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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珍心里更是疑惑,这老儿来自》……海外,何以知道我与昆仑二子的关系?这不是捕风捉影之事吗?其实姑娘哪里知道这“以气驭剑”的功夫,为昆仑二子之独门剑法。蓝玉珍在钟山之麓,一显身手,追击碧眼书生之际,天罡一指看得心惊,记得清楚,扶桑一叟首先施惠于天罡一指之后,查问中原这几十年来的情况,就不难知道这根末来源了。
蓝玉珍只此一怔之际,扶桑一叟已经一顿拐杖,说道:“老大余毒未清,老三肩伤先去敷药,老二去把那独眼小子先拿下来再说。”
笑弥勒此时已经毫无笑容,满脸恭谨领命,提着铁木鱼从扶桑一叟身后,走出来。
单眼恶残没有想到扶桑一叟居然先找自己晦气,一见笑弥勒走过来,心里倒是有些紧张,左手抓着一把“冰骨寒针”,右手提足“冰爪功”,只露出只雪白毫无—丝血色的手掌,平胸而立,凝神蓄势以待。
蓝玉珍一旁喝道:“贼秃,此事与他无关,你找他做甚?”
笑弥勒理都不理,霍地右手—举铁木鱼,“呼”地一声,照准单眼恶残推出。这一招简单已极,可是,来势快如闪电,劲道刚猛绝伦。
蓝玉珍知道笑弥勒功力较之单眼恶残高出许多,这一招出手,单眼恶残断然不敌,便在旁边叱喝一声,右掌一招“推山赶月”,吐劲阴柔,韧力无比,随着木鱼直推过去。
正是这个时候,单眼恶残也自知无法硬接这一招,刚一见笑弥勒动手出招之瞬间,抢一着机先,掠身斜侧两尺,避开铁木鱼的劲风,右掌“冰爪功”,左掌“冰骨寒针”。一齐发出,径袭笑弥勒的左肋。。笑弥勒当时厉喝一声,右手不及撤回,左手夹着木鱼槌,从右手臂下面,推出一掌,正好迎住单眼恶残的掌风和“冰骨寒针”。
笑弥勒这一掌虽然从手臂底下穿掌而出,劲道却是十成,单眼恶残的“冰骨寒针”早已震飞得不知去向。那三四成功力的冰爪功,也敌不住这刚猛的一掌。单眼恶残究竟经验丰富,心眼诡诈,知道不敌时,便径自先撤回手掌,这样一来卸去笑弥勒掌劲大半,单眼恶残侥幸的避过一掌,退到一边。
可是,笑弥勒没撤回的铁木鱼,却遭蓝玉珍从旁侧一掌猛击。这一掌劲道既猛,蓝姑娘又是从旁侧击,劲道上又占便宜,于是就在这一击之下,铁木鱼被震脱手而飞,“噗通”
落在五六尺开外。笑弥勒也在这掌风牵带之下,一个踉跄,向前冲去两三步。
蓝玉珍知道此时不能稍留仁心,否则徒为自己生害不浅。
当时得理不让,左掌一翻紧跟着笑弥勒身后,闪电拍出三掌,掌掌都击向身后穴道,饶是笑弥勒如何了得,只要这三掌拍中,当时就难逃血染山门前。
正在这时候,门口金钟一喝:“好娃娃!你敢!”
人随声至,宛如苍鹰扑食,临头盖下,双掌按向蓝玉珍肩头,顿时蓝玉珍感到掌力凌厉为自己生平所仅见,自己如果硬接一掌之下,定要内腑受伤,如果闪身进去,无如掌风笼罩范围几达一丈方圆,此时已无力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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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玉扇神剑续》第 十 章
蓝玉珍正在推掌击飞铁木鱼之际,回身躲闪已自无及。而且,要想在这—瞬之间,闪身到丈外,收势、摔身、扑跃,决不是如此仓促之下,可以为之。
况且,蓝玉珍闻风知警,就知道扶桑一叟如此凌空一搏的掌力,自己如果独力硬迎,只怕要震伤内腑。但是,姑娘虽有自知之明,无如当前除去出手硬挡一掌之外,除非是束手待毙。
这一瞬之间,不容许有第二个念头。顿时姑娘原式不动,多争取刹那时间,沉腰凝气,双掌平翻上托,霎时吐气开声,提足真气,全力上托一掌。
蓝玉珍料定自己这一掌硬接之下,定要血气翻腾,心神浮动,如果扶桑一叟不缓分毫的又再攻来—掌,自己缓气无时,这趟沂山之行是彻底的栽了。
凡事不可预料,蓝玉珍全力发出一掌之后,顿时觉得劲道走空,眼前一影一晃,扶桑一叟人在半空中一抖身形,竟又凌空回到原来地方。
原来扶桑一叟发怒凌空出掌时,单眼恶残在旁边扣足满掌“冰骨寒针”,挟着“冰爪功”,劈空一掌,顿时满天流光银雨,一股寒彻骨髓的冰风,从旁侧击,直袭扶桑一叟背后。
单眼恶残阴展平虽然“冰爪功”力不及四成,可是满掌“冰骨寒针’却不是等闲之物。单眼恶残得来别人,颇为不易,如今满把撒来,而且挟着“冰爪功”力,扶桑一叟虽然目空一-切,却也不敢小视这“冰骨寒针”。只要有一枚沾中扶桑一叟的衣袂,英名自落千丈,遑论与昆仑二子和玉扇书生作对。
扶桑一叟凌空错腰收势,回身大袖一拂,狂飙一卷,满天流光银雨的“冰骨寒针”,化为泥牛入海,飞向无影无形,单眼恶残功力不足,机警有余,掌发暗器目的在救蓝玉珍对空一震之危,自知无法伤得扶桑一叟毫发。所以,一经发出掌力,立即穿身疾闪,闪过一边。要不然,这回袖一拂之势,单眼恶残就无法承受这余波荡漾。
扶桑一叟拂出一袖,愤然落回山门之前,忽然一睁双眼,湛湛精光,在蓝玉珍和单眼恶残身上一转,霍地仰天哈哈大笑,声震山岳地朗声说道:“小娃娃!老夫从来不计武林规矩,但知优胜劣败,胜者仅存。今天念你小娃娃有如此难得之胆气,能与区区一个无名的残废,单闯沂山海惠寺,老夫要入乡随俗,还你娃娃一次中原武林的公道,不再以大欺小。”
蓝玉珍侥幸渡过一掌之危,不但没有惧意,反而激起豪气倍生,昂头叉手,气派昂藏。大凡一个人能够把“死”字看淡漠,虽泰山崩于前亦色不变。蓝玉珍自幼师承清昙神尼,及长行道江湖,所接均是武林正义凛然之侠义人士,宁断不曲,宁碎不全的气魄,蕴育早成。所以知道目前的处境,是危机四伏,随时都可以溅血横尸于这海惠寺的山门之前。但是,姑娘断然不会屈服扶桑一叟这种气焰之下。
当时蓝玉珍神色不变的也自呵呵冷笑一声,指点着扶桑一叟,说道:“扶桑老儿休要狂妄自大,恁着小爷手中宝剑我要闯一闯你这自以为龙潭虎穴的海惠寺。即使你老儿龟缩不前,小爷也要惩你一个狂妄不羁藐视武林之罪。”
这一番话说得神情自如,音韵铿然,根本就没有把扶桑一叟放在心上。
扶桑一叟不但不动怒气,反而纵声狂笑,说道:“妙!妙!老夫居住东瀛,从无人敢如此对老夫说话,你娃娃胆敢如此,老夫听来新鲜,不计较这些,反正昆仑二子来时,少不得要算一笔账。”
扶桑一叟说到此处,突然笑容遽收,脸色一寒,两只细眼睛光凌厉地一扫,厉声叱道:“你们三个无用的东西,空自在东瀛苦练如许年月,连一个小娃娃都斗不过,还有脸站在那里,还不与我滚回去。”
三个不可一世的和尚,在扶桑一叟面前,简直连孩提之辈都不如,当时连大气都不敢出,垂头丧气地回到海惠寺山门之内。
扶桑一叟连正眼都不曾瞧他们一下,倒是顿时一换笑脸,眯起细眼,向蓝玉珍说道:“老夫要活擒于你,只是举手之劳,只是老夫喜爱你娃娃这份桀骛不驯的脾味,要让你败一个心服口服,”
说着回手一指站在两边的四个小沙弥,说道:“这四个小和尚,论年纪都较你娃娃为小,要他们放手联攻,你娃娃当不致说是以大欺小吧!”
言犹未了,右手长袖向外一吐,厉喝一声:“给我拿下来,”
这一厉喝,无异于平地一声焦霄,蓝玉珍的心神都为之惊然一震。就在这一瞬间,四个小沙弥应声而起,土黄色僧衣,平地卷起四朵黄云,电闪腾空掠起,从五丈多的高空,分向蓝玉珍和单眼恶残二人落去。
平地闪身一拔,腾空五丈多高,这份轻功在当前中原武林也是骇人听闻,位于一流好手之翘楚而无愧色,单眼恶残看在眼里心中暗吃惊。就凭这份轻功,单眼恶残要与人相差很远。
几乎与四个小沙弥腾空掠起下扑的当时,蓝玉珍姑娘突然一声清叱入云:“且慢!”
双臂行功,疾演“赶山填海”的架式,“呼”、“呼”两声,迎着凌空而落的小沙弥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蓝玉珍双臂行功,刚一挥去,立即听到扶桑一叟极其得意的笑声,遽然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凭空一掠,卸去蓝五珍挥出的劲道,四个小沙弥却像流星下坠,鹰隼折翅,只一眨眼间,又都落回扶桑一叟的身侧两旁。
扶桑一叟脸上浮着极其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