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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好看煞人的拼斗,尤其是在火光闪闪地照耀之下,青竹杖芒乱闪,绿裳飘飘,看得人眼花缭乱。
两人如此一转眼封拆了十七八招,没有一点胜负的迹象。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微微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这个女娃娃这等年纪就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倒是令人难以想到。”
卧云道人一听身后矮小瘦弱的老者如此一夸绿忆,无异说他功力不行,羞愤之念一起,右手长剑疯狂地一连抢攻三剑,恨不能立即将绿忆一剑劈成两半,以解心头之愤。
击剑之人,最忌心神浮动,卧云道人全力抢攻,招式凶狠有余,但是,多半失之毛躁。
绿忆姑娘在南海曾随二绝姥姥习剑多年,焉有不知道这其中的契机,立即娇叱一声:“好凶狠的剑法。”
口中说人凶狠,手中青竹杖突然一背身后,转侧身形,一伏一掠,人像一溜轻烟,从卧云道人的一招“立断云阳”的剑锋之下,疾如一闪,掠到卧云道人身后。
卧云道人自己一招过老,以一瞬之差,未及转身攻招,心里已经知道予人以机会了。他立即身形微微向前一伏,左掌后翻。盲目地拍出一掌。
但是高手过招,不能有分毫之差,卧云道人虽然身形前倾闪躲,无如绿忆姑娘的青竹杖已经点向“封口大穴”。
卧云道人闻风知警。赶紧藉势转身,没有想到就在这样一转身之下,只听得“嘶”地一声,卧云道人的一身道袍,竟在绿忆的青竹杖下,从背领一直撕到腰际。一件道袍,变成两片破布,飘飘地拖在背上。
卧云道人何尝想到自己居然真被人家剥了衣服,一刹间,羞愧之心,超过一切,人在一怔之余,忘记绿忆姑娘的青竹杖还在身后,威胁末降,接连又是两声“嘶啦”,卧云道人的道袍,早就化作蝴蝶,飞舞满天,片片落下。
绿忆姑娘一招得手,立即叫道:“承哥哥!这老道的道袍已除,现在该取他性命,一则为武当清理门户,再则替武林中那些欺师灭祖的叛徒,作个榜样。”
姑娘说此话时,肖承远小侠还没有答话,卧云道人还没有消除破衣之愧,绿忆姑娘说着话,青竹杖大有二次再起,这回不是撕衣,而取人性命。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听到崂山五老之中,有人叱道:“女娃娃!你敢在崂山五老之前狂妄撒野?”
绿忆一听,立即把上山之前那一腔闷火点燃起来。顿时旋身跺脚,叱道:“你们什么崂山五老,只不过是几个为害武林,阴谋使坏的魔头罢了!你们如此肆意横行,又不敢公然露面,还充什么五老?你看杖吧!姑娘今天要为武林除害。”
言犹未了,青竹杖一式“云锁点苍”,姑娘使出十二成功力,挟着凌厉无比的劲道,呼地一声。掠起一道青光,扑向崂山五老,硬扫出手。
肖承远小侠一见绿忆姑娘竟然独自一人攻向崂山五老五个人之前,不觉为之大急,连忙叫道:“绿忆!”
肖小侠赶紧抢上去阻拦,那边那位矮小瘦弱的老者已经冷冷地笑道:“好厉害的娃娃!”
人在说话,浑身灰衣突然一鼓,顷刻即收,绿忆姑娘忽然一阵心头恶心,双眼一花,翻身就倒。
正好此时肖承远小侠上前一把扶住,再看姑娘,满脸诽红,浑身如火。
肖小侠大惊而怒,昂首向矮小瘦弱老者说道:“老人家无端暗中下手,算不得光明,肖承远要向你讨个公道!”
肖承远小侠人在急愤之时,心里只晓得找崂山五老拼命,将绿忆姑娘中毒的事,倒是暂时忘记了。
肖小侠此时手握折扇,两眼冒着火,向崂山五老逼过来。
老化子在后面忙不迭地叫道:“小兄弟!先看看绿忆姑娘的伤势要紧。”
肖承远小侠一听,脚下一顿,正待回身。那边那位矮小瘦弱的老者呵呵地冷笑道:“小弟台!用不着看,老夫这一把‘药酒神沙’,可以醉人十日而不致死。不过,如果十日之后,不施用解药,你那位绿忆妹妹,就只有长醉不醒了。”
肖小侠心急于绿忆的中毒,又痛恨于这位矮小老者的暗中施毒,正是迟疑难决之际,一所对面如此一说,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蓬然上升,他顾不得老化子的呼叫,一旋转身,描金五扇一指,咬牙说道:“崂山五老!你们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规矩否?”
说着话,手中玉扇流星一点,一式“巨星陨落”,但见晶莹一撮,像是一闪萤光,指向那矮小瘦弱的老者的前胸。
同样的招式,在不同功力的人使来,威力迥然两样。
肖小侠这一招“巨星陨落”,招式平常,可是劲道超人,玉扇相隔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尚有五尺,矮小瘦弱的老者脸色一变突然又哈哈一笑,大铀一拂,悠然邃退一丈开外。口中说道:“小弟台!难道你不想你那位绿忆妹妹安然无恙吗?”
肖小侠冷笑说道:“如此说来,你有条件,存心交换吗?
你空活了这把年纪,难道你不想想,我肖承远是被胁退步的人吗?“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呵呵笑道:“小弟台!你会的!老夫知道你一定会接受这交换的条件。”
正说着话,他又悠然慢慢走上前几步,望着肖承远,面容诡谲地说道:“小弟台!你难道愿意绿忆姑娘如此魂断崂山,香消玉殒吗?难道……”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说到此处,伸手作势止住肖小侠的怒叱,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小弟台!老夫相信你不会如此愚蠢,你要知道,即使你此刻拼命为你绿忆妹妹报仇,也未尽然就能如愿,小弟台!你以为然否?”
肖小侠大声说道:“告诉你!即使在下不能仗手中玉扇,在崂山五老面前讨得解药,天下之大,灵药何止万千?十日之内,我也会讨得灵药,使我绿忆妹妹安然无恙。……”
肖小侠神情激动,话尚未说完,突然崂山五老几乎是同时“咦”了一声,讶然说道:“何人敢冒然撞上崂山?”
这一声问罢,就听得老化子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银铃串空,但是,尖锐刺耳,冷酷异常的笑声,接着冰冷冷地说道:“老头儿!休要如此信口狂妄,崂山又不是阎罗殿,又没有刀山油锅,为什么没有人敢来此地?就是崂山真的是刀山油锅,姑娘也要来见识见识你们这五位人间的鬼判,阳世阎罗。”
肖承远小侠一听,精神一振,立即猛地回身,高声叫道:“秋绮!”
这一声叫罢,只见远在七八丈外的夜空,黑匆匆地像是一只大鸟,飘然下落,悠悠地落到肖小侠面前,轻轻地说道:“承弟弟!是我!是秋绮来了。”
肖小侠刚充满了惊喜,又茫然地忍不住问道:“秋绮!你怎么。、”
王秋绮姑娘满面笑容,早就料到肖小侠的心意,含笑说道:“承弟弟!你惊奇的是我居然凌空会飞吗?你看!我是仰仗着这个。”
王秋绮姑娘扬着手中一根手臂粗细,黑黝黝的山藤,约有四尺余长,接着她又在地上,微微地按了一下。只见那藤杖,弹了老高。
肖承远小侠这才)恍)然(网),敢情方才王秋绮姑娘能高拔七八丈,是籍了这根山藤的弹力,不过,即使由于这根山藤的弹力,功力稍差的人,又如何能籍之弹起七八丈高?当时肖小侠就连想到,莫非是“千年何首乌”已经寻获了吗?王秋绮姑娘早已留神到肖小侠脸上的变化,当时含笑说道:“承弟弟!大敌当前,我们别后情形,容后谈吧!”
老化子此时也走过来,说道:“王姑娘!你来得真巧,如果老化子没有看花眼,姑娘正好于此时现身,与绿忆姑娘身上中毒,还有很大的关系。”
王秋绮姑娘向老化子行过礼,说道:“宋老前辈!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来得如此之早,我算定至早也要五更天明之时,前来赴约,没有料到,我来迟了一步,几乎让绿忆妹妹酿成终生憾事。”
自从王秋绮姑娘现身,崂山五老似乎彼此都有了一点默契,闭口无言,一句话都不说。直到此时,那矮小瘦弱的老者缓缓地上前两步,说道:“姑娘!你是推?”
王秋绮姑娘昂然抬起头来,冷冷地应道:“我是谁?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讶然地转头,向左右看了两眼。崂山五者之中,那高个子老大,和矮脖子老四立即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辱微微地动了几下。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嗯了一声,一双眼神闪起慑人心神的光芒,对着王秋绮凝神注视,凌厉有如两把利刃,看得王秋绮姑娘心中—种无由的不安。
王姑娘冷冷地说道:“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半晌点点头,说道:“老夫已经知道你是何人了,姑娘!你是无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