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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斯年哪儿敢收,“不、不用了吧。”
顾清久轻轻挑眉“你想把身上的衣服穿臭?”
何斯年微宭,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褂子,心说他哪儿料到会被抓到这儿来,还得带两件儿衣裳打个包袱啊。捏着衣角
“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
顾清久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嘴角带着轻笑,“说了让你给钱么。”
说着又看向何斯年脖子上的掐痕,“就当是赔礼了。”
何斯年顺着他的眼神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掐痕,愣愣地点点头,又挤出一个笑,
“谢、谢谢顾司令。”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有些呆愣的样子,觉得好笑,嘴角也不自觉向上微微扬起。
他哪里想到何斯年这会儿是被惊翻了。
这岂止是正常人啊!这哪里是杀猪匠啊!没有一脸横肉又没有一肚子油,虽然板着脸但是看起来还是比较斯文啊!从来没见过这么有人情味的司令官呐!他见过的司令官大多烧杀掳掠无所不干啊!从没见过还会赔礼道歉的啊!。
得,就因为几件儿衣服,虽然顾清久还是木着脸,但何斯年心里对顾清久的评价已经从残暴的杀猪匠、造孽的丘八王改成了大大的两个字,
“好人!”
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二天置的衣裳就全部送来了,顾清久若知道因为送了几件衣裳就成了好人,不知道又作何感想。
何斯年要是知道这好人让人用枪逼着那些裁缝一晚上将衣服赶出来,又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这会儿他正对着一碗黑漆漆的药发愁呢。
这喝药可算得上是何斯年人生第一难事,一般不危急小命的时候,他的药是能不喝就尽量不喝,一旦危急小命了,才会勉强喝一碗。
和这药瞪了一会儿,何斯年脑袋往后偏,往悄悄往外瞧了一眼,没人。又将头伸出窗外,瞧着院子里也没人。毫不犹豫地端起那碗药就往楼下倒,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碗药全部滋润了院子里的那棵梧桐,一滴不剩。
嘿嘿一笑,满意地把药碗放下。
顾清久正上楼将衣裳给何斯年送去,结果刚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哗啦的一声。
进房间的时候看见药碗已经空了,何斯年正趴在窗户前的桌案上。
将衣服放在一边,顾清久故意问道,“药喝完了?”
何斯年干这事儿干的多了,说起谎来也不脸红,直点头,
“喝完了。”说着还把药碗拿在顾清久面前晃了晃,“你看。”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小孩子一般的动作,点点头,冲着何斯年勾嘴一笑,
“那再来一碗?多治治?”
何斯年很少看见顾清久笑,不过这笑容却让他头皮发麻,
带着心虚的笑看向顾清久
“不、不用了吧。是药也三分毒。”
顾清久笑容更甚“没关系,都毒也是毒了院子里的梧桐。”
何斯年心头一凉,心说以前都是用的这招,怎么就露馅了?
他哪里想到在戏班子里嘈杂,压根就听不见这倒药的声音。
或者他压根就没想到这声音会让他漏了馅。
等到下人又端了一碗上来,他也不好意思像和江安忆赖着一般去和顾清久耍无赖,只能硬着头皮心里想着一口闷。结果一口没闷下去,倒是给呛着了。
“咳咳咳!”何斯年呛得满脸通红。,
结果顾清久反而还带着一丝笑意“别急,又没人跟你抢。”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何斯年自己也没注意,用眼神狠剜了顾清久一眼。
顾清久似乎很久没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最常见的眼神,无非是怯懦的、畏惧的,或者忿恨的、对他侧目而视的。他愣了一下。
何斯年没注意到顾清久,这会正和那碗还没闷下去的药做斗争。
猛地一口灌进去,似乎使了很大的劲儿才咽下去,然后整张清秀的脸缩成一团,皱在了一起。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皱在一起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觉得好笑,
“下次吃药的时候给你买些甜的。”
何斯年眉头皱得更紧了,露出一个哀怨的小眼神,心说还有下次,这是救命还是要命呐。
“过来试试你的衣服。”待何斯年缓过药的苦劲儿,顾清久冲他说。
何斯年看着顾清久拿来的衣服,惊讶地问,“这么多,哪里穿的完?”
顾清久没说话,何斯年仔细瞧着那些衣服,看起来就造价不菲。大多都是丝绸料子制成的长褂,绣着各式各样的意象。还有几件儿羊毛的里衣,和看起来很暖和的披风。就连围脖、手捂等小物件也有几样,都是由动物的皮毛制成。
何斯年从小在戏班子长大,是没穿过这些衣裳的。即使江安忆成了角,风光了不少,他们穿的也就棉绸这种中等布料。用手摸了摸光滑的衣缎儿,
“这可花了不少钱吧。”
顾清久来了劲存心想逗逗他,淡淡的开口,“没你那一碗儿药贵。”
这话也是实话,为了给何斯年除除寒,用的药材大抵都很名贵,又加了些贵重的补品给他补身体,这一碗药的价钱,是挺不菲。
何斯年听着这话就给惊着了,心里那叫一个悔,能不悔么,他喝的药向来不贵,哪里知道他倒了一碗银元给院子里的梧桐!
一脸后悔地瞪着眼睛
“你怎么不早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何斯年和顾清久渐渐熟络起来。当然,顾清久依然是一张淡漠而面无表情的脸,但何斯年摸清了这人脾气,不怎么轻易冲着他动怒,他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住在顾清久家里也不把自个当外人。
白天顾清久去军部,何斯年在家没事儿可干,就这里瞅瞅,那里翻翻,顾清久也默许了。晚上顾清久回来,俩人一起吃了饭,何斯年就看着顾清久处理军务,或者和顾清久聊会天。当然,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
院子后面种着几棵梧桐,顾清久想着何斯年无聊,派人去弄了些花草。
这个时节哪里养得活花草,何斯年摆弄几天就死掉,再送,又死掉。没办法,顾清久只能让人弄了些活的梅花和桂花,搁在后院,就让何斯年等着开花。这么着过了一个多月。
那天旁晚何斯年和顾清久正吃着晚饭,外面的梅花有的已经带上的花苞儿。
何斯年神情略显失落,简单扒拉了几口饭,一副没胃口的样子
“清哥,你们找到小虫子了吗。”
何斯年觉得顾司令叫着死板,就顺口喊顾清久叫清哥。
顾清久抬头,看着何斯年,何斯年又接着说,
“我有点想小虫子了,我想回北京了。”
越说越是一脸落寞的模样。
顾清久皱了皱眉,只能答道“还没。”
何斯年自言自语,“他是不是找不到我了,回北京了。”
“为什么想回北京。”顾清久开口问道。
何斯年努努嘴,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依旧一脸失落的模样,将筷子插在碗里,用筷子撑着脸。
“哟!吃着呢。”何斯年知道又是傅桥来蹭饭了,每天晚上一到饭点儿傅桥准来,风雨无阻。
何斯年脖子往后一仰,眼里出现一个倒立的傅桥,扑哧一声笑了。
“桥大眼儿,你咋天天都来蹭饭吃。”
傅桥眼睛大,轮廓粗粝明显,何斯年跟他一混熟,也给他取了个外号“桥大眼儿。”
傅桥不乐意了,豹眼一瞪,
“大眼儿大眼儿!清哥清哥你叫的那么亲热,一个大眼儿就把我打发了!”
何斯年嘿嘿一笑,“清哥眼睛可没你的大。”
傅桥眼睛一歪,呲牙咧嘴的冲着何斯年说
“你信不信我让你眼睛也这么大!”
何斯年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别啊,有你一个大眼儿就够了。”说着还把大眼儿那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行啊,胆子越来越大了呐。”傅桥又换上招牌痞笑,“当初可不知道是谁叫声儿顾司令还结巴呐。”
说着还模仿了起来,两眼一耷拉,一副怯生生又畏惧的样子
“顾、顾司令……”
顾清久的嘴角带上了笑意,何斯年也咯咯地笑。
吃完晚饭,傅桥跟一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
“我说,你们家的那糖醋排骨可没有以往好吃了呐。”
何斯年眉毛一歪,
“你丫嫌不好吃把那盘子糖醋排骨给我吐出来!一盘子都给你吃完还搁这儿瞎咧咧。也不知道是谁差点将盘子都舔咯!”
傅桥嘿嘿一笑,手一勾,用胳膊肘扼住何斯年的脖子,
“行啊你,给你丫惯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何斯年挣脱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