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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六看了慕容赋一眼,目光又落向前方。
天际已有一丝曙光,可伴随曙光而来的,不是新的一天开始的希望,而是杀戮和血腥。
就在慕容赋他们迎着初升的太阳,准备迎接一场血腥的打斗的时候,易何安正乘马车离开京城。
易何安找遍了京城也找不到芙蓉仙子的影踪,他接着发现慕容赋也不见了,更加认定芙蓉仙子是被慕容赋给掳走了,他立下重誓,一定要杀了慕容赋将芙蓉仙子给救回来。
易何安低头看自己的一双手,心中很有感触:“我一生学医立志救人,没想到也会有一天去杀人,可他玷污了容姑娘这样的人间仙子,实在是死不足惜,死有余辜。”
易何安一直担心的芙蓉仙子好端端的在飞花夺艳门中。
芙蓉仙子已经起床了,雪还在下,天地一片纯净的白色,她没有呆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而是盘坐在一块寒冰之上,她运功抵御严寒的时候,也将寒气吸进了心中。
她发现自己这次回来,似乎不能像以前那么专注于炼药了,炼成新药的乐趣也不再让她欢愉了,所以她才会来这寒冰之上练功,她要的不是心静如水,而是心冷如冰。
百花仙从小就教导她们,女人最大的敌人是自身的软弱,所以江湖上称王称霸的女中豪杰才屈指可数,若想成大事就必须心狠,不但对别人心狠,也要对自己狠。
对别人狠才不容易上当受骗,对自己狠才会发奋练功,出人头地。
百花仙的武功已是难逢敌手,而且涉猎甚广,几乎是无所不通,而且美艳无比,风华绝代,可仍过不了情字一关,为了一个男人黯然削瘦,以泪洗面,如日中天之时淡出了江湖,也不再过问魔教之事。
否则以百花仙的才智和手段,早已在玉天王死后,顺理成章的当上了魔教教主了,成为能和武当,峨嵋,少林平起平坐的一派掌门,一方霸主了。
芙蓉仙子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师父百花仙,以及她的偶像,早已仙去的绣玉谷,移花宫的邀月宫主,两个都是被人景仰如神的女人,都是所向披靡,一时无两的传说一般的女中豪杰,风云人物,可他们都败在了一个情字上面,芙蓉仙子决不允许自己重蹈她们的覆辙。
雪还在下,却没有一片沾到芙蓉仙子的身上,她的周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气场,将雪隔在外面。
她和慕容赋在那绝谷小木屋醉拥而眠的那一天,天上也下着雪。
可慕容赋此时身上的却不是雪,而是血。
这些血不是他的,都是别人的,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从来没有杀过人的慕容赋,只好尽量的去点住那些人的穴道,或是刺伤他们的手脚,可被他制住或刺伤的人,很快就被别人取了性命,或是在拥挤中被人踩上或是踩死。
沙漠被染成了红色,阳光照在地上,也仿佛带着一点血光。
血战很快停住了,钟不离身上的黑袍浸满了鲜血,他的剑却依旧光亮,目光也冷的有点落寞和悲伤。
杀人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罗四两受了点轻伤,手中的长枪已被染成了红色。
大刀门的三人也受了一点伤,正忙着拿出金创药来包扎伤口。
梅胡子和秋蕈走在最后面,所以也没受什么伤,两人却因为本身就有伤,所以神情是最憔悴的。
情况最好的就是丁玲珑和慕容赋。
慕容赋看着满地的尸首,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死人,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钟不离看向他们来的方向:“他们是骑马来的,而且没有带水袋,在沙漠中马士不能走远路的,不带水袋更是求死之举,而且那个自称公主的女人没离开多久他们就来了,我可以肯定,他们的老巢就在附近。”
(24)鬼雨(四)
钟不离走向对方骑来的马。
他回头对大刀门的三人说:“你们不想去的话,可以在这里等着,我的人很快就会赶来,他们会送你们回龙门客栈的。”
刘四看着慕容赋:“我们需要钥匙去取剑。”
“你们是刀客,拿剑来做什么?”慕容赋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压根不愿意把钥匙给他们。
“我们师父的侄子从武当学艺归来,师父想送一把好剑给他做礼物。”崔大说:“小子,识相的就把钥匙交出来。”
“识相?我看你是死相已现,敢这么和我说话,活腻了你就明说。”慕容赋挽起袖子:“我今天杀了不少人,不在乎也顺手送你一程。”
唐六拦在崔大和慕容赋中间:“我们只想活着回中原。”
慕容赋翻身跳上一匹马,笑嘻嘻的问钟不离:“我可以不去吗?”
“那就让我现在一剑杀了你。”钟不离的眼神很冷。
丁玲珑和罗四两也飞身上马,秋蕈和梅胡子也不甘示弱。
钟不离割断一匹马的缰绳:“老马识途,它应该会带我们去那个人的老巢。”
他回头对慕容赋说:“好好保护这个疯丫头。”
慕容赋对天翻个白眼:“知道了。”
马将他们带到了一片沼泽地边。
马停在沼泽外,这里有一个马棚,看到不是自己人骑马而来,马棚里的伙计,一边燃放烟花示警,一边跳上了一个木板,一根绳子系在木板的一头,他们伏身在木板上,对面立刻有人将他们给拉了过去。
钟不离翻身下马,冷笑一声:“真是有意思。”
“怎么了?”慕容赋好奇的问。
“这里就是当年快活王的老巢,十年前我曾经来看过,烧毁的非常破烂,所以修复得花大笔的银子,而且沼泽地的危险性不容易掌控,所以我暂时没有打这里的主意,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钟不离说。
罗四两说:“这里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沼泽就是天然的屏障,根本是飞鸟难渡。”
钟不离却不这么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他邪邪的一笑:“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
秋蕈看着沼泽:“就算是要我爬,我也要爬过去。”
她神情很坚定:“我一定要把丹青给救出来。”
沼泽的另一面,妙音已包扎好了断腿的伤口,她坐在一张竹椅上,竹椅的两边绑了两根长竹竿,她正等在书房外,等着见她的主人。
她被人抬进了书房,她的主人坐在一卷竹帘之后,她只能看到一个人影。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的主人从来没有对她这么疏远过。
竹帘后的人影淡淡的说:“你应该在房中好好的养着。”
妙音眨着眼,她实在没有应对这样的情况的经验,她从来没试过被主人这么冷淡的对待:“我很好,我没事。”
“你不要逞强。”人影的态度还是很冷淡。
妙音深吸一口气:“我可以保证,我还是很有用的,我可以做很多事的。”
她强撑着用一只脚站了起来,跳着绕到竹帘之后,她站在人影的面前,伸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如果不看她断腿上包扎的白布,她还是非常诱人的。
人影是坐在椅子上的,妙音跪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腿,将头靠在他的膝头:“不要抛弃我,我可以做很多事的,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人影摸摸她的脸:“你去好好歇着吧,不要胡思乱想,我的大业要靠你才能完成。”
“是,主人。”妙音穿上衣服,退到竹椅上坐下,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壮汉将她给抬了出去。
妙音离开书房所在的小院,心却越来越冷,她感到自己已经被抛弃了,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因为自己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不过这些价值不足以支撑主人不杀他。
“带我去莫姑娘那里。”妙音说。
莫丹青就是主人培养来替代她的,莫丹青更有才华,更吸引人,自身便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气质,这正是主人理想的工具。
可是如果她能在主人将莫丹青收为己用之前杀了她,那么,自己对主人而言,还是不可或缺的,那么她也能多活一段日子,直到主人找到新的替代品,可是自己也能利用这段时间,要么再次成为主人不能缺少的帮手,要么给自己安排一个全身而退的后路。
莫丹青正在对着窗外的一棵树发呆,她被抓到这里以后,想了无数办法,可是都没能逃走,可这里的主人却并没有因为她试图逃走而杀了她,除了每天服侍她的丫鬟,以及她逃走时将她抓回来的那个剑客,她根本见不到其他人,她只知道自己身在大漠,可却无法和外界联系,她感到孤独和恐慌,却什么都做不了。
(25)沼泽(一)
那个剑客此时就在莫丹青视线可及的对面屋顶上,他站的笔直,冷冷的看着远处,大漠中强烈的阳光,也不能让他眯一眯眼睛,他一身白衣,神情冷峻而寂寞。
他站在屋顶上的姿态,让莫丹青感觉他不是站在阳光之下,而是站在白雪皑皑的悬崖边的一颗孤松。
莫丹青觉得他的神情和姿态都很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