飞在一旁帮忙,看着沉默不语的齐灵,心里很是担心,正想开口安慰安慰他的时候,齐灵却忽然转过头来,对艾飞笑道:“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等下次见面我一定把安澜正式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艾飞,这些天真的很感谢你。”
艾飞还没反应过来齐灵的“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是什么意思,齐灵就已经离开了。等到齐灵走了,艾飞才恍然错愕地回忆起他刚才说的话。
不知为何,齐灵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容力量太大,艾飞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开庭当天,安澜被提前锁进法庭上专门为危险的重犯而设置的关押舱,被两根粗壮的金属柱子包围,用一旦遭遇巨大破坏就会释放强电流的玻璃罩住,升在了半空中。
关淮作为军方代表,一会儿也将在法庭中出证。此时此刻的他一个人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脸上满是往下淌的冷水。
关淮盯着镜子里表情淡漠的脸,忽然感到一阵让人恐惧的陌生感。他心里一紧,浑身上下开始散发出一种仿佛被蚂蚁啃噬的痛感。
关淮捏紧拳头,牙齿咬紧了,压抑已久的那些片段破碎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面色一白,俯身在洗手池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就算是已经过了八年,关淮每每想起来,都会让他反胃恶心到忍不住呕吐。
关淮微微喘了几口气,胡乱用纸擦擦自己的嘴,推开门走了出去。不料,迎面就差点撞上一个人,关淮抬头一看,穿着军装的齐灵站在自己面前。
齐灵的军装是标准的军官配备,黑色的制服和红色的纹饰,再配上白色的皮带,凌厉气息更盛。
齐灵盯了他一阵:“副团长,你脸色不太好。”
关淮已经烦躁到想直接说“这关你什么事”,但随即还是改口道:“我不太舒服。”
齐灵:“那你还出席庭审吗?”
关淮淡淡道:“当然。”
两人路过一间无人的敞着大门的会议室,关淮本想直接走过,不料齐灵突然一伸手,把自己推了进去。关淮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齐灵就已经把门关上了。
齐灵关门的那一刹那,关淮的脑子里猛地闪过了什么,这样幽闭的空间让他感到一阵不冷静,他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冷汗和微颤,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齐灵耸了耸肩:“给你点儿空间让你准备一下罢了,毕竟大法官一会儿要见你。”
关淮眉头一皱:“我只是代表军方去出证而已,大法官不会见我。”
齐灵:“可惜不是出证,是审问。”
人类基因组织在前天晚上把证据提交给了法庭,这引起法院上下一片哗然。按照人类基因组织也就是齐灵的要求,法庭还是按照原来的程序安排布置,没有惊动出席庭审的任何人,秘密地进行证据分析并暗中布置。
关淮眉头一皱,他着实不知道齐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齐灵这人他就从来没有看透过。关淮越过齐灵,伸手去摸门把手,手臂却一下被人拽住。
齐灵拉着他,低声道:“你为什么要抖?”
关淮一愣,直接甩开齐灵的手,打开门想走出去,打开的门板却一下被齐灵的手臂给按住,被禁锢的感觉让关淮感到呼吸一下困难起来。
齐灵注意到关淮的反应,默默地收回了手,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关淮:“你到底在说什么?”
齐灵沉声道:“别人的性命对你来说是这么无关紧要的事吗?副团长?”
关淮已经从齐灵压抑怒气的话语里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向导的直觉告诉他,他如果现在不走,事情将再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关淮再次打开门,却又被齐灵按了回去。
“我在问你话呢,副团长。”
关淮从未在一个人身上感到过如此威压,他不明白为何一个多数型向导能带给他这般压力。多年来养成的警觉性告诉他,齐灵已经知道什么了。
看关淮始终不说话,齐灵的耐性被渐渐地磨光了,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冷笑道:“我真佩服你,副团长,就凭一个逆向治愈型能就把真相掩盖到现在。”
关淮一惊,半晌,他缓缓地笑了,转头望着齐灵,笑容里带着肆无忌惮,语气却刺如寒冰:“很好,继续。”
齐灵一下伸手拽紧了他的衣领,阴沉万分:“需要我全部说出来吗?你是怎么利用安澜,怎么借刀杀人,怎么摧毁掉无数个本来完整幸福的人吗?”
关淮始终笑着,宛如自己在看着一场齐灵自导自演的好戏。齐灵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拉着他撞在门板上,指尖泛白:“你知道就因为你,安澜七年来有多痛苦吗?!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关淮!!!”
关淮突然苦笑一声,眼神望着齐灵,却又仿佛不在齐灵身上,而是在很远的地方,他声音沙哑:“有人愿意为他做这么多,他应该感到幸运。”
话音刚落,关淮突然扫出一脚,伸手把齐灵摁倒在地上,翻身压着他,两只手指捏着齐灵的下巴,力气大到齐灵倒吸凉气,下巴几乎快要脱臼。
关淮的笑容几近疯狂:“那你体会过被人按在地上□□的感觉吗?”关淮靠近齐灵的耳朵,寒冷的口气让齐灵脊背泛凉。
齐灵一把把关淮从自己身上掀开,关淮的语气带着深渊般的绝望和黑暗,齐灵实在是一秒也听不下去了。
齐灵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道:“我同情你,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干过的事。”
关淮戏谑:“你原不原谅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反正他的目的早在八年前就达到了,现在怎么样,未来怎么样,关淮已经不在意了。
齐灵冷笑:“你不知道安汐姐在安澜的房里装摄像头的事吧?”
关淮的表情凝固了几秒,但是他又很快冷静了下来,像是已经接受了一切:“是吗。”
齐灵:“安澜连这件事也没和你提过,看来他也不怎么把你放在心上。”
关淮冷静得让人心惊:“你误会了,他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他笑了,声音里带着报复的快意:“你已经把证据提供给法院了吧?那你还在这里和我费什么口舌?直接叫他们来抓我不就好了?”
齐灵心说你想多了,他们待命着呢,但他道:“我要你自首。”这才是给那些无辜的人最好的交代。
关淮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一贯的冷漠神情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淡淡道:“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齐灵被关淮脸上那对他人的生命的漠然置之的表情给刺伤了,关淮的残忍让他心惊胆战,压抑许久的怒火开始在齐灵的眼睛里燃烧。
关淮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笔状的物品,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对齐灵道:“真是抱歉,你亲爱的宝贝正关在大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