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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璇玑笑一笑,道:“我答应两位一件事,如到毒发之时,我立刻点两位的死穴,不让两位多受活罪,不过,我也希望两位,能够答应给小妹一个试试的解毒机会。”
王雷低声道:“田兄,意下如何?”
田王道:“子时发作,咱们在距离半个时辰之前自绝。”
庄璇玑道:“少林寺上座三僧,身中之毒,是不是和两位一样?”
田玉道:“大概一样,我看到过他们伤势发作的情形,和我们情形一样。”
庄璇玑道:“两位在江湖上见多识广,就想不出服用的什么毒药么?”
田玉道:“不知道,我想不出那是什么药物,但发作后的痛苦,绝不是一个人所能忍受……”
庄璇玑道:“很疼么?”
田王道:“单纯是疼,就不难忍受,就算是椎心、刺骨吧!也可以强行忍耐,那种痛苦,却叫人无法承受。”
庄璇玑沉吟了一阵,道:“能不能举个例子说明一下,那种痛苦的情形呢?”
田玉道:“很难描述,一定要说,也只好尽力表白了,伤势发作时,全身的功力,忽然散去,所以,伤势发作的人,要想自绝,已不可能,然后,有如虫蚁在体内爬动,四肢五骸齐起,拥入内心,那绝不是人可以忍受……”
说至此处,脸色大变,似是仍有余悸。
庄璇玑道:“那一种药物,会有这种效果呢?”
目光却投注大厅一角的暗影中。
暗影中传过来福星水长流的声音,道:“老夫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毒药。”
庄璇玑道:“活人冢,有一个调毒能手,配制了各种定期、延时的毒药,以控制属下,但如能把一种药物,控制到那种如蚕吐丝,随心所欲的境界,只怕是还不太可能。”
水长流道:“回春手用药奇妙,是近代江湖上第一名医,但如和令师相比,那还有所不如,不知姑娘学得了令师几分医道?”
庄璇玑道:“家师绝代人才,晚进如何能承衣钵,只不过,家师对我说过用药之道,晚辈却想不出如何能配出如此的药物。”
水长流道:“如是令师没有提过的事,想那卫老儿,也难有此能耐。”
庄璇玑道:“不是药物作祟,那定是一种奇妙的武学手法了。”
“姑娘不必再为此伤神,区区已找出个中之秘了。”
随着说话声音,缓步行出一个蓝衣少年出来。
灯光下,只见他眉宇间,透出了隐隐倦容,但却不减他潇酒的神态。
庄璇玑道:“方兄,还没有休息么?”
语气中无限温柔。
来人正是方真。
方真取出绢帕,拭去头上的汗水,缓缓说道:“找不出他们致死之因,在下席难安忱,总算被我找出来了……”
忽然双腿一软,向地上摔去。
庄璇玑像一阵疾风般飘了过来,扶住了方真。
眉目间,满是怜借之色,低声道:“方兄,你该休息的,为什么要这样糟塌自己。”
声音奇低,低的庄璇玑也无法确定方真是不是能够听到。
方真摇摇头,吁一口气,道:“这身子,当真不争气啊!”
庄璇玑道:“你只怕四五天没有休息过了,就算健壮的人,数日夜不眠,也难支撑,何况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又拭去头上的冷汗,方真笑一笑,道:“那是天竺奇书的一种,叫作“定时逆脉手”,只可惜,我虽找出了疾因,却无法解救他们。”
田玉呆了一呆,道:“那是无术可救了?”
方真道:“有!璇玑姑娘就能解救。”
田玉道:“真的?”
庄璇玑道:“我!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手法,如何能救他们?”
方真道:“我动口,你动手,你就可以使他们康复。”
庄璇玑道:“小妹愿尽力一试。”
方真道:“上座三僧,伤发在即,不宜拖延时间,咱们这就去吧!”
庄璇玑回顾峨嵋双剑一眼,道:“两位,也请来吧!”
四人行入了一座地下密室中。
明亮的烛光,照着一排木榻,木榻上,躺着少林寺上座三僧。
守候在室中的,是两个眉目清秀的佩剑女婢。
庄璇玑挥挥手,两个女婢悄然退出了门外。
方真解说解去“定时逆脉手”的方法。
像“推宫活八”的手法一样,解穴并不难,难在不了解出手程序。
在方真的解说之下,庄璇玑很快了然。
峨嵋双剑也躺在两张木榻上,而且被点了穴道。
庄璇玑望望方真,道:“解去他们被制脉穴,似是用不着先点了他们的晕穴啊。”
方真笑一笑道:“解去他们受制的逆脉手法,是初度试用,是否灵效,还难预料。万一触动了他们的伤脉,引起了他们的痛苦,岂不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防患未然,只有先点了他们的晕穴。”
庄璇玑点点头。
方真接道:“解去他们的逆脉手法,也许十分简单,但却不宜让他们一目了然,带一点神秘,可以使他们心生敬服。”
庄璇玑嫣然一笑,道:“想不到,你还很富心机。”
方真道:“江湖多险诈,有些时候,不得不耍点手段。”
庄璇玑道:“好吧!现在是不是要解去他们受制的脉穴?”
在方真的指点下,庄璇玑很快的解去了他们受制脉穴。
观察了半个时辰之久,发觉五个人没有变化,才解去了他们的“晕穴”。
像一场大梦般,五个人先后醒了过来。
田玉挺身而起,道:“什么时刻了?”
方真道:“快近子时了。”
田王道:“伤势快要发作了。”
方真微微一笑,道:“璇玑姑娘,我实在支撑不住了,我要休息一下。”
转身快步而去。
庄璇玑没有劝阻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脸上是无限怜惜。
王雷轻轻咳了一声,道:“田兄,少林上座三僧,是不是和咱们服用的药物一样?”
田玉道:“不错啊。”
王雷道:“我记得,他们似是比我们要早发作一些时刻,对……”
田王道:“对啊!要早两个时辰。”
庄璇玑道:“现在,已近亥时,他们的药性,如要发作,也早该发作了。”
田玉转头望去,只见三个和尚仍然仰卧榻上,脸上神情一片肃穆,似是正在施展佛门心法,准备和痛苦抗拒。
但却看不出三个人有什么痛苦的样子。
蛾嵋双剑,也曾以本门上乘内功,和那发作的痛苦对抗,但每富伤势发作之前,功力会突然消失。
两人也看到过少林三僧在伤势发作时的痛苦,佛门无上心法,似乎地无法抗拒那强烈的药性。
但少林三僧,此刻的神情,却很安详。
田玉轻轻吁一口气,道:“姑娘,他们身中之毒,当真的解去了?”
庄璇玑道:“两位也是一样,你们这些日子中,受到了不少的折磨,可以好好的来息一下,松懈一下多日的精神负担。”
田玉道:“唉!泵娘有此能耐,可以使活人冢内很多人回头返真,归附于璇玑堡下。”
庄璇玑道:“活人冢对付各路英雄的手段,不尽相同,我们能解除几位身受的痛苦,却未必能解除别人,我没有把握之前,不愿害了别人。”
这时,少林三僧忽然一跃而起,落着实地,道:“真的解除了,真的解除了。”
原来,少林三僧醒来之后,也感觉到,已经到药性发作的时刻,这是一种感觉上的本能,他们的药性,每十二个时辰,就轮到发作一次,但每在发作之前,他们会服下一种药物,然后,睡一觉,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在这样环境、情形之下生活的人,实在不会有很多时间去思索别的事,唯一可想的,就是在如何一个倩形下,度过下一个药性发作的时刻。
对这个时辰,他们有着一种特殊的敏感,虽然刚从晕迷中醒过来,他们也能感觉得出来。
所以,他们一醒过来,立时运气准备对抗药性发作的痛苦。
直到他们听完了田玉和庄璇玑的交谈,也同感觉到,真的过了那个时刻。
这时,少林三僧才确信,又渡过了一次劫难。
田玉望了少林三僧一眼,道:“三位大师,璇玑姑娘救了咱们。”
居中而立一僧点点头,道:“还有明天、后天,不知道多少日子……”
田玉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新生的一天,从今之后,咱们已经摆脱了活人冢,再不受药性发作的威胁。”
少林三僧互相望了一眼,道:“这话当真么?”
田玉道:“已经有了绝对真实的证明,今天,你们药性未发,我们也未发作。”
少林三僧立刻跃下木榻,轻轻吁一口气,道:“什么人,解去咱们身中之毒。”
田玉道:“咱们身在璇玑堡中,自然是璇玑姑娘,解去咱们身中之毒了。