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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慕容赋他们到了边城。
车上满是尘土,马也疲了,人也乏了,可他们的旅程还没有开始。
罗四两说:“马在沙漠是没有用的,进大漠还是得靠骆驼才行,我们还需要一个好向导,这样的向导我认识一个,可他不太好请。”
慕容赋很豪气的说:“钱不是问题。”
这一路的开销都是丁玲珑负责的,他也知道向导是不能缺的,可他还是忍不住道:“花别人的银子,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瞧你这吝啬样,得了,这次不用你给银子。”慕容赋转头问罗四两:“这里有赌坊吗?”
罗四两说:“当然有,难道你想在赌桌上赢到去大漠的路费?”
“不是。”慕容赋说:“放血堂声称天下有赌坊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分堂,我们去借点不就行了,要是我们不幸死在大漠,也算他们倒霉了。”
罗四两有点不放心,借高利贷不是什么大事,可慕容赋的语气太轻松,轻松中透露出得意,这让罗四两不得不警惕:“你不止是借银子这么简单吧?”
“罗老头,有人出钱请你去大漠,好吃好喝得玩一圈,你有什么不满的?这么多废话。”慕容赋毫不客气的给罗四两顶了回去。
罗四两扁扁嘴,指挥车夫将马车驶到赌坊外。
慕容赋跳下车:“你们等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慕容赋走进赌坊,立刻有保镖迎了上来。
慕容赋的打扮和神情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而且从穿着上看油水还很足,油水足的外地人就是赌坊的肥羊,肥羊也就是贵宾,是赌坊非常欢迎的客人。
保镖哈着腰:“这位少爷,里面请,你想玩什么?掷骰子还是推牌九?”
“放血堂的人在哪儿?”慕容赋的声音不高也不低,问得很随意。
一进赌坊先借银子?
保镖心里直犯嘀咕。
慕容赋看起来不像是没钱的主,难道是放血堂总堂派来巡察的?
保镖想到这里忙道:“你里面请。”
保镖将慕容赋领进一间挂着蓝色门帘的房间,房中的土炕上,一个长得很富态的中年人,正在擦一把剑。
中年人抬眼看了看,对保镖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无论如何,借钱都是件不太光彩的事,借钱的人往往都不会希望有旁人在场的。
中年人又看了慕容赋一眼:“借多少啊?”
进他这件房的人,基本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借钱。
(3)大漠沙如雪(三)
“一万两。”慕容赋说。
一开口就借这么大笔银子的人可不多,中年人放下剑,仔细看了看慕容赋。
慕容赋是个生面孔。
中年人道:“有抵押,有担保吗?”
“我丁玲珑到放血堂借区区一万两,还需要抵押和担保?你可真会说笑话。”慕容赋冷哼一声,往前走一步,屋子并不大,慕容赋已站到了土炕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干笑两声:“丁少侠的大名在下如雷贯耳,可少侠变化万千,仅凭一句话便要在下借出一万两,在下实在有些为难啊。”
“是么?”慕容赋伸出右手,手中握着一只玉簪,这支玉簪刚才还在中年人的头上。
中年人有些动容了,他忙从炕上起来,他开始相信慕容赋就是丁玲珑了。
玉簪是怎么被慕容赋给拿去的,他一点都不知道,就凭这一手,中年人却相信了他:“丁少侠,快请坐。”
“我没空坐,按你们的规矩,借据写来让我签字画押吧。”慕容赋将玉簪放在土炕上。
中年人忙走到桌边写好借据,一式两份摆在桌上让慕容赋签字,再有名的大侠到放血堂借钱也要签字画押的。
慕容赋毫不客气的签上了丁玲珑的名字,接过一万两的银票,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赌坊。
慕容赋坐上马车,扬扬手中的银票:“走吧买骆驼,找向导。”
“只要你们能请得动这个向导,不出三个时辰,我们进大漠所需的一切,他都能替我们准备好的。”罗四两说:“不过有本事的人架子自然也很大,有钱也不一定请得动他。”
罗四两探出头看看天色,告诉车夫怎么走:“待会你们说话最好客气一点,他是进大漠最好的向导。”
罗四两将他们领到了一座大宅前。
边城并不是个很富庶的地方,可再穷的地方也有几个土财主的,而且边城也是不少亡命大盗,金盆洗手之后首选的隐居地。
可边城的人往往不会花大钱在房子上,因为一旦发生战乱,房子是带不走的,而且只要一把火,再大的房子也会化为废墟。
可慕容赋和丁玲珑眼前看到的,却是一座毫不逊色于京城宰相府的大宅。
这和慕容赋和丁玲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们以为会看到几间瓦房,和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吸着旱烟,吃着大饼,一副经验老到的模样。
“三年没来了。”罗四两走向大门。
他虽然三年没来了,可门房还认得他,忙将他和慕容赋,丁玲珑迎进了大厅,已有小厮飞快的到内堂去通报去了。
丁玲珑看到这阵仗心里没底了,如果这个向导是住在小破屋里,或家境普通,他还能用金钱相诱,可住在这样一座大宅之中的富贾,他实在没把握请的动,谁会愿意放弃如此舒适的生活,为了一个陌生人到大漠中冒险呢?
慕容赋已简单的说出了丁玲珑的担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我们家老爷何止有千金。”一个中年男人从内堂出来,他削瘦而精明:“全盛给罗大侠请安,见过两位少侠。”
罗四两拍拍中年人的手臂,他的个子比较矮,拍不到对方的肩:“他是这里的管家,叫全盛,当年要不是他和他家老爷,我也不能活着从大漠出来。”
“罗大侠太客气了,能跟着你在大漠里走一趟,那是全盛的福气。”全盛口舌如簧,八面玲珑:“老爷请三位到内堂用茶。”
一路走向内堂,绿树挂翠,姹紫嫣红,让慕容赋有种回到江南的错觉,能在缺水的边城经营出这样一份家业,这座大宅的主人绝不是个普通人。
低垂的竹帘挡住夕阳的余辉,屋子里显得很舒适。
这是一间书房,书房中并没有摆放古玩玉器,只是依墙放了几个大书柜,书柜上摆满了书,有窗的地方在窗下放着椅子,屋子的中间是一张书桌,书中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书房的主人就坐在桌子后面。
他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长袍,皮肤黝黑而且还有些粗糙,一双眼睛却锐利有神,薄薄的嘴唇显示他是个很有毅力的人,方正的下巴让人看出他性格中倔强的部分。
他身形很高大,一双手的关节粗大而有力,他给人一种野兽才有的彪悍的感觉,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他看到罗四两,既不激动也不冷漠的站起来:“罗兄,三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啊。”
“钟老弟也学会说笑了。”罗四两走过去,他只到大宅主人的腰间,两人站在一起显得有些可笑。
(4)大漠沙如雪(四)
罗四两指指丁玲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摘星门的丁玲珑丁少侠。”
“久仰大名。”大宅主人语气里一点久仰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句客套话。
丁玲珑硬着头皮抱抱拳。
慕容赋却已大刺刺的在椅子上坐下,对全盛招招手:“给我倒杯茶来,客人来了这么久也不上茶,一点规矩都没有。”
罗四两轻咳一声,示意慕容赋收敛一点:“这位是姑苏慕容赋。”
他再指指大宅的主人:“这位是钟不离先生。”
钟不离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不是姜玉郎那种白面长身,风流倜傥,也不是易何安那种温文有礼,他让人感觉如岩石般坚定,又如猎豹般魅惑而危险。
慕容赋却完全没有被他的气势给震住,他问罗四两:“你说的那个向导不会就是他吧?”
钟不离说:“我能在大漠里赚到这样的家产,不敢说大漠熟的好像自己后院一样,可在这边城里,除了老狐狸,绝对不会有人比我出入大漠的次数更多的了。”
他笑了笑:“老狐狸出入大漠的次数能比我多,那是因为他年纪比我大,他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远远比不上我。”
丁玲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钟不离看起来像是很不难说话的人,而且对出入大漠也很有经验,自己要是能说动他,想必能事半功倍,还有一点,他似乎认识慕容赋。
可想到这里丁玲珑又有些担心,认识慕容赋而又从来没被慕容赋给气得半死的人,实在也不太多。
慕容赋对丁玲珑说:“把面具给钟先生看看。”
风蜚语那种破掉的面具,丁玲珑是时刻都带在身上的,他从背上解下包袱,拿出木盒放到书桌上。
钟不离打开一看,语气中有了些许波动:“风蜚语出事了?”
这张面具是风蜚语的招牌,被钟不离一眼认出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