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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昙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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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付金您不用退还。”她说,“但我想要您在可能的前提下再调查一下她去过的每家商店、摊位、接触的人,她可能常去,和店员或者小贩认识。您打探一下,给我尽可能详细的报告,如果够好,我再付给您三十马克。”
  侦探想了想,同意了,“我会尽快把报告寄到您留下的邮箱,小姐。”
  费里安中校接到了禀报,他们不够运气,没能听到莱丝丽的电话内容。但另一方面的调查几天来略有收获。他们查了伦敦大学的学生名录,亚兰蒂尔当年的同学中有三个是德国籍,其中两个目前在国内,一个在汉堡,成了见习心理医生,另一个在纽伦堡,改修法律,如今是一名律师助理。
  “派人去和他们接触,询问亚兰蒂尔·格恩有关的事。只要他们想得起来的,都要查问,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他的命令迅速得到了执行,秘密警察的势力早已延伸到全国各地,柏林则是中枢。秘密警察的盘问无需提供理由,两个年轻人都惊恐万状地协助调查,谈了一些关于亚兰蒂尔的往事。
  一天后,两名秘密警察分别从汉堡和纽伦堡坐火车来到柏林,随身携带着问话记录,向费里安中校做当面汇报。
  费里安中校听取了他们的叙述,又仔细地看过记录,和亚兰蒂尔的履历进行对照,企图找到能深入的疑点,尽管他本人觉得那不一定存在。
  他得向上级明确地否定或证实什么。他领会上意,表面上看,是要确认一个在国外成长并受教育的雅利安人是否真的忠心于德国的利益,实际上,是要找出他身上能够被加以利用的弱点。
  从他得到的情报来看,亚兰蒂尔在大学阶段是顺遂而很受瞩目的,他入学时只有十六岁,外貌出众,教授们肯定他在心理学领域的禀赋、天资,还有出色的运动神经。但两个同学都认为他的个性略显冷淡,并不热衷于与同学们交往游玩,也很少追求漂亮的女孩,他有过一些约会,但没有过固定交往对象。除了上课和研究的时间,他的身影并不总在校内出现,似乎比周围普遍大他两三岁的同学还要成熟。
  有点神秘,费里安中校想,但没到反常的程度。他琢磨了一个小时,不停地吸烟,他想到了一点,伦敦大学近十年来没有开设催眠课程,亚兰蒂尔是怎么进入催眠领域的呢?丹尼斯·克里斯托夫教授会无缘无故认定一个之前毫无涉足的人来当他的助手吗,亚兰蒂尔是怎么在毕业后突然到了美国,完成这次关键性转换的?诚然,他可能天赋优异,但偶然性是不是大了一些。
  后来他注意到,两个问话对象都提到了一个名字:安迪·伍德,说他算是亚兰蒂尔大学时代的一个朋友,是个热情开朗的人,他可能了解更多的事。他是英国人,毕业后似乎就留在了伦敦。
  费里安中校又下了一道命令,让他手下的一名中尉立刻飞往伦敦,找到这个安迪·伍德,并且想办法打听出更多信息,特别是亚兰蒂尔如何接触到催眠术,以及他在校园外做什么。
  星期六的下午,李默梵午睡醒了,他看了看小摆钟,时间是两点三十分,他醒早了。他的生物钟最近有点乱,他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再赖一会儿床,但还是穿好衣服走出房门。通常,亚兰蒂尔从三点钟起在书房等他。
  书房里是空的,茶具还没摆上,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怔了一会儿神,决定下楼去看看。
  一楼也空无一人。李默梵看看四周,找不到亚兰蒂尔和莱丝丽,他一阵心慌,他们到哪里去了。
  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不能大声喊他们,他的声音万一被外面的卫兵觉察就糟了。这时他听到有很低的说话声从脚下传来,是地下室。他从来没到过地下室,那不属于他的活动范围,而他本能地恐惧这类地方。他小心地沿着楼梯往下走,转弯处亮着一盏橘黄色的灯,并不像他担心的那么幽暗阴森,视线所及,他瞧见了亚兰蒂尔和莱丝丽,还有一块掀起的地板,下面露出了一条看不清尽头的狭窄通道。
  “你睡醒了吗?”亚兰蒂尔说,看了一眼手表:“我和莱丝丽在忙一件小工程,本来是想在你睡醒前做完,不过地板砌的比我以为的要结实些,我该早些上去的。”他向李招了招手:“过来吧,本来想明天给你看的。”
  李默梵感到在看见亚兰蒂尔的那一刻,他的情绪不可思议地稳定下来。他依言走了过去,略感好奇地看着地上洞开的门户,还有穿了工装裤的两个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地道。”亚兰蒂尔微笑着说,“去年维修房子时,莱丝丽的丈夫的作品,它会为我们派上用场。”
  李默梵半蹲下身体,他的腿还略有些不灵活,但已经能完成这个动作。他仔细地往下看,一级级台阶像是石头的,堆砌成一个蜿蜒的角度,延伸到目光不能穿透的深处,通道里有烛台,上面安放了点亮的蜡烛。
  “通向哪里?”他小声问道。
  “明天下午你就会知道。”亚兰蒂尔说,“到时我们一起下去参观一下。我们今晚先让它通风,空气得流通些时候。”
  金蝉脱壳,李默梵心想,他又去观察掀起来的一大块石料。地下室的地板看上去像是花岗岩的,有种粗粝坚固的质感,拼接得很完美,在微弱的灯光下,想找出每块石头之间的缝隙是很困难的,被翻起的那块显然是其中之一。
  “我们最后一次下去时,可以从里面把它合上,外面的人仍然难以找到地道的入口。”莱丝丽说,她指了指,那块地板朝下的一面有个拉手。
  “好了,我们上去。”亚兰蒂尔说,“你的身体不适合在地下待太久,这里原本是储存蔬菜米面的地方。”
  “去吧,去吧。”莱丝丽挥了挥手,“我得整理一下我那些可怜的卷心菜和洋葱了。”
  李默梵很想多问些问题,但他乖乖地跟着亚兰蒂尔回到楼上,一刻钟后坐在了书房里。我也太听话了,他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克制住不多问,反正最终都会揭晓的。他隐隐认为重要的事不能随便挂在嘴上,不能开口就说,否则就会容易失败。他承受不了失败。
  接下来他们像平时一样,在回忆和心理辅导中让时间过去。记忆是凌乱不规则的,有许多部分,即使李默梵很想说,依旧常常难于付诸语言。因为伴随勃兰特的暴行,他看到的是弱小而不成样子的自己,是最难面对的部分。他哭过,哀求过,随着病情的恶化和身体的衰弱日益无力抵抗,尊严扫地,想过屈服和出卖。他忘不了勃兰特和其他的人给他的侮辱。每个人都用蔑视和冷酷的眼神无动于衷地看待他的痛苦,一边凌虐一边说他甚至不值得他们投注任何时间和关注,他该为他们肯虐待他而荣幸。他想起他的双腿变得弯曲不能行走的过程。牢房的地面太冷了,他又常常吃不上饭,得到的水也很少。有一天他发现腿软了,肌肉没有力气支撑起身体。他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好不容易站起来,只迈出了一步,整个人就栽倒在地上。第二天,当勃兰特命令他站起来的时候,任凭踢打,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他不断努力,很快耗尽了体力,在墙角蜷成一团。
  后来医生来了,他每天的食物增加了,但依然难以下咽。医生可能说了他不能再躺在地上,于是牢房里增加了一张床。这些变化为时已晚,尽管他忍着想吐的欲望逼自己每天吃饭,他的腿仍然日渐无力,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双腿伸展不直,右腿的角度只有九十度,左腿好些,但也只是勉强伸开。他的胳膊情况比腿稍好,但手上也逐渐失去了触感,手指蜷缩起来,成了爪形。他由人变成了鬼。
  那张床有段时间成了他的恶梦,也是勃兰特的乐趣。他的饭总是放在地上,他得从床上下来,或者说掉下来,在地上移动着去取食物,吃完时往往冻得浑身冰冷。然后他得费尽力气想要靠一条勉强能伸开的左腿和卷曲的双手回到床上,他总是独自一个人在那里挣扎,竭尽全力才能上床。上厕所也得下床,他至今无法容忍有关的回忆。
  勃兰特很快发现了他的艰难,他用讽刺的语气说:“你明明能走路,能伸直腿,可就是不做。你是个懒鬼,你得锻炼,你明白吗?”接着他就命令他下床,再重新上去。他在他面前拼命挪动身体,用他可怜的腿,喘气喘得不成样子,每次当他近乎虚脱地爬回床上,刚坐稳时,勃兰特就冷笑着命令他马上下床再来一次,一秒钟也不可以停顿。几次以后他瘫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只听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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